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河清文存》是一本由胡河清著作,三联书店上海分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20,页数:357页,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胡河清文存》精选点评:●都不记得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自己哭哭笑笑了多少回,这或许是有点太过个人化的情绪,他将中国传统玄学大量运
《胡河清文存》是一本由胡河清著作,三联书店上海分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20,页数:357页,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胡河清文存》精选点评:
●都不记得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自己哭哭笑笑了多少回,这或许是有点太过个人化的情绪,他将中国传统玄学大量运用在现当代文学评论的方法或许也值得商榷,但这些文章毫无疑问地展露了他的天才心性。天才早逝,可悲可叹。
●很多只是即兴而谈,并不深入,但寥寥数笔中也能看出作者的才气,洞见之准确深刻。然而也为大多只是即兴之谈感到遗憾。
●偶得好书,欣然回首,人去楼空。
●买下了这本书时是1999年 一个命运转折的年头 此书在淘宝好像卖到了50元
●高中时小安送给我的书
●很喜欢
●作为评论员的一生
●本书(包括附录)中触目可见的是沪上学人高标一格的自期自许,包括圈中人相互之间不无夸张的推许,唯独没有真正的自我反思。
●老师的旧友,看这本书只是怀旧,里面很多想法已经不能苟同,但是如果站在那个年代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人,是个真的文人。
《胡河清文存》读后感(一):一个人的绝唱
他和海子、骆一禾在一起
还有个小伙子叫戈麦
没有结党,没有雅会
没有以什么名义
诗歌的,或者文学的
甚至没有相逢一笑
仅仅是在天堂转角处擦肩
心心相印
嘲笑我们这样的想象
这样的不能了解和理解
他很干净
没有长发凌乱,没有胡子拉杂
他有张孩子脸
还有颗赤子心
微笑腼腆
近视镜片很厚 很厚
让人难过的厚
让人难过地厚得看不见他的绝望
或者智慧
因为谁都知道它在
必须在
才能解释这一场匆匆走过
以及命中注定
才能纾解
一切苟活的紧张
和俗世快乐的理直气壮
。。。
《胡河清文存》读后感(二):江南文人
胡河清先生比较喜欢的晚唐诗人许浑,在《全唐诗》里所占篇幅倒不算小。许浑、罗氏子弟,好写地方风物,诗歌韵律流畅而有奇丽兴像。晚唐诗人过着幕僚生活,军权在藩镇手里,进士的地位不高、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生活之漂流、抱负无从寄托,这境况大概对平易诗句是有点影响的。白居易韩愈是大家,但这些不大不小的诗人对宋诗也是颇有影响的。当年因为好奇于作者的自杀事件,倒是没有真的认真去想他为什么喜欢许浑。私自推测,可能是因为钱钟书提过许浑这个人。而且也是因为传说中他特别喜好这位诗人,当年花了不知是一百还是两百,买了《全唐诗》,把里面许浑的十卷、以及李商隐、李贺的诗都细细读过去了。随后就一家家翻过去玩。
自己本身对诗学有点隔膜。所以不好妄加评论。因为一个人而去接触一些书,我想这也足以说明这个人确实是不大一样的。
好像当年还听说过,他生前非常能读书。是同辈人里功底很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读书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个印象也得自一个传说。他有段时间读《资治通鉴》,心情极其痛苦,说是历史太残忍了。说历史残忍也是实情吧,但是也太敏感了。敏感的人太容易陷进书里去,沉浸在历史的悲剧里出不来,而且容易自我暗示。尤其是以“命运”来暗示自己。
至于当年他是怎么读书的,就完全不得而知了。回头再看他的评论,确实有点巫师的味道。当年那种文学至上的风潮里,所谓属灵的气质其实倒是很接近作家的。但是这种风格换到九零年以后,或者是现在,可能真的行不通了。我现在反而有点醒悟过来,从那个充满宗教情节的年代撤退出来的作家也好、评论家也好,甚至是学者,最难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褪掉这层属灵的外衣。做得不好,就是悲剧。或者分裂地活着。也有好的,理性化了以后在边缘安安静静做点事。我觉得这样挺好。
其实在命运面前,太刚强的人反而容易早死。说是不甘妥协也好,服从天命也好,自杀本身多少有点象征意味的。
很难评论。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八十年代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魔还是灵。损害多些还是建树多些。但读这本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可惜。从细枝末节里做出非常漂亮的文章,也许再有个机会推一推,就能往前走了。
《胡河清文存》读后感(三):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上个星期逛书店,很意外得到一本寻觅已久的旧书:《胡河清文存》。
它的作者是一个逝去多年的人。1994年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上海一幢有着百年历史的旧式公寓,华东师范大学文学博士胡河清一个人在停电又没有蜡烛的黑屋子里坐了许久,然后纵身从六楼的寓所的窗户跳下。
李劼在《胡河清文存》序言里把胡河清这一跃称为当代文化的共工篇,并将其与王国维的自沉相提并论,这除了肯定胡河清在文化意义上的地位外,恐怕还有嗟叹胡河清重蹈王国维死路的深意。胡河清指出了王国维弃世的文化渊源,同时也为自己结束生命埋下了伏笔。胡河清是这片土地上孤独的婴儿,他有赤子之心而无护心之镜,他一再谈起“审美”最终却没有拥有审美的人生。
王国维翻译尼采的话说“凡文字中,余最爱以血书者”。胡河清亦说:“当中国人文文化传统越来越悲壮地衰落,我在大江南北的许多朋友 也相继离开了文学。但我却愿意像我的一个老同学说的,做一个中国文学的寂寞的守灵人。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等到那血色黄昏的时刻,兴许连我也不得不离开这片寂寥的方寸灵地。”
人在最孤独时自觉地返回内心,观照自身,他在自己心里流浪,他在最绝望之际终于找到了生存之根。胡河清是生存的智者,他不可能过多地寄希望于外部世界,请求外部世界去救护他,他只能向自己求援。虽然他有那么多至诚至爱的朋友,也不能拯救他的心灵。胡河清太看重了生命,太看重了生命中的苦难。苦难使他骄傲,又成其拖累。他想超越痛苦,却使痛苦成了去也去不掉的“疖”。
他由于热爱生命而结束生命,这本身就是一种两难境地。对生命的意义、价值进行思考的人过分执着于生命,反倒是那些不思生死、无论今昔的人活得轻轻松松。胡河清追求审美的境界,迷恋充满密码的小说世界,他在幻想与世俗的夹层中逍遥与沉迷,活下去的愿望一点点消失……
胡河清高悬卧床之旁的许浑诗,像谶语一样预示了胡河清之死:
劳歌一曲解行舟,
青山红叶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
满天风雨下西楼。
河水何曾清?或许他就是想让那晚的滂沱大雨彻底清洗自己。
《胡河清文存》读后感(四):胡河清
自杀的文人很多,胡河清应当是其中不太出名的。
在现代文学课上,介绍钱钟书时,我们那位出自钱谷融门下的老师,给了我们这句话:
“钱钟书、杨绛伉俪,可说是中国当代文学中的一双名剑。钱钟书如英气流动之雄剑,常常出匣自鸣,语惊天下;杨绎则如青光含藏之雌剑,大智若愚,不显锋刃。”
这句话,便出自胡河清之笔。
本来,这句话还不足以让我对他有太多的好奇,但当听说他在钱钟书研究方面造诣颇深,以致博士论文发表后,钱钟书亲自致函以示嘉许时,难免好奇心大盛了。
要知道,钱钟书从不见客,对别人评价他的文章也向来是不置可否乃至不屑一顾,故而有了“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何必要去看看那只下蛋的母鸡呢? ”这样的名言;甚至“学得无愁天子法,战书虽急不开封”,连书信一概不回,这个后辈小生居然可以让钱先生青眼有加,确实让人有想见其文的冲动。
还未多想,老师继续说了:以前曾打电话给导师钱谷融先生,问及这位师兄近况,才知道他已于1994年去世,死于自杀。
精彩刚刚开始,就被结束。
也许是因为距离胡河清的自杀并不久远,没几天,意外地在阅览室发现一本《胡河清文存》。深色的封面,正面有个黑色的酷似法院勾决的符号。事实上,这本书的出版,正是胡河清身亡后好友捐赠出版,那个符号正有死亡的含义。
据说,钱谷融收学生特别看重文笔,而胡河清的文章再一次验证了这点。文学评论,往往学究气重
,行文多有晦涩之处,在貌似严肃的文字中躺着的,是干冷枯死的躯壳。胡河清却处处以性情为文,在或热情或感慨极富感染力的文字中,站立着一个坦荡率真的读书人。
胡河清相信神秘的血缘遗传密码,相信神秘的“地缘”。评杨绛时,他认为“无锡杨氏一门,更是秀蔚之气独钟。……这一脉乡土、血缘中来的仙气,早已先天地伏在了杨绛先生身上。”“但杨绛出生的‘血地’则是在帝都北京,这又使她有机会得到另一种完全不同于故乡的地域文化氛围的滋养。"江苏高邮人汪曾祺,在胡河清看来,由于高邮出现了几个“失败的大人物”——子婴、张士诚、吴三桂,“给汪曾祺观察封建时代中国的政治传统提供了独到的视点”,这几个人的遭际“大概使汪曾祺更早地看透了历史的滑稽”。对王朔、对刘震云这样的“京城两利嘴”、对“蛇精”格非、“神猴”余华、“灵龟”苏童,胡河清仍然没有使用故作高深的文字,而是挥洒性情,任意谈吐,不经意间便给人以惊喜。
曾有一段时间我极迷恋金庸的小说,但翻阅了一些“粉丝”的评论之后,却是大为失望,大概只能算是“口水歌”;甚至出名如北大教授严家炎的看法,也不过尔尔。意外地,发现胡河清居然也对金庸大有兴趣且稍有研究,虽是为数不多、为文不长的几篇,却显得文字灵动,言简而韵味悠长。
“小龙女并不是平凡的少女,她的身上有一股修炼而得的仙气,使得杨过神魂颠倒而又永远捉摸不透。她通向杨过的精神隧道就是东方神秘主义的所谓“缘”——一种不能加以理性分析的心灵默契。小龙女神秘的失踪并没有使这种“缘”有任何削弱。反之,在十六年的离别时光中,小龙女的幻影越来越加强了对杨过的情感占有。小龙女成了杨过情感上的宗教,心灵里的观音,以致当他跳下断肠崖时,已完全为她那精灵式的存在迷惑而丧失了辨别生死间畛域的能力。”
……“小龙女在他的躯壳中塑造了一个新的灵魂——里面藏着东方传统的深奥和冷漠。”
“杨过终于成了佛的情人。当他的心修炼得像水晶一样透明时,观音娘娘书写的“缘”字就会折射进来为他和小龙女祝福。多么高华而严冷的东方式心灵意境!”
这段文字看完,不觉心里一冷,炎炎夏日中仿佛也有凉气逼来。
而胡河清本人,对神秘色彩似乎十分钟爱。无论是他的习《周易》、研佛经,还是在评论中演绎道家阴阳,都显示出他对东方神秘文化已几近痴迷。或许,这让他选择了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纵身从他居住的据说已有百年历史的公寓窗口跃下。是夜,停电,蜡烛燃尽,天与地仿佛在雷电中交汇,胡河清完成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笔。
时常疑惑为什么学文学的容易自杀。尤其是才气逼人的,往往用提前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割裂了和这个纷扰尘世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人说他们太天真太纯净而这个世界太污浊,也有人说他们的生活过于封闭甚至是“弱智”,于文学外一概不理。总而言之,这些人都不是尘俗中的芸芸众生,迟早要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庄子看空了世界,却能“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守着自己的一枝之巢,满腹之水,泛乎江湖,逍遥无为;李白是天上谪仙人,对凡间俗世的兴趣似乎更大,虽然碰壁,却始终怀抱天真的理想,投身到滚滚的社会洪流中;苏轼在处处碰壁后看清了漫漫人生路是“也无风雨也无晴”,虽不能真的“江海寄余生”,却可以在月下“起舞弄清影”,得天宫之纯而免去高处之寒。这几个人或出世,或入世,或介于出世和入世之间,成为伟大的典范,而今天的文人,要想超脱尘世为什么之选择自杀一途?胡河清的自杀让人慨叹不已,却终究没有成就他的伟大。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胡河清从中感觉到的,却是自己的枯萎。他认为最可怕的恰恰是春天的生机:“空气污染的这么厉害,你还是能嗅出窗外的勃勃生机,它几乎无处不在,却惟独不是你的。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你的衰老、没落、陈腐,百无一用。所有的植物都长势良好,而我却在枯萎。”
(胡河清和格非对话时所言)“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突然想起海子,和胡河清一样也是在春天自杀。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海子没有周游世界面朝大海做一个幸福的人,而是卧向冰冷的铁轨。也许这反而是海子认为的幸福?那首著名的诗写于一月,还在冬季;“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春天来了,诗人死于春天,死于三月。
胡河清的名字正应了一句古老的谶语:“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河清有日”的豪言壮语随着那个时代的结束而结束,胡河清的名字,仍然应在古书上的那句话。那个夜晚的大雨,究竟是冲刷了大地上的尘垢,还是使这个污浊的大地更加狼狈?
胡河清喜欢晚唐诗人许浑的一首《谢亭送别》。不了解许浑,只是因为胡河清的缘故,记下了这首诗:
“劳歌一曲解行舟,青山红叶水流急,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最末一句,因胡河清的死,成了他的诗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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