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是我老家的故事,邪门儿的很,是真是假不好说,但我们那边祖祖辈辈都信...天黑了。我拉上窗帘,点燃了两根蜡烛,一红一白,把...
我要讲的是我老家的故事,
邪门儿的很,
是真是假不好说,但我们那边祖祖辈辈都信...
天黑了。
我拉上窗帘,点燃了两根蜡烛,一红一白,把它们放到床前。
床上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边,露出一个床位。
我走过去,伸手敲了敲棺材的盖子:“晚安。”
随后在棺材旁边躺下来。
至于我为什么要和棺材睡在一起,这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我叫钟一,今年23岁。
名字是爷爷起的,爷爷说,“一”这个字,是生字的最后一笔,死字的第一笔,寓意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我命中注定,有一场大劫难。
我从小父母离异,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外地,是爷爷把我抚养长大的。
爷爷死在三年前,我当时在外地上学,没能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回家祭拜的时候,大伯交给我一个东西,说是爷爷留给我的。
那是一枚灰扑扑的银戒指,上面雕着朵很俗气的花。
大伯告诉我,爷爷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让我在23岁过了以后,务必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无名指代表着结婚的意思,我不懂爷爷的意思,当时倒是答应下来。
三年过去,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找女朋友之类的事情,这事情,被我不知不觉给忘了。
半个月前,我刚过23岁的生日。
当时在网上,试着相了几次亲,都是无疾而终。
对这事情,我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也就不以为意。
有一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自称是我的远房表嫂,说大伯托她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她刚好认识一个合适的姑娘,家里有钱,是本地城中村的,就找上了我。
远房表嫂?
我搜遍记忆,也想不起,在我的亲戚列表里,她是什么样子。
但既然知道我大伯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应该不会有假。
在表嫂的撮合下,我和李雪梅见了面。
李雪梅是个看起来很朴素的女孩,有点农村人老实巴交的味道,和我见面的时候,穿了一身类似于民国时期的碎花小袄,一双绣花鞋,很害羞,说话小声小气的。
虽然没有化妆打扮,但看得出,五官还是清秀端正的,打扮一下,应该是个美女。
我俩谈了谈,还算聊得来。
李雪梅很坦言,她文化程度不高,只上过小学,但家里在本地,有套房子,有个妹妹又已经出嫁,所以她父母希望,她能找个愿意上门的女婿。
同时表示,家里愿意拿出30万来当嫁妆。
上门女婿?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的,毕竟这事情,说出去多少有几分不光彩。
而30万块,对于我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我告诉她,我考虑考虑。
但当天晚上,就接连出现了两件事。
先是接到领导的电话——我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商贸公司上班,领导都换了好几个。
他委婉的告诉我,公司因为发展问题,要裁员,而我很不幸,就是裁员名单之一。
表示我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还剩半个月的工资,在月底会打到我卡上,还有一笔补偿金。
对于这个公司,我本来也没打算做长远,离职就离职,也不意外。
可第二件事,却把我彻底的逼到了绝路。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浑厚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声,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开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是我20年未见面的母亲的名字。
他告诉我,他是我母亲现在的丈夫,我母亲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需要马上做手术,问我能不能想办法筹点钱。
我本能反应是遇上了骗子。
那男人让我加了个微信,打开视频,才第一眼,我就认出来,病床上躺着的人,确实是我的母亲。
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血肉相连的气息。
我家里有张老旧的黑白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她眉脚有颗痣,很清晰。
这时候的她,披头散发,昏迷不醒,脸上有多处伤痕,苍白的嘴唇,以及两鬓的白发,让我对这个女人沉积了二十年的怨恨,忽然就烟消云散。
我当时“哇”的一声,本能的哭了出来。
我问那个男人,还需要多少钱,他给了我个数字:30万。
不多不少,正好是上门女婿的钱。
那天晚上,从来不抽烟的我,买了一包烟,抽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按照李雪梅留给我的电话,打了过去。
显示是空号。
我本以为,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的时候,李雪梅给我回了个电话。
我和她协商着,问,我现在答应她,当上门女婿的话,能把钱先给我么。
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和我约好老地方见。
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提着一个有些老套的布袋子,递给我。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扎扎的钱,数了数,正好30万。
我俩的事,就这么定下来。
她让我晚上去她家,说去见她父母。
下午时候,我给那个男人打了个电话,去银行把钱汇了过去。
到了晚上,我换上衣柜里,最贵的一套衣服,刮了胡子,按照李雪梅留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地方在城市的北脚,很偏僻,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村落,赶着最后一趟公交车,我终于找到这里。
见到环境后,我当时有些后悔:这和我想象里的本地人,好像不一样。
但钱都拿了,还能咋办,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有着微弱的灯光,就好像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没有电灯、使用煤油灯的场景。
才来到村口,就听到一阵狗吠的声音,一条忽然出现的大黑狗,面目狰狞,对着我穷凶极恶、龇牙咧嘴的吼着。
我从小并不是很怕狗,但这条狗看着来势汹汹的,多少有些心虚。
四处找了找,看能不能找根棍子把它赶跑,就听到“唑”的一声,那狗叫声,就停了下来。
在我前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绣花袄子、头发苍白的老妇人,两眼犹如死鱼眼一样,翻着白,看起来像是高度的白内障。
那袄子,形式奇特,怎么看,都像是寿衣店里挂着的寿衣!
此时此刻,这种环境下,忽然出现这么一个貌似穿着寿衣的老妇人,我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人家……”
我想要谢谢她,谢字还没出口。
“还不滚回去!这地方,是你该来的么?”
老妇人手里拄着根拐杖,忽然不由分说的举起来,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她疯了吧?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真是莫名其妙。
老妇人的手脚不是很灵便,我轻易就躲开她的殴打,就在这时候,我手一凉,被一个人给抓住。
吓我一跳,扭头一看,是李雪梅。
也许是因为天黑风大的原因,李雪梅的手十分冰冷,握着我,犹如一块寒冰,冻得我忍不住一激灵。
“她是个疯子。”
李雪梅低声告诉我,拖着我就走。
见我被李雪梅拖走,老妇人的口里,忽然哼起一种奇怪的歌谣。
声音里,带着浓郁的本地乡音,我是外地来的,很听不清楚。
只隐约听到两句:什么村子里来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听起来,诡异中,带着几分恐怖。
我俩越走越远,老妇人的声音,渐渐弱不可闻。
这个村子的建筑风格,和我见过的许多建筑,都不相同,每栋房子,都是花花绿绿的,各不相同。
我记得,我以前去过一家花圈店,里面又卖过灵屋。
灵屋,也就是烧给死人的屋子,除了屋子外,还会烧一些童男童女、汽车之类的东西下去。
而我现在见到的这些屋子,总感觉,和我见过的那些灵屋,大同小异。
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感。
总感觉这个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李雪梅的家,同样是一栋红砖绿瓦的二层小楼。
这地方,虽然算城市,但城市的发展,还未完全覆盖过来,所以这个村子,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城中村”。
进了屋子,屋子里果然点着蜡烛。
看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应该是区域停电。
李雪梅的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衣着朴素,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那种笑容……就好像是,画上去的。
他俩没有说话,倒是一旁,有一个身穿大红外套、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二十出头的女孩,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
这女孩的脸部轮廓,和李雪梅差不多,但看起来,明显比李雪梅时尚,画着淡妆,涂抹着口红,还画了眉,颜值看着提高好多。
我想起李雪梅和我说过的话:她有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妹妹。
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就是她的妹妹。
“姐姐,姐夫。”女孩开口,普通话很标准,和李雪梅那种带着浓烈乡音的地方语言不同:“咱们吃饭吧。”
我这才注意到,李雪梅的父母,那对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已经在后面的桌子上,摆好饭菜。
闻起来香喷喷的。
李雪梅带着我坐过去,和妹妹坐在一起。
我见她父母没过来坐着,想要问,妹妹已经递给我一双筷子:“吃吧,他们已经吃过了。”
我们三个人,默默开始吃饭。
期间,妹妹问了我几个问题。
问我是否自愿上门入赘,家里父母是否同意,等等。
说是来见岳父岳母,这分明是来见小姨子啊。
我琢磨着,如实回答。
小姨子是上过学、读过书、见过世面的,和李雪梅的沉默寡言、保守含蓄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我心里忽然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要是李雪梅和小姨子的身份,能够互换一下,我找的是她,那就好了。
起码有共同语言,不存在代沟。
但就是这么一个想法,却让我,陷入了万丈深渊!
……
吃饭的时候,小姨子倒了一杯酒给我,说是一路劳累,喝点酒晚上好休息。
我平时本来是不喝酒的,但不知怎的,当时居然鬼使神差的接过那杯酒,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顿时觉得天摇地晃、头脑昏昏沉沉,眼睛也花了起来。
好像自己被两个人扶着,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躺着。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多了一个人,香气扑鼻。
这香气,好像是小姨子的,我晕乎乎的想着,酒劲上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
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我一激灵,连忙坐起来,就发现,小姨子正蜷缩在我的旁边,衣衫不整,抱着膝盖,在那里低声的哭泣。
而我自己,同样也是衣衫不整!
这种场面,我第一反应就是,我酒后……那啥了?
“砰!”
门被打开。
李雪梅和她父母,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我昨晚,真的和小姨子乱来了?
我大脑里并没有印象。
但事实显示,就是这样。
“你跟我出来吧。”李雪梅看着我,半天,叹了口气,说。
我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跟在她的身后。
“我们的婚事,算了吧。”李雪梅说。
我心里一咯噔:婚事算了,也就算了,该不会,让我赔那30万吧?
我哪里,去找那30万赔偿?
李雪梅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不忍:“我们一家都很传统,你既然和我小妹……,你俩结婚吧。”
“她不是,嫁人了么?”我低声问。
“是,她嫁了人,但她男人去年死了,她现在是个寡妇。”李雪梅回答着,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读过书,有文化,我俩好,委屈了你。你俩,更合适些。”
她这话,似乎是用尽浑身力气说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和莫名的忧伤。
不过我这时候,注意力,却集中在一个词上。
寡妇?
打心底,我是拒绝和一个寡妇二婚的。
但人穷志短,这时候,我最担心的,还是她们家找我要回那30万。
如果我拒绝这门婚事,那百分百,她们会把钱给要回去。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行。”
我略作考虑,只能答应下来。
我这话一出口,李雪梅松了口气,又隐隐有点失落和释然,看着我,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有些不好意思:“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雪梅脸上的表情,似乎挣扎了一下。
她忽然问我:“如果,没有这件事,你……还会和我结婚么?”
“会。”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
她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犹豫,随后,那丝表情被隐藏起来,她说:“今晚,就和我妹妹拜堂成亲吧。”
这么快?
我还想和她说点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女子微微抽泣的声音。
小姨子出来了。
想起昨晚的事,我有些不敢见她。
李雪梅过去,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整个白天,都有人在李家进进出出,张罗着这门亲事。
我作为上门的“姑爷”,按照习俗,是需要暂时性的回避,等到晚上拜堂成亲后,才算是正式成为这个村的一员。
一整天,我都在忐忑、彷徨以及不安中度过。
当然,也隐约有点小兴奋,毕竟婚姻大事,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到了晚上。
天黑下来之后,村子里,响起了喜庆的声音。
有鼓声,有锣声,我站在窗口看去,见村子外面,浩浩荡荡的人,排起一条长龙,向着李家走来。
那些人,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如同戏班子里出来的一样。
李雪梅进来,递给了我一套衣服,让我换上。
我打开一看,是套古代人穿的那种新郎服,红色的长袍,并不是现代的西装,以及一双布鞋。
这衣服没有兜,我只能把钱包、钥匙、手机等东西,全部放在了这个房间里。
换好衣服,跟着李雪梅出来,见外面宴席已经开张。
一个个村民,脸上带着那种看起来好像是画着的笑容,坐在桌子上,都是埋头吃饭。
村里依旧没有来电,一张张桌子上,安置着大红的蜡烛,火光摇曳下,显得那些村民,给人一种扎纸人的感觉。
他们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
李雪兰被扶着出来,和我站在了一起。
李雪兰就是李雪梅的妹妹。
她也换了一身新娘大红的装饰,和我的衣服配套,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她的脖子上,还系着那条丝巾。
她头上带着红纱,将大部分的脸都遮住,只露出隐隐约约的面庞。
我俩被带到一张桌子的面前,桌子上点着五根蜡烛,后面坐着李雪梅的父母。
他俩还是带着那种诡异的笑意,看着我。
嘴角笑起来的弧度,给人感觉,好像是画上去的笑意!
我本能的察觉到不妙,后背有些发毛!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个木偶,或者一具尸体,在对着你笑一样!
门外,忽然吹进来一阵冷风,让我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哆嗦,注意到,那桌子前的五根蜡烛,猛地被吹灭了三根,只剩下两根。
变成了三长两短!
这个兆头,看起来,好像很不吉利啊!
但还没等我细看,我的头,就被旁边的一只手,给按了下去。
一个听起来不带任何感情、有些沙哑生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一拜天地!”
我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的,跟着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一气呵成。
随后是敬酒。
李雪兰带着我,对着那一张张的桌子,依次的敬酒。
我酒量本来就不好,几杯酒下肚,很快就又有醉意涌上来,又有几分尿意,就跌跌撞撞的出门去厕所。
才出门,有人在我旁边,一把扶住了我。
我看了看,认出来,是李雪梅。
李雪梅抓着我的手,扶着我:“别摔倒了。”
同时,她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划起来,写了两个字。
“快逃!”
这是李雪梅写在我掌心的字。
逃?
让我逃婚?
可是,我还欠她俩30万呢,这逃的话,会不会被当成骗婚?
我想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李雪梅,关上厕所的门。
也许确实因为酒醉的关系,尿了几滴在脚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我脚下的鞋子,不知怎么的,居然裂了几道口,变得滑唧唧的,就好像是纸用水泡过之后,出现的反应。
伸手微微一扯,鞋子就坏了。
这鞋子的质量,也太不好了吧?
我将鞋子勉强套在脚上,出来后,见李雪梅已经不见。
进入房间里,立即有人推着我,那个阴惨惨的声音再次响起:“送新郎,入洞房!”
便有人簇拥着我,把我往里屋推去。
我身不由己,被推到了屋子里。
门被关上。
屋子里面,同样点着一根红蜡烛,李雪兰就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
因为酒精的缘故,我眼睛有些花,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要保持清醒。
鼻尖传来一股尿味,这是刚才擦鞋的时候,不小心沾到手上的。
这股味道,让我莫名的一激灵。
感觉眼睛在手指揉过之后,像是起了一层雾。
周围的环境,在这层雾的作用下,也跟着,变得朦朦胧胧的。
错觉么?
我抬头望去,忽然发现,我前面的李雪兰,居然坐在一口棺材里!
她不是,应该坐在床上么?
那确实是一口棺材,黑漆漆的!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一次,我不但发现李雪兰坐在棺材里,我还发现,李雪兰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她脖子上,一直系着的纱巾,这时候看去,分明就是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将她的脖子,勒得死死的,让她的眼珠凸起、舌头伸出来、满脸呈现出一种猪肝般的紫色,赫然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老公,时间不早了,过来安歇吧。”李雪兰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时候,我哪里敢答应。
我抖了一下,强自镇定:“我……我有些尿急,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转身打开门。
“那你快点回来。”
我打开门,这才发现,在前面厅房里走动的客人,哪里是什么客人,分明就是一具具的厉鬼老尸,一个个狰狞恐怖!
我这分明是入了鬼窟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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