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端午节,我们一家三口儿返回乡下老家和长辈一起过节。晚饭吃的是自己亲手包煮的粽子,甜润可口,余味尽香。爱人唤来一位同村的旧识,谈笑间摆下酒宴,开始把酒话桑麻。儿子靠在爷爷和奶奶中间迷上了《远东特遣队》。我吃过饭,闲着无事,见外面天色已暗,很想出去走走。对于乡村之夜,我有着中毒般迷幻的钟爱。想拉
今天端午节,我们一家三口儿返回乡下老家和长辈一起过节。晚饭吃的是自己亲手包煮的粽子,甜润可口,余味尽香。爱人唤来一位同村的旧识,谈笑间摆下酒宴,开始把酒话桑麻。儿子靠在爷爷和奶奶中间迷上了《远东特遣队》。我吃过饭,闲着无事,见外面天色已暗,很想出去走走。对于乡村之夜,我有着中毒般迷幻的钟爱。想拉个伴儿,丈夫酒兴未消,儿子赖着不动。无奈,只好一人独行。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明,弯弯的悬在空中,像昨晚的月亮走过留下的印痕,光色浅淡的近乎暧昧。我沿着平坦的乡村公路慢步前行,一面尽兴地打量着眼前的乡村夜色。
初夏的夜晚是柔和的,天空呈现出蓝、灰交映的温色。路边的树木暗影婆娑,很像一张张魔术师手下变幻出来的剪影。道路两旁的麦田在朦胧的月光中静静的铺展着睡去,平整、宽阔,散出成熟的麦香味儿。视觉里,模糊地记起小时候住过的土炕,由厚厚的土坯垒起,大半个屋子宽,上面铺一张宽大的苇席。每天晚饭后,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人拥挤着睡去,那时的梦境也是常常飘着麦香的。
走过麦田,是一片茂密的果园,大多桃树。桃子刚满浆,离成熟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还无须人来看管。白天辛勤捉虫的鸟儿早已疲倦地入梦,除了轻悄悄地虫鸣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我想起,去年夏天一个雨后的夜晚,我散步到这里。路边一只小猫“咪呜”不止,声音哀哀的,像在求救。我动了恻隐之心,心想,小猫可能是白天贪玩跑远了,迷了路,找不到家了。我伸手去抱它,它警觉地和我躲闪着,无奈,我只好学着猫叫引它回村。小猫一路窜跳着,寻着我的身影回了村子。我把它带回家里,喂了些食物。第二天,发现它在院子东面的木头垛下安了家。几天下来,院里的老鼠销声匿迹。我为此暗自欣喜:真是善有善报!
果园的尽头是一家苗圃,里面栽种着一片密密的白杨。白杨的树冠蓊翁郁郁,密不透缝,只偶尔透出些散碎的月光。白杨的树身高挑、挺拔,冷眼看去俨然矗立的仪仗队,威严、肃穆。树下,是黑漆漆丛生的杂草。不时有小动物穿行而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猜,也许是刺猬或者蛇之类。想到蛇,我顿感毛骨悚然,一种阴森感直透脊背,赶忙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眼前,一束农家的灯火投射过来,我平定了一下刚才的心悸,信步向村子走去。
夜色温柔,天地间万物安宁,静息。漫步乡村的夜晚,我适意的舒展着身体,最大惬意的摇摆着双臂,双脚船桨般划向夜的深处。夜,像一张宽大的毯子,轻柔、绵软,展开最宽容的怀抱向我拥来。我的身体轻盈欲飞,顷刻间,所有的通道都被无声的打开,意念中独立的我不复存在。我投向夜的怀抱,一如蜷伏在母亲的怀里,如此的温暖、恬静、无以言比的适意。今夜,我用自己的身心参悟了一道禅:天人合一,物我两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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