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醒来,可她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醒来。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已经有不止一次,她都会梦到一些或是...
她睁开眼睛,醒来,可她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醒来。
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已经有不止一次,她都会梦到一些或是似曾相识,或是依稀可见的人事或是地点。
现代医学将这种现象解释为错视现象,法语称之为“dé jà vu”。不过她对这种解释嗤之以鼻,认为太过牵强,至少无法解释发生在她梦境里的一切。
不止一次,她会来到这片土地,浓雾缭绕之下伸手不见五指,深感恐惧之下又在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驱使之下,漫无目的的向前行走。
路边偶有出现的告示牌,努力想看清字眼,却又始终模糊不见。
浓雾的尽头是一件房屋,平平无奇,唯独有一扇红色的门,而每当她要打开这扇门时,她便会醒了过来。
也不乏过程中因为太过恐惧,而自己令自己醒来。
相信有过梦魇经历的,大都在整个梦魇过程中,会清晰的明白自己是在做梦,从而会有着一种宛如游戏一般参与的,明知自身安全却又惊险纷呈的奇妙体验。
只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醒不来了。
依然是那熟悉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浓雾之中也似乎有人或物在一旁窥伺,甚至几次都能清晰的感到擦身而过,摸到了她的衣袂。
她开始惶恐了,恐惧开始逐渐充斥了她的整个内心,即便她清楚这是在梦中,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在给她传递一种危险的信号。
而这种恐惧的感觉她太熟悉了,自从怀孕以来,她总是感觉身边人都变得诡异而离奇起来,原来对他分外冷淡的丈夫,以及平素对她不闻不问的婆家,纷纷突然一反常态,对她还是嘘寒问暖起来。
丈夫不仅承包下了家庭之中所有的家务,还每天晚上都有一杯热牛奶端至床前。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母凭子贵”?
此时她也顾不得眼前的浓雾了,既然醒不来,那就一股脑走到这浓雾的尽头吧,或许那扇红色门之后,会给她答案。
她从来不是一个勇敢而无谓的所谓新时代女性,只是或许母性的光辉并不是只是昙花一现的匹夫之勇,至少她还想醒过来,见到尚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孩子。
等等,这好像是自己分娩之后的第一天。
这时浓雾之中好像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歌声。
“全能的神啊,迎接您的降临”
“全能的神啊,愿您指引我们”
“全能的神啊,我们献上自己”
“全能之神,faghaa”
“全能之神,faghaa”
随着那栋房子与红色之门的清晰可见,歌声也逐渐变得清晰可闻起来。
她犹豫的站在门前,似乎在歌声之中她辨别出了熟悉的声音,这让她有些踟蹰,许久以前的记忆也开始慢慢的被唤醒,结合眼前的一切被串成了一个明显的脉络。
只是突然之间她想到了她那一面之缘都不曾有的孩子,甚至于连医院都没有去,连接生也是丈夫婆婆连同村民一手包办的。
于是她狠下心来,用力拉动红色之门的把手。
这一次她没有醒来,而那红色之门也没有现象之中的重于千钧,很轻易的便被拉开了。
在下一刻,她便开始尖叫起来,夺门而逃。
刚一逃进浓雾里,她便不知道被什么绊倒,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她明白了一切。
难怪自从怀孕起,丈夫便执意要搬来这位于偏远山区之中的别墅,而这里的村民,则总喜欢在夜半时分,悄悄的在一起不知道信奉着什么。
而自己的婆婆也是从自己怀孕开始,对自己转变了态度,只是看自己的眼光,时常令她感到不安。
自己开始梦到那红色的门也是从丈夫给自己牛奶开始,而似乎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丈夫的肌肤之亲,寥寥无几。
她躺在床上,明白了一切,只是这又能怎样呢?
门外逐渐传来了那令人熟悉的歌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也已敲响,她虽然战栗于在红色之门打开时一眼窥见自己的孩子那令人恐惧的面孔,但母子连心,那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血肉。
她似乎认命了,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是跪倒唱着歌谣的丈夫与村民,手里举着她的孩子。
她再一次回到了那边浓雾之中,随着逐渐响起的歌谣,她打开红色之门,抱起了她自己的孩子。
“全能的神啊,迎接您的降临”
“全能的神啊,愿您指引我们”
“全能的神啊,我们献上自己”
“全能之神,faghaa”
“全能之神,fagh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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