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大枣257口述实录:我是苏明玉,我这样疗愈了自己作者枣姐图片来源于网络写在文前昨天的文章《苏明玉:那些在原生家庭伤痕累累的孩子如何拥有幸福人生》推送后,太多读者留言让人震惊:这个世界,原来有那么多人内心藏匿可能终生都不能释怀的原生家庭伤痕。这份伤痕,若来自血缘之
甜蜜的大枣257
口述实录:我是苏明玉,我这样疗愈了自己
作者/枣姐 图片/来源于网络
写在文前
昨天的文章《苏明玉:那些在原生家庭伤痕累累的孩子如何拥有幸福人生》推送后,太多读者留言让人震惊:这个世界,原来有那么多人内心藏匿可能终生都不能释怀的原生家庭伤痕。这份伤痕,若来自血缘之外的他人,或可摆脱。但原生家庭是不能摆脱的。即便和原生家庭割袍断带,也不可能彻底摆脱。因为每个人都是原生家庭的土壤里长出的一棵树。原生家庭里藏着你的根系,没有人可以完全放弃或者遗忘自己的根系而独活。
艾睿是枣姐的老读者,她看了昨天的文章后,给我写来了下面这篇口述实录。
艾睿说自己就是另一个苏明玉,在我看来,她其实并没有苏明玉那么累劫重重,但是,艾睿的自我救赎过程,应该可以令所有泅渡在原生家庭黑暗深渊的人觉悟启迪。
感谢艾睿的不吝分享,也希望所有的你们,在读过这篇文章后,能够获得解脱枷锁的那把钥匙。
01
我是艾睿,目前在一家合资企业担任中层,年薪百万,一双儿女,老公厚朴,是传说中的那种人生完美无死角的成功女性。
前几天,公司组织业内培训,请了一个很大咖的心理学家来讲管理心理学,其中有个互动环节,据说可以触动所有人的心扉。现场的反应也的确是,很多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唯独我,坐在那里,虽然也有所触动,但还是感到内心有个十分坚硬的核,不可能被轻易打开,更不可能那么随意的融化掉。
培训结束,开车回家,路上想了很久,我内心的那个核到底从何而来。
这些年,已经不止一次,我在不同场合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坚硬,就像一堵厚实的墙,潜伏在水底下。没事的时候水面波平浪静,一旦有事,这堵墙就会横空出世,成为我踩在脚下助力的台阶,助力我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某种程度来说,这堵坚硬的墙,是我能够所向披靡多年的最坚实的根基。当然,万物之中都蕴藏辩证唯物主义,有好的一方面,自然也有不好的另一面。像今天,别人都能轻易打开自己的情况下,我却因为那堵墙的阻隔,无法打开自己。
车子驶入小区,隔得很远,我看到母亲抱着小囡在阳光下和人谈笑。春天的阳光从嫩绿的新叶上流泻下来,落在母亲的眼睛里,那个瞬间,她的眼睛像极了温暖的海洋。
我坐在车中默默看着她,看了很久,一声轻叹,我找到了那堵墙的根源。它就来自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那种性格极其鲜明的女性,年轻的时候非常强硬,有很强烈的虚荣心,过日子从来不甘人后。她其实非常聪明,一把年纪了跟着电视上学广场舞之类,还能非常快的掌握要领。
母亲小时候,家境拮据,父母只允许她上到初中。她不从,还要继续再上,中考时却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没资格升学。姥姥姥爷乐得家里多一个劳力,赶紧把她召回家中。
母亲只有一个哥哥,学习不行,初中没毕业就下学了。学习不行,干活也不行,在家里拈轻怕重,姥爷那时外出做小生意,家里六七亩地的农活,基本都是母亲一个人干起来。
她成了远近闻名的铁姑娘,能干,吃得下苦,人又长得不错,到了适婚年龄,提亲的踏破门槛。
但母亲心气极高,总觉得一般男人配不上自己,于是东挑西拣,最后,延误到三十几岁,才嫁给了老实巴交又英俊有型的父亲。
我经常揣度母亲嫁给父亲的初衷,她应该是相中了父亲的样貌,被颜值所惑。但母亲自己的解释是,婚事是姥姥姥爷给定的,之所以看中一穷二白的父亲,就因为爷爷奶奶都已经故去,母亲嫁过来不会遇到婆媳关系问题。在姥姥姥爷心中,性格极端的母亲是不可能处理好婆媳关系的,与其在婆媳大战中一地鸡毛,不如趁早嫁个孤儿。
等到30几岁才娶上妻的父亲,本身就懦弱,遭遇强势的母亲,不用过招,早早便自动缴械了。
母亲从结婚第一天起,就成了我们家的主人。
母亲也真是极其能干的。结婚时她和父亲住的是两间就要倒闭的老屋。结婚不到五年,她们就盖起了一套新房子。那套新房子是土坯房,是她们两个在农闲时一个土坯一个土坯自己垒起来的。
我在那座新房子出生。三年后,弟弟出生。
到现在我已经不怎么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和母亲的对抗。
对抗的原因是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总之是互相看不顺眼。
举个栗子。小时候村里每年都会放电影,电影幕布下方,每次都有台词对白。母亲每次看电影,都会特别大声的把幕布上的台词读出来,她的用意很明显,显摆自己识字,不同于一般的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
每次她这样,我都会特别大声的指责她,让她不要显能。被我戳穿的母亲总是老羞成怒,一个巴掌扇过来,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母女不欢而散,到了下次看电影,她还是会继续读,我还是会继续戳穿。后来,再看电影,她就不带我了。每次都拉着弟弟的手故意亲昵的从我面前走过。我自己则扛只小凳子,在人群之外,孤零零的一个人看。
02
我和母亲没有大矛盾,但细小琐碎的不对付,令矛盾越积越多。
她对我的讨厌几乎尽人皆知。走亲访友,从来都带着弟弟一个人;好吃好喝,也都是弟弟第一。我倒不觉得她有多重男轻女,她不喜欢我的根本原因是我的叛逆和桀骜。弟弟是那种憨厚没头脑的顺从小孩儿,母亲即便说鸡蛋是黑的,他也能立刻附和鸡蛋就是黑的。这种附和,也属于父亲。他们两个像极了母亲的两个跟班,恨不得把母亲每句话都当成圣旨。
在家里像女王一样的母亲,遭遇到了刺头一样我,抓狂,愤怒,又有点无所适从。我从小成绩优异,这本来是爱慕虚荣的母亲的吹牛资本,但我不让她拿我当吹牛的资本。每次在她吹嘘的当儿,硬生生杵上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然后在母亲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中凯旋而去。
母亲恨极了我。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暴打我,用各种恶毒到无法想象的语言来诅咒我。每次她打我,我都昂头挺胸的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直视她,言外之意:打吧,只要打不死,这个仇咱就记下了。
每次都是她打我打到自己手软才罢休。每次看她手软,我都有一种获胜感。
我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听话,渐渐打不了我的母亲,开始把我驱逐出门,不管饭。十来岁的我经常在黑暗的村庄中游荡,夏天还好说,村上乘凉的人很多,这里猫一阵儿那里猫一会儿,能轻易挨到午夜。那个时候父母和弟弟都睡了,我悄悄溜回去,啃块干干粮,跑到自己床上睡下,第二天再早早的背着书包去学校。
最苦的是冬天,朔风呼啸,又冷又饿,没处可去,内心还充满恐惧。那个时候我家窗子底下有个堆干草的草垛,在村子上晃到没有一个人影后,我常在黑黢黢的夜里钻到草垛中。草垛上方,有一家人吃饭的声音,有昏黄温暖的灯光。我蜷缩在草垛中听他们吃喝说话,心中充满了恨和绝望。
母亲那个时候挂在口头上的话是: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好像真的很盼望我死掉。好像只有我死掉了,她才能解脱。那个时候,也真的有和我差不多同龄的女孩儿,因为被父母各种虐待,选择了自杀。我也动过不止一次这个念头,但每次动这个念头时,内心又有一种突然而至的豪情:我才不要死,我要活得好好的给她看一看。
我没有自杀,母亲却动了灭我的心。
某一天,我又和母亲发生了激烈的战争,她把我推出门去,很坚决的表示不要我了。那天我在村庄里逡巡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到窗台底下的草垛里。这时赫然听到母亲和父亲的对话。
母亲哭哭啼啼的说被我气死了,要拿点药药死我。父亲劝了半天,说了一句话:“那样的话,我们不是缺了大德么,要坐牢的。”
按说一个孩子听到这样的话应该充满恐惧,可是,我好像没那么恐惧,只是心中对母亲有了更深的恨意。
到了我读初中,母亲长出一口气,很坚决的把我从家里清理出来,托了关系让我住宿。
从那之后,我和家里的联络,就只剩下寒暑假和周末。
离开家后,我和母亲的战事爆发得没那么频繁了,但那个时候的我毕竟才十几岁,看到同学们都有家庭温暖,内心也是很向往的。
可是,再怎么向往,我又知道,自己的家和别人的家不一样。我虽然有父母,可父母不能给我任何温暖。
我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学习上。
就这样,我成了又冷又硬的一枚学霸。
母亲虽然讨厌我,却并不阻止我上学。现在想来,在母亲心中,我能上学离开家,对于她也是一种解放。
我的成绩成为她吹嘘的资本,但她对于我的爱,依然疏离。初中升高中那一年,有个周末,我回家拿东西,本来说好了第二天早晨再回校,但因为一点不起眼的小事儿,我们两个又吵起来了。母亲使出惯用的套路,撵我走。
我推起车子就走。到了村外,面对已经下山的太阳,有点发憷了。当时正是夏天,乡村土路的两侧都是一人高的青纱帐,如果回学校,我一个人要骑自行车跑几十里的路。那时候乡间经常有各种骇人听闻的发生在青纱帐里的凶杀案,万一我再遇到坏人?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腿软,可是,回头看看紧闭的家门,又只能硬着头皮上路。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飞快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土路,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等狂奔到学校,大汗淋漓,双腿一软,噗通一下就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
母亲不仅不爱我,她甚至连对一个小女孩儿最起码的体恤悲悯之心都没有。这种强大的怨恨激励着我愈发努力。我意识到,在这个世间,除了自己解救自己,再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大学时填报志愿,我直接填报了离家千里的大学。四年大学,除了寒暑假回家拿学费,我基本没再回过家。
再然后,我工作了,彻底独立。
03
彻底独立的我,终于可以不再有被人撵出家门的恐惧,不再有在黢黑的黑夜里躲在草垛里忍饥挨饿。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在职场上也是一个拼命三郎,然后,我身上的光环越来越多。
我内心还记得母亲对我的戕害,但是,我并没有因为个人经济独立而和她决裂。时光渐进,生活大浪淘沙,虽然内心还有伤痕,可我从未想过抛弃母亲和那个家。我每年都要回家三五次,说不清为什么要回,好像别人都有家,我也应该有个家才完整。
大学毕业后,母亲再也没有骂过我。不但不再骂我,每次看到我,她的眼中还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惊喜——现在的我已经成为她口中成功教育的典范。我不认为自己的优秀和她有关,但是,我突然不想去纠正她了。我给她钱,给她买吃的喝的穿的,由着她出去吹嘘。
表面来看,我们的母女关系苦尽甘来。
但我知道,过去的那些伤痕还在,它表现在方方面面,最大的表现就是我的婚恋。
这些年追求我的人不少,各种身份家境的都有,但我最终选择了普通平凡的老公,就是因为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踏实、妥帖、又能够完全放松的家庭温暖。
事实证明,我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这些年,我身边的同事朋友各种离婚大战不断上演,唯独我和老公,相濡以沫,恩爱缱绻。我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我们和别人不一样,后来才想明白,别人结婚时贪求的东西和我不一样:我只求温暖不在乎其他,别人除了温暖还有其他。而正是那些其他,最终成为婚姻不稳定的关键因素。
我生儿子那年,母亲到我所在的城市来伺候月子,说是伺候月子,她连一顿像样的饭都不会做。我气不过,说了她两句,结果,她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那样,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起来。
那个瞬间,看着矮小黑瘦的她孩子一样连哭带闹的样子,我的心突然被狠狠刺了一下。她虽然才六十岁,但我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她的衰老。
也就在那一天,我暗暗在心底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放过她吧,放过这个人,放过那些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过,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力量相差太悬殊了,悬殊到不再可能成为对手。这个人老了,她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还击的能力。
当母亲不再是我的对手,她就成为了母亲。
母亲比我更鲜明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外孙出生后,她迫不及待的要帮我带孩子,但是,我不太习惯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最终,还是请了保姆。
母亲对我请保姆这个事儿很生气,几次三番的说,每次都被我以“科学育儿”这四个字挡回去。她每个月进城一次,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给孩子带各种东西。她带的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所以每次都不留情面的让她拿回去。母亲总是讪讪的笑着,想要说我又有点不敢,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我感觉我们不太像母女,更像一种上下级的关系。
到后来,我生小囡的时候难产,一度有了生命危险,老公和儿子都急坏了,他们正百计莫出,母亲突然在走廊里放声大哭,一边大哭一边拉着医生哀求。事后,老公和我说起这一幕,眼圈红红的:“你总说她不够爱你,我觉得你只是没有看到她的心。”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其实我不是没有看到母亲的心,从大学毕业独立之后,我已经看到了母亲的心。我们母女几十年,她对我的爱是在我彻底脱离她的经济支持后,才像一颗探头探脑的种子,刚刚萌芽。
之前,她仰仗我再怎么折腾也离不开她,所以肆意妄为的对付我。当我大学毕业自食其力,她突然发现,我和她除了亲情的链接再无其他之后,她有点慌了。她虽然没那么爱我,但她心里很清楚我是她的女儿,她压根不想失去这个女儿。
过去有抚养义务,这个链接不可能断掉,现在,抚养义务不存在了,如果没有新的感情生出来,这个链接可能就要断掉。
于是,她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那样重新学着来用一个母亲爱女儿的方式来爱我。
我很早就看到了她的这份爱,但是,内心一直犹豫是否要接受。换言之,我有点舍不得放下在心中积攒了几十年的那些“恨”。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向母亲炫耀自己的强大的,现在,她不等我炫耀鄙视她,却自动倒戈投降了。那我曾经受的那些苦,岂不是白受了?!
04
我不能接受。
那段时间,我纠结、痛苦、举棋不定,一会儿对母亲嘘寒问暖,一会儿又对她疾言厉色。
老公看出了问题,和我长谈了一次。
也是在这次长谈中,我第一次和他完整叙述了过往成长史中的那些黑暗记忆。
他眼含热泪拥抱了我:“亲爱的,你受苦了,不过,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母亲,你也绝对不会成为今天的你。”
嗯,这一点我倒承认。我和弟弟一母同胞,就因为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我独立,他依赖,现在我们的人生状况也差之千里。
“孩子对父母总有一种先天预设,预设父亲母亲只要当了父母就得是完人。可是,亲爱的,现在咱们也做父母了,我们应该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完美。孩子的确是我们亲生的,我们也愿意去爱他们,但是,我们并不能保证我们爱的方式就是孩子们愿意接受和渴望的,我们只能以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这还是孩子听话的时候。如果咱们的孩子像你小时候那样桀骜叛逆,你是不是也会有耐心尽失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因为失望而有过激举动?”
我猛然想起前几天和儿子因为他打篮球的事儿爆发的激烈冲突,以及在冲突过程中说过的重话。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心里也的确生出过“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的沮丧感。
“妈妈的学识和你的学识不一样,眼界和格局更不一样,别说你用完美母亲的标准,就是用一个优秀女人的标准去衡量她,她都不可能达到,她的狭隘和不完美是天生的局限。这是你必须要接受的事实。如果她是个外人,你可以不理解,但是,她是你的母亲,对于这个人,你只有理解这一条出路。”
“你说过去的那些阴影忘不掉,但是,亲爱的,如果不是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你怎么会有今天的独立,更不可能有今天的优秀。别的孩子有天真烂漫有爱的童年,你没有这样的童年,这是缺失,也是恩典,恩典在于别人都天真懵懂时,你就开始接受生活的历练了,这是生命对于强者的馈赠,这份馈赠的唯一缺陷是爱的缺失,但如果你能够原谅并理解,这份缺失的爱就会因为理解和原谅而瞬间获得圆满。”
老公和我长谈了一夜,第二天黎明初生,我的心结被彻底打开。
母亲不是完人,更不是神,母女关系虽有血缘链接,但怎样的打开方式不仅有赖母爱,更有赖母亲的见识和情商。这里面没有固定答案,所以,我们不能用想象的大众的固定答案去要求自己的母亲。
母亲有千错万错,单给予生命这一条,就足以成为今生斩不断的链接。老天给不同人安排各自不同的母亲来到这个世间,这种缘分的差异是前生福报的不同。我们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并在今生用圆融智慧去消解前生的业缘。唯如此,才不辜负上苍安排的这一场轮回。
当我终于能够接纳母亲的不完美,我震惊的发现,我好像也能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了。生小囡的产假过后,我接受了母亲的请求,由她来照顾小囡。我知道她在带孩子的方法和理念上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愿意给母亲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向女儿表达爱的机会。
母亲对于这份需要受累的“使命”,诚惶诚恐,欢喜雀跃。每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我的心都会慢慢温润起来。我知道,自己心中那堵被时光坚硬的墙还在,但是,这堵墙,再也不是一道防御的堤坝了,它成了命运恩赐我的一步平台和阶梯,让我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不至于跌落万丈深渊。
我和年少时仇人一样的母亲握手言和,这不是对母亲的以德报怨,而是穿行过黑暗的孩子通过扩大心胸,催生出了更强大更包容的自我。
一个不完美的母亲,一方面扩充了我的心胸,另一方面也让我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在身为母亲的长路上不要犯母亲的错误。因为时刻铭记这一点,所以,即便儿子身在叛逆的青春期,我们的母子关系一直非常棒。
源于这一点,每看到别人家母子关系的鸡飞狗跳,我又对自己磕磕绊绊年少时光的所有遭遇,充满感恩,感恩命运让昔日的母亲成为今天的我的镜子。
苦难也是一种恩典。人到中年,我终于懂得了这句话的真谛。
放过了母亲,放下了伤害,我终于迎来了自己圆满温暖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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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枣姐:知名自媒体人,百万畅销书作者,儿女情长,烟火道场,徒手微光写就霹雳文章,带你邂逅智慧、温暖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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