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 | 烟雨江南桃花潭

发布时间: 2019-12-26 18:07:21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25

心灵之约社团烟雨江南桃花潭江山精品散文yangxuemei作品烟雨江南桃花潭因为李白的一首《赠汪伦》,桃花潭就像是一位心仪已久的恋人,时时在我的心里萦绕,挥之不去。桃花三月杏花春雨,我来到了神往已久的桃花潭。“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江南、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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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江南桃花潭

  因为李白的一首《赠汪伦》,桃花潭就像是一位心仪已久的恋人,时时在我的心里萦绕,挥之不去。桃花三月杏花春雨,我来到了神往已久的桃花潭。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江南、烟雨,彷如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总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和风细雨中不时地透出那种缠绵悱恻柔情似水的婉约。桃花潭因了这绵绵细雨的浸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格外地妩媚、典雅,似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江南女子,有一种朦胧清丽之美。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她轻轻撩开那烟雨的帘幔,穿过这迷蒙的天青色,迈着姗姗娉婷的青莲小步,张开双臂将我拥抱。丝丝的江南雨像针尖似牛毛,悠悠地下着,像雾像雨,听不见声音,看不见雨丝,只觉得身上,衣服上湿湿的。小毛雨落在脸颊痒酥酥的,有一种异样的惬意。这丝丝缕缕的细雨,不就像是当年李白与汪伦依依离别时那不舍的惆怅,穿越着莽莽苍苍的历史,濡染在青弋江那蒙烟细雨的意境之中。

  桃花潭夹岸杏花粉白,桃花灼灼,依然像千年前那样,在三月剪剪的春风中绽放。绯红的花瓣顾盼俏丽,脉脉含情。只是这细雨的抚慰,桃花格外的鲜艳欲滴。一阵东风微拂,细雨轻吻,浸润了雨的杏花白桃花红,带着几许寥落,在枝头回旋,多有不舍地缓缓落下,在岸边在水里,展示着生命的辉煌。堤坝边的细柳吐着雀舌般的鹅黄,在绵绵烟雨中摇曳,旺盛成一片绿意葱茏,婀娜多姿,像临镜梳妆的少女,把枝叶洒向水面,掩映着黛瓦白墙,尽显那一抹徽风皖韵的典雅。

  这酥酥的细雨柔情,穿越着岁月风尘,回到了当年李白与汪伦那段深情。李白在桃花潭留下的这首千古绝唱的背后,还有一段传说至今的动人故事。唐天宝14年,公元755年,李白正在安徽的南部漫游。汪伦对李白诗风人品极为仰慕,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与李白对酒吟诗,一睹诗仙斗酒诗百篇的潇洒风采。听说此时的李白正在宣城,品茗着高山敬亭“绿雪茶”,畅饮着“宣城特贡酒”,独坐敬亭山相看两不厌。汪伦想机会来了,即刻修书一封,盛邀李白来桃花潭游玩,好歹宣城离桃花潭相隔不远。据袁枚《随园诗话》所记,桃花潭豪士汪伦邀请李白的信是这样写的:“先生好游乎?此处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处有万家酒店。”李白看信后非常高兴,有酒喝有花赏,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不去?于是欣然应邀。可到来后,却不见有桃花十里;更没有万家酒店。汪伦解释说:“十里桃花是指十里处有个桃花渡;万家酒店,是桃花潭边有位姓万的酒肆”。李白听罢并没有为此不高兴,而是大笑不已,他是在笑我们江南人的机智和幽默,对着汪伦说,我给你忽悠了。适逢春风桃李日,群山无处不飞红,李白与汪伦在桃花潭边诗酒唱和,流年忘返。故事的最后虽已变了模样,但桃花潭水,却记下了当年诗人与豪士那一段非同寻常的千古情深。

  从水东翟村来到踏歌岸阁,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墨青色的江水。江水自黄山山脉峡谷中奔腾而来,被西岸石壁所阻,造成一座清冷静洁的深潭。但由于春水丰腴,将深潭与青弋江连为一体,水岸与堤岸齐平,不见有潭。江水的背面就是长满了青绿色小草的踏歌古岸。我想,在千年前,也是在这样蒙烟细雨的情境中,李白将自己对汪伦一腔感激之情,默默地埋进心底,可到了归程之日,也还没有捋好如何表达,汪伦多日以来对他深情相待的情谊,当他从古渡口登船,就是那种江南特有的小梭子船,立在船头,远眺着桃花潭那江南美景,略有所思:只因担心汪伦再一次盛情挽留,瞒着汪伦不辞而别,尽管心里有万般不舍。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拖着长音且古老的歌谣,一看,原来是汪伦带领百余名乡里乡亲,赶到古渡口为他送行。他们一边唱歌,一边用脚踏地打着拍子,手拉手边走边唱,歌声悦耳,情深一片。李白早已被这感人的场面湿润了双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诗人背过身轻轻地抹了一下眼泪。江水悠悠地顺流而下,绵绵细雨是那样的痴缠眷恋牵肠挂肚,岸边的桃花依然灼灼艳丽。李白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决了堤那奔流而下的江水,那首《赠汪伦》,就这样平平仄仄唰唰两下就脱口而出,而且就这样脍炙人口流传千年。

  东岸是一片平沙湿地、碎石古道和长长的石堤,通往古老的翟村和葱绿的田野。平沙湿地的不远处,有四、五只白鹭在沙滩上栖息,它们单腿直立,似乎在炫耀一双细细的长腿,两眼半开窥视着前方。那印在沙滩上的身影在微微挪动,像是在往水里查看动静,随时捕捉鱼虾觅食。看到我们的到来,惊动了鹭鸟,呼啦一声,飞入了上空。离我不足百米处,两个放鹅的小小少年,正赶着一群大白鹅在滩涂边吃草。它们昂着脖子,傲慢地嘎溜、嘎溜一路叫着,一边吃着鲜嫩的青草,一边向行人呆看,碰到来人也不避让,反而还追着你叫。看着这呆鹅,倒使我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里相送里那几句经典台词:前面到了一条河,漂来一对大白鹅,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后面叫哥哥;山伯唱:不见二鹅来开口,哪有雌鹅叫雄鹅;英台唱:你不见雌鹅她对你微微笑,她笑你梁兄真像呆头鹅。这平沙湿地上动静结合,幽深雅静,给人一种清新明丽的快感,简直是一幅乡村春野素描,竟然让我一时忘了举步,呆呆地看了很久。

  几条轻快苍黑的小舟,就停在东园古渡。乘船渡江去西岸,想在那老街中寻那曾经的万家酒店,闻一闻李白与汪伦当年诗酒唱和的浓浓酒香。短短的木浆,徐徐地划过江面,船儿慢慢移动,荡起了微波细纹,搅动起水面涟漪。但见碧绿的江水蜿蜒曲折顺流而下,两岸青山似乎也随着我们徐徐前行,山谷间云蒸雾蔚宁静如夜,朵朵云彩漫天翻滚,山水长卷,一分分拉开。这不是大写意的潇洒,是中国画里那细工笔的俏雅,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意境。堤上的桃红柳绿与青弋江墨青色的江水交相辉映,令人浮想联翩。突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清脆悦耳的笛子声,那江南丝竹里一段宁静舒缓的引子,似一幅华彩丹青由远及近慢慢铺开。那优美的曲调萦绕在耳边,犹如身在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竟然忘了自我,忘了自己身在红尘,有点飘飘然。万村渡口登岸,一群比鲜花还要美丽的姑娘,在碧绿的江水畔浣洗衣衫。她们欢歌笑语,还不时地聊着家务常理。忽然,那位穿着碎花红裙的小姑娘,对着身边扎着丸子头发的那丫头耳语一番,然后咯咯地笑个不停,只见那姑娘红了脸颊,轻轻地掐了她一下:“你这个死丫头。”那花一样青春的面庞,那一声声棒棰砸在青石上的捣衣声,映着碧绿的江水,还有水中那花花绿绿的轻纱……这是一幅多么迷人的图画。

  步上石阶抬头,可见一座二层门楼,小楼门额上书:桃潭西岸。从底层过道走过去,便可到达万村。古镇的村落均沿江水而建,条条巷陌都是青石板铺砌,中间一条深深的辙痕。不难看出当年古镇是何等的繁华。路随水转,曲径通幽,绵延数条古巷,幽深苍老,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踏进古巷,仿佛就感觉到悠悠岁月的沁凉,就像是翻阅着一本落尘泛黄的线装书,让人不由地生出些许感慨。夹巷中,檐上的青瓦早已长出了绿苔,斑驳的墙体也失去了旧时的明朗。只见那一截截断垣残壁,还有那破败的深宅院落,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风雨中独自守望。我在那坑坑洼洼的墙面上,读懂了,读懂了历史的辙痕,我想她永远属于博大与深沉,让世世代代去细细品味,品味她流传千年的诗人风采,品味她深巷里那永远的酒香,去求索她永恒的年轻漂亮。

  在一截幽深的巷陌中,寻到了万家酒店。不见当年黄色的牙边酒旗,只见酒店门前那被人踩踏的大坑,在向人们诉说着千年前的往事。至此,我仿佛闻到了万家酒店飘出来的“桃花梦”酒香;仿佛看见了李白和汪伦正大碗喝酒,诗酒唱和时那令人羡慕的亲密样。脚步踩踏在悠长的石板路上,穿行在古街老巷、黑瓦白墙中,倒也有几分静美的闲适。忽然在小巷的尽头,一座老旧精巧的小二楼上,咿呀一声推开了大半扇小轩窗,从窗口探出一位漂亮清秀的姑娘,不施粉黛的容颜上,俨然一副娇媚的面庞。我在想,是不是她听到了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那哒哒的响声,让她误以为是日思夜想服役在军营的兵哥哥归来?致使她急忙忙推窗想探个究竟?这足够入画且带有诗情的意境,让我不觉记起台湾作家郑愁予的诗:“我打江南走来,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我似乎看见姑娘那失落的眼神,又轻轻地将半扇轩窗纤手关上。

  绵绵的细雨从早晨一直下到傍晚,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小雨缠缠绵绵牵肠挂肚,仿佛即将远行的游子临行前,母亲柔声细语那不舍的叮咛。难道这雨,莫不真是人间的情,江南的韵?我在想,李白在山水灵秀,烟雨江南的桃花潭,是否像在长安城里那样,依然喝得狂醉?“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李白,他豪放不羁,风流傲岸。少年时就有“府县尽为门下客,王侯皆是平交人”这傲视权贵的胆略。叫杨国忠捧墨,让帝之宠臣高力士脱靴,谁人敢为之?李白,也惟有李白!可此时的李白已经是人生的暮年,他老了。昔日报国的雄心,壮志未酬的一腔热血,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化作了心境的寥落和惆怅。此时,他渴望人间真情,融入平常人家烟火。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心情晦暗之时,在皖南泾县桃花潭,青弋江畔,遇见了豪士汪伦,找到了知己,结下了传颂千年的朋友情深。

  黄昏下的桃潭小村,炊烟袅袅升起,身披烟雨的牛羊,暮色中晚归的村民,组成一幅农耕文明的乡村风俗画,让人倍感亲切。那弯弯曲曲的青弋江,似是一个听话的少年,静静地依偎在黄山余脉的怀间撒娇。山谷里那一垄垄翠滴滴的茶树,给人一种抽象的线条美……构成一幅浓郁的水乡晚景,让人沉醉。晚上,我们投宿在陈村大桥附近的一所民宅里,为的是次日早晨,目睹桃花潭那缭绕的晨雾。木柱青瓦的楼阁房舍,镌刻精美的栏杆窗棂,无不体现着江南文化的精细和古朴。如此的黄昏,如此的安宁,如此的村野晚归图,在国内已经寻不到几处了。晚上,坐在江边小楼上就餐,推开窗户就是静静的江水。老板是当地人,好客厚道,一人给泡了一杯高山云雾茶,慢慢地呷了一口,入口微甜,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在口腔里散发。要了一盘水煮青鱼,这是桃花潭最有特色的一道菜,几碟时令小炒,一瓶“桃花梦”低度白酒,那古徽州地道的江南味,在肚子里铺陈,有一种解不开的家乡情结。

  三楼住下来,倚在露台栏杆上远眺,桃花潭那段青弋江上,夜航的小船挂着红灯笼,点点的渔火,时隐时现,好像是失眠者勉强睁开的眼帘,忽闪着红光。桃花潭沉浸在水色清影的朦胧之中,有一种神秘的美感。山的轮廓隐在暮色中,青黑的堤岸古树林拂过来一缕清冷的风。近处,水灵灵的花草,湿漉漉泥土的味道,清新恬适。院子里,一株芭蕉,硕大的叶片经雨水的沐浴,枝展叶舒,格外的翠绿,像是洒了几勺油,直映得那一面墙都绿了。一时竟看得呆住了,忘记了这三月还乍暖还寒。先生将一件薄衫默默地披在我的肩上,嘀咕一句:“外面凉着呢”,我才回过神,可眼光还停留在那芭蕉上,怔怔地对着它发愣。听着那雨滴答滴答打在那宽宽、绿绿的叶片上,不觉让我想起了文人墨客写芭蕉的诗句。李清照的:“窗前谁种芭蕉?……叶叶心心,书卷有余情”;李煜的:“帘外芭蕉三两窼,夜长人奈何”。可我最喜欢的还是蒋捷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免让我感叹岁月的无情!剪一段时光,看一轮沧桑,留下的尽是时光飞逝往事不在的惆怅。难怪芭蕉似乎总是和雨不离不弃,令人伤感遐思。

  清晨,天还只有麻麻亮,大地尚在沉睡中,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我梦中的宁静,犹如几个声部合唱时那浑厚的和声。如此美妙的晨曲,不用说,无了无休的细雨,终于止住了她缠绵的韵脚,告诉我这是一个晴和明媚的好天气。披衣起床,来不及洗漱,三步两步来到桥头,静静地贪婪地享受着,只属于江南水乡的意境。呵!好一场浓雾!一层稀薄的气流,在峰峦山谷间缓慢游荡,犹如一层乳白色的轻纱,朦胧而迷离。远看,氤氲的白雾在山顶上连缀成片,不见峰嶺只见山腰;忽而又在山腰处上下萦绕升腾,就像是一根乳白色的玉带,从山腰处一圈绕过来。但见西北方飘过一缕云带,从深谷田园间冉冉向东南飞来,转眼之间被那高峰留住,飘飘然白云升华。云雾在小气流的牵引下,穿山入谷,时而回旋,时而舒展。她在雨山之间,沟壑之上,不仅感到自己在云来雾气之中,还感到峰海群山,巧石奇松都像活了起来。宛如步入天宫仙境。远山依稀含翠,山坡斜影蒙紗,在轻盈的山岚中随风飘逸。云来山隐,云去山现的瞬间小景,是如此的壮观。原来看似飘忽不定的雾气,居然也能成为点缀大地的主角,的确令人称奇。

  天空渐渐泛白,如画的桃花潭,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雾气笼罩着整个江面,不断地变幻着,宛若仙境。远看,青弋江就像一条银白色的巨龙,游弋在桃花潭连绵的青山绿水间,自南向北奔流到山谷中。薄雾弥漫在江面之上,水汽在潭面上蒸腾,远处的怀仙阁,隐约其中。翟村、万村,还有不远处的踏歌岸阁,都罩在轻纱似的迷雾里,成了淡淡的影。像一张定格的照片,景模糊了,视觉的空间好像更含蓄耐看。此时,我仿佛看见一叶扁舟,缓缓地离开东园古渡,忽而隐现在桃花潭江心,船头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仙人,正抬头向踏歌岸阁张望,倏忽,这船就滑进乳白色的帘幕之中。

   我伫立在桥头,似乎听见有人在轻声地吟诵: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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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说和谁结婚都一样,其实不一样优秀还脱不了单?是你忽略了关系中的这个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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