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底村的路比喻成一个“人”字,那张姓村庄的路就像一个“爪”字。晒谷场是上面一撇。那三条小路,从祠堂前面分散出去。以前我很熟悉。现在回忆起来有点模糊了。前年我回去了两次。两次都往村里走。可是所有都变了。路是水泥垫得高高的。长在小路两边的草。小时候齐腰那么高。大多铲除了。就是祠堂以前是简陋的一间
如果把底村的路比喻成一个“人”字,那张姓村庄的路就像一个“爪”字。晒谷场是上面一撇。那三条小路,从祠堂前面分散出去。以前我很熟悉。现在回忆起来有点模糊了。前年我回去了两次。两次都往村里走。可是所有都变了。路是水泥垫得高高的。长在小路两边的草。小时候齐腰那么高。大多铲除了。就是祠堂以前是简陋的一间土屋。不起眼的。只有在过年年例这个重大节日祠堂才打扫一新贴红纸贴对联。现在是一间气派大屋子,绿色翘檐琉璃瓦带前廊柱子,挂着大红灯笼。我那天在祠堂外走过。刚好遇到我的表亲姑丈端着祭品从祠堂出来往家里走。他回头说今天拜祭他母亲。他走进那栋崭新的五层高大楼房。前面还有一栋,也是他家的。我记得那两栋楼房原来是条小路,从祠堂延伸过去,是我最熟悉的一条小路,可以走到表姑家,右边农田路边茂密的竹丛杂树。树高过头顶。左边有一户人家,瓦房。青色大石头露出地基。门口高高矮矮的树。所以小路那段荫暗幽森。树丛里倒着垃圾。我特别记得。那户人家有很老的老人。有一段时间听说过世了。我走过特别怕。大白天走过晚上想起还怕。怕看到树下有红色的东西,像是老人用的头巾碎布飘在树丛下。我走过时还是忍不住往旁边看然后向前奔跑。杂树外的农田种着红薯有时是和人一样高的木薯。后来我去广州之前到那户人家门口玩过。又会走村里其他小路七弯八拐走过那屋后走到表姑家。有一处地方长着茂盛的一种叶子暗绿的植物。叶子泛油光,发出臭味。后来我再也没在别的地方见过那种植物。却印象深刻。退回到祠堂右边,前方。那户人家还在。我记不起女主人叫什么名字。我小时候她家在那地方建了平房,她家孩子比我小几岁。那时建的房子流行在侧边开一个小门。她家就是。小门外一段小路通向祠堂。大家都走那小门。她大门口是红薯地没有出路。房子后面左边拐角就是那个露天厕所。主人房那扇窗户开外就是厕所。小时候她家每天很热闹聚着人打牌,我们孩子就在房间玩。现在那房子在众多崭新房子里那老旧的红砖看起来感觉突兀。她家大门口左侧开外,祠堂前面,齐腰高的草里也有两三个厕所。都是露天的。用简易的砖围起大概一米高,有个小门。全村人用。沿着齐腰高的草走进去先干咳几声。前年回去两次,一次年头清明节,一次年底。年底那次我走上家里的台阶。看一眼窗外。窗外隔壁家的房子突然不见了。一片空地。我心一惊。我走出去一看原来是他们家房子推倒了要重新建。全家人窝在搭着的塑料棚子里。那片废墟给我带来恐惧。又很失落。我看着孩子们在那玩泥沙。我用手机猛拍照片来掩盖心里的失落。我看到那块地方和我家墙边都寸草不生。泥土都不是以前的泥土。下次回来。这地方又竖起一栋崭新楼房。我心里想着那地方最初的模样。就是我小时候。那时长着草,是一片空地。没有种庄稼,没有高的草。只有挨着我家墙边长着高草。午后太阳晒不到,我们在空地玩,长大了我在那打羽毛球。后来有棵小小的榄麻树长在中间。有一次,唯一一次。我爸拿着一截小树枝追着我到那树下。树在中间挡着。他往左边打我就往右边和他对峙着。有雨下在地上。树下是干的。那空地空了好多年。那人家没有钱建房子。晚上草丛里蛐蛐叫。露天厕所的臭气会飘过来。雨天蟾蜍叫。隔壁人家我也忘记了名字。她原来也是村里面的。她家在“爪”字右边一捺路口。那时是茅屋还是土屋。很穷。小时候就是听说她家床底发现有一窝蛇。她走过我们屋后的村边的小路在空地停下看,和人唠叨没有钱建房。一直到我们去广州多年后她才建了一间平房四个房间刚好够她几个儿子住,没有装修。窗户都没有安装完。现在她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出去打工赚了钱。她家有个儿子和我同龄还和我小学同一个班。叫秋庆。我连他样子都印象模糊。她家原来在村里那条小路路口,一直走进去,尽头有一个古井。水很清冽,周围都是藤蔓植物。井外有一个大水塘。抽干水捕鱼时有长着胡子的塘鲺鱼。我在村里走,记忆里的小路没有了。古井池塘都没有了。每一家都是新洋房。小路被房子堵塞变了新的水泥路。我特别记得那时东边的树林旁边有一户人家。从门口走进去。杜鹃花在房子外长着茂密像一个拱门。很阴凉。里面别有洞天,我进去过忘记了。记忆里只停留在屋子外。我经常到那里玩的。现在有一间房子建在那可能是原来门口的地方。停着一部白色车子。我在那站着看。出来的人很警惕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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