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听我最后的陈述?”我看着书桌前的女人。不得不说,她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韵味。让我一个被怀疑有色孽倾向的十分心动。“没错,异...
“你来听我最后的陈述?”我看着书桌前的女人。不得不说,她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韵味。让我一个被怀疑有色孽倾向的十分心动。
“没错,异端的思想不会被救赎,但是·······”她有些迟疑。
“但是我和他们不同,给你们下命令的是高领主。”我笑道“来吧,你不适合听这个,让你导师来。”
·······
重新落座之后,对面的人变成了我熟悉的那张老脸。
“从头开始,老朋友?”我问道?
“从头开始。”他答道。
“好吧,我该怎么说呢,有一说一,你们没有必要来的,我猜,警备信号发出的时候,正好是我间歇性雄心壮志发作的时候。”
对面的老者点了点头。“但是这只会改变把你送上绞刑架的理由而已”
“亚空间传讯不可信,但是我们除了它没有任何别的替代品。就像这该死的国家一样。”我喝了口雷卡咖啡,继续说道。
说起来,你可能很难想象,我人生中最重要三十年是在中层巢都度过的·······
和我那二十多个兄弟姐妹们不同,我的母系家族并不强大,在众多兄长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清除掉的小虫子。所以,我十几岁的时候,杀手就找上了我。
我的护卫拼死阻挡,我逃到了中下层巢都,忍饥挨饿的躲了好几天,直到一个工人组长强行把我拉进铸造厂,我才获得了第一口掺着机油的糊糊。
代价是,每天十五个小时的工作。
“听起来,这是一个虎口脱险的故事.”老者评论。
“不,是亲眼见识到地狱的故事。最开始的六个月,我根本无法适应工厂的生活,你知道的,就算我之前并不受重视,我还是能过上富足,悠闲的生活。每天学习社交礼仪、治理技巧,无聊的艺术鉴赏填充进了我的空余生活。
在工厂里面不是这样,我的工作就是拧螺丝,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拧螺丝,一天十五个小时,都在拧螺丝。我上厕所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家伙拧下来!
你必须在工作中放弃思考,才能在工作中活下来,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说给那些机仆切下部分脑子是对他们的仁慈了。在繁重的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工作中,知识和思考是诅咒,会生生把人逼疯。你必须放下自我,把自己当成一台机仆。最开始的几个月,我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逃回去,离开这个地狱。但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巢都老爷怎么可能允许下层人踏足他们的街道。他们只关心产量,什一税,还有那些该死的艺术。下层人民不过是他们眼中的数字,报告中的材料而已。
但是很快,我还是找到了一个一件把自己唤回人间的事情,我开始教那些工人识字,我甚至靠着记忆强行编出了几本狗屁不通的国教小故事。他们则教给我怎么在工作中偷懒、磨洋工,对于我来说,每一次成功的偷懒都是对这片现实一次成功的反抗。在他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东西中再偷回来一部分。
你猜最有趣的是什么?
工厂里面的反抗组织找到了了我,他们希望我能加入对上层的反抗,总督的儿子,现在准备带人割下来他的脑袋!
“你拒绝了?”
“没有,毕竟我跟我那个名义上的死鬼老爹也不熟,而且当时的我特别需要一个不把自己弄死的理由。”我耸了耸肩。“在后面的故事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当时的你们冲破了行星防卫队的防御措施,但是就近中转的星界军摧毁了你们的起义部队。你的父亲在起义中看到了你的价值,他给了你一个机会。”老者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了几句话。
“杀了我的战友,然后我可以成为总督。”
“你同意了”老者平淡的诉说事实。
“是的,没错,我同意了。我的父亲给了我一个简单的选择,和这些起义的工人一起死;或者成为总督,拥有改变这一切的权力,我选择了后者。”
代价是,亲手砍下我的战友的头。
“你的腐化是那个时候开始的?”老者问道。
“应该不是,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方面你,你们才是专家。”我答到。
改变或者叫腐化也许正是那时候开始的,我的父亲相当的恶趣味,他下令用这些谋逆者的头颅装饰我的书房,和那些荒原上的野兽们摆在一起。用他们空洞的眼窝嘲笑着我的无力。
我继承总督之后,时常想着改变,我想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给他们授课,让他们学习知识。甚至定期的让他们到上层晒太阳。
这些计划全部胎死腹中。
我的顾问给我描述了可怕的后果,这颗行星将不能负担帝国的税负,产能下降,社会动乱。更多的惩罚性税负会降临,这个社会已经和整个帝国一样了,一旦停下就会被自己的重量压垮。
在这里,人不再是人,是燃料,是润滑,是筑路的沙石,帝国在时间的长河里隆隆而过,留下一道杂着血肉、内脏和脑浆的痕迹。
这里的人们清晨赞美帝国的伟大,傍晚哀叹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国家里。
“你应该知道,正是这样的帝国庇护了绝大多数人,帝国存续的成本,拦住了他坠向深渊,让人类不至于沦为异形和异端的奴隶、食物、和随意诛杀的畜生。”老者正色道。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奴隶和畜生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我们从不畏惧牺牲,我们的理智告诉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但是我们怨恨帝国的态度,你们沉浸在自己维持生存的功劳之中,对于真正牺牲的人没有丝毫的怜悯,忽略他们的声音,甚至不觉得愧疚,如果你觉得你背后的大人们在为人类着想,那就让他们的子民过得像个人吧。如果帝皇再生,此地应当让他蒙羞。”
“你也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的一员。”老者冰冷的陈述着事实。
“是啊,所以我找到了赎罪的办法。”我缓慢走到书房的展示墙前,上面的头颅已经被清理,但是铭牌还在。
“山姆·威尔,在齿轮里面失去了两根手指,死之前没有尝过女人,”我只想其中一个,感受到胃里一阵反动“所以我替他在这里,找了一个女人。”
“妮可·安妮斯顿。一个高挑的女工,想嫁给一个好男人,我也帮她尝了一个。”
“艾尔莎·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喜欢音乐,但是嘈杂的工厂夺走了她的听力。”
“瓦娜莎,她本来可以成为一个画家的··········”
“我每天都在这个房间里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是我始终是有限的,来到房间的人越来越来,他们的愿望也越来越多。”
我感到喉咙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我每天都在男人和女人的堆里面醒来,我的乐队一批批的累死,我的墙快装不下了!”剧烈的咳嗽撕扯着我的肺部,双手佝偻,不能张开,皮肤上张裂。
那老者十分冷静,开始向我开枪了。
剧烈的疼痛像羽毛扫过我的神经,无数蚂蚁在我的大脑里舔舐蜜糖。、
“荣·····荣光”我感到奇怪的触手从口中喷出,想象一下含着面条说话的样子。那在梦中向我呼唤的绝世美人,人类自由意志之美!光怪的颜色迸发!空气中种种不散的味道!地下工厂的机械声合着呼喊冲击我的耳膜!
啊!荣光!
荣光献与沙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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