王荻溪,富家子弟,好赌,多数时候被那些赌友们合伙骗去,已经家财赌尽。后来收拾余下的资产,只有三百两了,于是带了一个仆人,仍然到县...
王荻溪,富家子弟,好赌,多数时候被那些赌友们合伙骗去,已经家财赌尽。后来收拾余下的资产,只有三百两了,于是带了一个仆人,仍然到县城里去赌。赌棍们听说他来,都来与他相赌。那时王荻溪虽然已经败家,但赌术却已颇高,虽不能胜过众赌棍,但众赌棍却也胜不了他。相持了半个多月,没有新手可欺负,便去了州府,也没有更大的赌场可以玩,便去嫖宿妓女李细卿。
有二三个赌伴跟到州府里,听说他已经到青楼,于是众人策划道:“如此这般,可以把他的钱全部拿下!”
次日,等王荻溪出去找人赌钱的时候,进去对李细卿说:“荻溪只好赌,不好嫖,他一定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你。你要依我如此这般,先给你二十两,后面赌来的,每一百两仍然给你抽二成的头。”细卿答应了。中午的时候设盛筵,请荻溪入席饮酒。忽然两个家人来礼物,金光灿烂的样子,都是上好的东西,大概值二十余两。来人对李细卿说:“公子命我们送这点薄礼上来,一会儿便到。”
细卿逐一看过,收好,在外间用茶款待两个家人,然后仍然进来陪荻溪,席间做出又高兴又懊恼的神气来。荻溪说:“是什么人送你这样的厚礼?你反而看来郁闷,为什么呢?”
细卿说:“你不问我还难开口了,是黄公子送的。往年在这里赌钱,输去千余两银子,我也得他照顾颇多。今天他马上要来了,请公子容我去接他。以后多陪你几天,作为补偿如何?”
荻溪说:“既然是公子,我就出去让他吧。”细卿欢喜道:“你这样宽容,是我的福气啊。”
荻溪掸掸袖子要离开,细卿挽留道:“再坐一会儿没关系。这个人性格开朗,呆会儿我跟他提起,如果他请你相见,或者可以在此跟他叙话,为我陪客。借重你的名声,为我抬抬身价啊!”
荻溪本来要回避的,听说公子旧时曾在此豪赌,心里已经十分欢喜。叫了一个仆人在里面伺侯,独自喝酒,叫细卿到外面迎客。
一会儿,公子就到了。细卿奉上茶去。叙寒问暖后,公子起身,想到内间。细卿忙阻止道:“今天刚好有一个亲戚远道而来,在里面留他吃个便饭,恐怕没有地方回避呢。”
公子笑着说:“相好就是相好的,何必托辞说是远亲呢?既是你的情人,我这个人生平不爱吃醋,但请一见无妨。”叫两个仆人到里面去请。还没有出来,又催促细卿说:“你去请!”
细卿到里面请荻溪出来。公子看荻溪一表人才,呵呵笑着说道:'细卿真是可爱的人,会挑人!”于是上前施礼。
院子里筵席已备,公子坐上方,荻溪坐对面,细卿坐左边相陪。席间谈笑,并不说及赌事。到晚上,要骰子行令,细卿说:'公子有一掷百万的豪气,荻公子也有赌兴。”公子说:“荻溪也有这个爱好么?明天
赌个东道如何?”
荻溪说:'东道么,小弟来做,不用赌。“公子说:“吃白食没劲,必须赢来的才好!”先掷骰子,没点。荻溪一扔就胜了。公子再加赌一台戏,又输。输得性起说:“荻溪真有这样的好手气么!来,与你再决输赢。”荻溪说:“我当作陪。”两个人就开赌了,各有输赢。
到了一更天,公子已经输了百两银子。细卿抽头也有十余两了,于是把骰子收起说:“今天坐轿子累了,夜已深,必须去睡了。明天看戏吃酒的时候再来吧!”公子因为输得多,发怒一定要赌,荻溪也发大话说:'要来必须一百两一次,否则不来。“公子马上取了一百两做一堆。细卿故意拿着骰子不给,公子大怒说:”只投一下,随便输啊赢的,就算了。”
细卿只得把骰子给他,他一掷就胜了,得了百金。再来一次,又赢了,这里说:'我生平不喜欢来小的,这次必须二百两一次!“正说话间,忽然外面火把跟轿子来,仆人慌忙来报:’老爷找来了,得马上回去。”公子说:“我瘾头才来,怎么来扫我的兴!”一掷,又赢二百两。
家人急催,公子说:“明天我白天不来,晚上必定来!”荻溪留他也留不住。细卿也好象吓得呆呆的样子,送别公子。
归来埋怨荻溪说:'人没有全胜的,你先前赢了许多,就该适可而止。公子想翻本,你跟着要加筹码,白白说自己是赌惯的常客,还不及我妇人的见识。“ 荻溪说:'我一万两都赌光了,还差他三百两?有什么大了不起的,怨恨什么。“在细卿家留宿了几天,再留他,坚决辞别而去。
(问题出在细卿后来还给公子的骰子上,以前用的骰子是正常的,所以各有输赢,后面的骰子是有毛病的,荻溪就没有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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