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与何堰那年她与林尚书家的二公子解除了婚约后,元蘅为了安抚她以及她身后的池家,便笑说着再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其实她对嫁...
第60章 与何堰
那年她与林尚书家的二公子解除了婚约后,元蘅为了安抚她以及她身后的池家,便笑说着再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其实她对嫁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对那林家二公子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两次。
她知此人颇有才名,也心高气傲。
又兼有着投湖拒宠之前事,是而他们解除婚约,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却因随后而来的另一件事,寒彻心扉。
那日元蘅招她进殿,她在屏风后听见了傅春洲对她的不喜。
他并未言辞刻薄,却在沉默中,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她让他感到难以伺候。
不仅难伺候,在他傅春洲的心里,他更愿意回到主子身边,侍奉帝王。
傅春洲走后,元蘅屏退下人,掀开帘子走到屏风后,握住了她的手。
少年帝王匍匐在她的膝头,轻声说:「阿姊你看,只有与你血脉相连的朕,才最懂你。」
彼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抽出手,离开了内殿。
第二日雍华宫闭门谢客,她一声不吭,却是生了几日的闷气。
可笑她还曾想过从元蘅那里将傅春洲挖到她的殿中,却在始料未及间,知晓与她共过生死的男人,竟然是这般看她。
闭门三日后,当她雍华宫的大门再度开启时,她已不再信任傅春洲。
她与他之间也从可以交付性命的彼此,变成了最陌生的主与奴。
她无法解释那般寒彻心扉的感觉,带着隐隐痛意,她甚至连质问他都做不到。
因为他们之间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再是不愿,也只会曲意迎逢地待她。
所以她又何苦。
那时城郊的公主府已快修建完毕,她便借着视察府邸的名义,离开皇宫大吃大喝,借酒消愁。
也意外遇到了凯旋而归的何堰。
不过那却是个十分烂俗的桥段。
知书丢了钱袋,她们还在飘香楼里点了最豪的包间、最贵的酒菜,差点被店家游街示众。
跟在她身边的入婳立刻冲回宫中去寻救兵。
而知书身为公主殿的一等大宫女,哪里被人给过脸色,一言不合就和店家吵了起来,导致场面急转直下,店家铁了心要将她二人扭送五城兵马司。
她哪里肯丢这个脸,死活不去,场面最是僵持时,隔壁包厢的门被推开,何堰走了出来。
接下来何堰支付了她欠下的银钱,她心怀感激,又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去还钱,委实是无以为报,于是她取下了系在腰间的玉佩赠予何堰。
那玉佩没什么由来,就是贵重,先前她也想过拿玉佩抵债,可惜知书和店家吵得昏天黑地,店家只把她二人当成了吃霸王餐的贼,就想扭送官府解气。
可她赠玉佩这一幕,却好死不死被入婳寻来的「救兵」撞见。
那「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出宫办差的傅春洲,半道遇上急匆匆回宫的入婳,就被她寻了来。
当时的场面,可谓是精彩纷呈。
知书和入婳不知她对傅春洲的心寒,还当他是公主殿的半个管事。
而她前不久才看透了傅春洲此人,一转身竟被他撞见自己十分狼狈的一幕。
那时她是狼狈中强端着冷艳,也不管何堰要不要,将玉佩往他手里一塞,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飘香楼。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再看过傅春洲一眼。
但她知道他一直在身后看着她。
他没有揭破她的身份,只是那般沉默地看着,连大大咧咧如知书都发现了她与他之间的异常。
再之后便到了大将军凯旋的庆功宴。
宴上,她与何堰一眼互望,就发现了彼此的真实身份。
她顿时觉得丢脸丢到了天边,但还是强忍着窘迫敬了将军一杯酒。
宴中休息时,她去殿外透气,想躲开何堰看似无心,实则频频打量的目光。
他应是诧异临徽长公主竟会去吃霸王餐,在反复确认她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彼时她很想装作不识,但当何堰也出现在庭中,并拿出那块玉佩询问,「这块玉佩……」
他话还没说完,她便一惊,下意识就将他执着玉佩的手猛摁回去,「快收好、快收好,别被人瞧见了!」
瞬间不打自招。
而后她与何堰对望一阵,终是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素来有冷酷威名的大将军,一笑当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何堰此人少年成名,征战沙场十数载,有谋略有勇猛,唯独没有平易近人。
与盛京喜欢吟诗作赋又细皮嫩肉的士族子弟不同,军士的刚毅与沉稳,在他俊逸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上,展现得淋漓至尽。
之后何堰未再拿出过玉佩询问,他们之间有了一个不需言明的默契。
再后来,她看着堆满画卷的案台,灵机一动,让人去寻何堰的画像。
昭毅将军征战沙场、常年戍边,年过二十五都还尚未娶妻。
若非要选个驸马,常年在外不能约束她的人,便是最佳人选。
而且她也颇为瞧得上何堰此人,虽然他们不过数面之缘,断是谈不上情爱,她对何堰,也只是仅止于敬佩的钦慕。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为自己挑了一个顺眼的驸马,转头就被元蘅惦记上了她此举的目的。
到底是她喜欢何堰,还是池家看上了何家?
脚跟才刚刚站稳的元蘅,迫不及待地就开始了行良弓藏、走狗烹之事。
弹劾池家的奏折开始变多,同样傅春洲也回到了他的主子身边,成为了元蘅对付她的一柄利刃。
池家曾有从龙之功,却在新帝继位第二年,被帝王反戈。
而她挑选了何堰为驸马,此事转眼间就被元蘅塞来几个男宠打发,还美其名曰: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阿姊必将深闺空寂,不如先增补后院,待将军戍边归来,再议此事。
也连累了何堰回京不过月余就又被派往了北疆。
而元蘅塞来的男宠,都是经傅春洲之手亲自挑选,容貌身段皆是上等,唯独来意不纯。
那时池家在频频打压下已是岌岌可危,元蘅的手段,展示了何为帝王心术,但他却更擅掩饰。
之后临徽长公主招幸男宠,此事不胫而走。
池家与何家的联姻也就此告吹,她与元蘅的表面亲缘也彻底淡去,她曾想过,她是何时开始与元蘅离心?
也许就是从她劝说元蘅留下二皇兄和五皇弟的子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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