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你被欲望驱使,无论它是简单好奇,是对获得爱的急迫,还是对一个人不够理智的占有。犹豫不决后,你愚笨的大脑第一次灵活运转,像科学家,对时间节点进行精密计算,对可能出现的结果完成准确预判。所谓在这里遇到你,以及同你一起做这件事,巧妙发生了。一切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实在想不出更充分
终有一天,你被欲望驱使,无论它是简单好奇,是对获得爱的急迫,还是对一个人不够理智的占有。犹豫不决后,你愚笨的大脑第一次灵活运转,像科学家,对时间节点进行精密计算,对可能出现的结果完成准确预判。
所谓在这里遇到你,以及同你一起做这件事,巧妙发生了。一切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实在想不出更充分的理由。
于是抬起头放空,看到树叶被风吹动,公园里小孩放的风筝飞得很高,正好与飞机并肩走。像瞬间被神谕点通,原来事情的发生是巧合,是天注定。
但怎么会呢,人如果不尽人事,只听天命,世上的相遇要消失一半。
三天后,也就是周六晚八点,家明特别喜欢的乐队要来这座城市演出,小小的室内空间,绚烂的光线,应该会有不少人去,毕竟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售票。如星在朋友圈里看到家明分享的演出信息,想也没想就点进去买了一张。这个乐队的名字有些眼熟,歌也可能听过,但这都不重要。
静静躺在彼此的联系人列表里,这边是时刻关注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靠近的心,而那边,沉默或许就没有更深层的含义,沉默就只是沉默,是聊胜于无的普通存在。
夜幕落下来,公交转地铁的一个多钟头通勤时间不算难熬。车窗外的光线在眼前闪烁,晃荡中想象,会怎样见上一面,会说些什么,然后忍不住想到演出散场后,可能还会被对方牵起手,会以一个拥抱作为告别。
仅仅只是到这里,笑都掩藏不住,间歇性地浮现在脸上。列车自顾自继续开,乘客依次上车落车,没人有空察觉如星面孔上的异样,人们忙着怀揣各自的心事。
因为堵车,如星来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走过长长的甬道,尽头推开那扇厚重的门,然后步入更小更隐蔽的世界。舞台上的乐队进入状态,大音箱里传出来的节奏带着人舞动,淡紫色的灯光扫过黑暗人群,会看到一个个左右摇摆的身体。
如星站在后排,她踮起脚,不关心氛围能不能感染到自己,也不关心主唱的现场表演有没有比录音室版本更好。她在黑暗里找,那个引领自己到此地的人现在站在哪里?她希望光会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正好被自己看到。
直到最后一首歌结束,在人群中呐喊着安可也无济于事之后,一切似乎就到这里。工作人员引导着大家有序离开,但更多人是在另一头排起几条长队,在现场买乐队的新专辑,可以拿到乐队成员的当场To签。
站在人群中被人前后推着走,如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购买专辑的队伍里,马上就轮到自己。乐队主唱问如星叫什么名字,或是To之后想写谁的名字都可以,如星说:“家明。”
从队伍里退出来之后,人已经变少了很多。如星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准备回去了。在甬道里走着,总觉得自己这一趟太不甘,在车上的假想连第一步都没有实现,于是现在退而求其次,哪怕只是见一面,看一眼都好,这长久铺垫后的今晚才算完整。
她决定最后再回去看一眼,没遇见就真的作罢。门一推开,如星看到拿着CD的家明正朝自己走过来。
“好巧,你也在这里!”,家明带着有些兴奋的语气,“感觉身边好像都没朋友喜欢他们的歌,没想到你也喜欢。”
“是啊,好巧,我也很喜欢他们的歌。”,如星眼神飘忽,头低着,手指头把CD封面纸的颜色抠掉了一块。
“今天真的很巧,我看你也买了他们的新专辑,不如这样吧,我们交换一下各自的CD,算是做个纪念,这样的经历也很值得纪念才对,你说是吧。”
家明说完, 双手很快伸出来,一只递出去,一只等待接。
如星没多想,也伸出手和家明做了交换。
这应该算是一个完整的夜晚,在意料之外,彼此有了礼物的交换。
这算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人们很难去定义它。当看到人羞怯忸怩时,旁人着急,甚至想要慷慨分享出自己过剩的勇敢来让她去冲锋陷阵。
但当看到人痴狂,看到那种鲁莽将人吓退后,你又清楚知道,克制不可谓不好。
幸运女神为如星在生活上做了手脚,当他们刚走到公交站时,她赶上了最后一班车。然后她把CD打开,想看看乐队为家明写了些什么,她才突然意识到,除非有意要作为礼物送给谁,一般To签都只会是自己的名字。
她开始焦虑和紧张,车过两站,她变得激动和期待。
家明回到家,打开CD封面,然后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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