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驾车,一家三口缓缓的行驶在回老家的路上。十几分钟的路程,慢慢地行走,看看沿途的风景,三个人有时候一起唱唱歌,有时候一起背背诗词,也算是不虚度这短暂的路程。琪突然问起她自己所学的纳兰性德的词——《长相思》,她还不能成诵。于是一起朗诵: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周末,驾车,一家三口缓缓的行驶在回老家的路上。十几分钟的路程,慢慢地行走,看看沿途的风景,三个人有时候一起唱唱歌,有时候一起背背诗词,也算是不虚度这短暂的路程。
琪突然问起她自己所学的纳兰性德的词——《长相思》,她还不能成诵。于是一起朗诵: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好一个夜深千帐灯,难怪王国维将此句与“澄江静如练”、“落日照大旗”、“大漠孤烟直”相提并论,令人生出无限的慨叹。
妻说:“你给她讲讲纳兰吧!”于是,这个早夭的才子再一次不可抑制的从脑海里钻出来。一直以来很喜欢纳兰,他骨子里带着的那种落寞与寂寥,很适合我立在斜阳里沉思往事。一杯淡茶,两袖清风,看长河落日,念西风黄叶!
随便的百度一下纳兰,才知道喜爱纳兰的男男女女的队伍是那么的庞大。看纳兰吧上的豌豆黄儿对纳兰的痴情,才知道纳兰一直活在今人的灵魂里。
纳兰是康熙时期宰相明珠的公子,名成德,因犯太子讳,改名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词集有《侧帽》、《饮水》;并有《通志堂集》、《渌水亭杂识》等多种作品。继承了满人的优良遗传基因,亦文亦武。曾中康熙十五年进士,二甲第七名,官至一品。
其词全在一个真字!王国维评价他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从他的词集名字来看,其情感历经了两大阶段:一是侧帽时期;一是冷暖自知时期。
侧帽二字是有故事的。说北朝名冠天下的帅哥独孤信,有一次狩猎归来,晚霞满天,策马疾驰,风吹歪了帽子,结果被人看到了以为酷毙!第二天,满城的男子都歪戴了帽子上街效颦,独孤信的风度可见一斑!
纳兰前期的词取“侧帽”为名。其实一点也不为过。想来,纳兰不是出生在一般的金粉世家,而是出生在“金砖、金山”贵胄之家。看看红楼我们知道,荣国府只不过是皇帝的汉人奴才的官,贾宝玉衔玉而生,就给人的感觉贵不可言。纳兰作为当朝第一宰相的公子哥,正黄旗,在那个等级、种族分明的世界里,其富贵自是不可限量,纳兰工诗词,善骑射,风流倜傥,与独孤信相比也是一样的意气风发,风流倜傥。所以,取“侧帽”为名,实在是实至名归。纳兰曾在虞美人.为梁汾赋中写道:“凭君料理花间课,莫负当初我”。这是他写给挚友顾贞观(即梁汾)的词,嘱托梁汾为校勘出版词集的事情。莫负当初我,其实就是对真实自我的一种肯定。侧帽也好,饮水也罢,都是自己的真性情。
宋岳珂曾道:“至于有法无法,有相无相,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后来纳兰的词命名为“饮水”,的确是历经了一番情感历程。人总是会长大,那个高中皇榜、那个文韬武略、那个锦衣玉食、那个风流倜傥的纳兰,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逐渐的成熟那只成长了起来。年龄虽然只是从二十来岁到三十来岁,但心路历程却是经历了人生的全部。至于纳兰的早夭,我们可以说是天妒英才、可以说是情深易损、可以说是旧疾迸发,其实说到家就是“心字已成灰”,心枯竭了,人就死了。当纳兰历经表妹入宫、卢氏过世、沈宛别离之痛,对人生对爱情对功名利禄都有了自己的感悟。一次更比一次伤,所以寄情与佛,从楞伽经中觅自我,个中滋味,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不由自主的喜欢纳兰,更多的是他替我们承载了太多的爱与哀愁,并且把这些爱与哀愁,用信手拈来的长长短短的句子,演绎的淋漓尽致,挥洒的潇洒自如。我们自己都再走纳兰的心路,所以才会有共鸣。从生到死,他经历了三十一年,与我们经历六十一年、七十一年、八十一年的心路是一样的。年轻时就当侧帽策马,乃至历尽坎坷,就只能自怜自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有你的感触,我有我的思考,纳兰的心事几曾知?只能是透过纳兰的心事忖度自己的心事,才惹来纳兰迷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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