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成真的发力了，他仍住在出租屋内，和成功培训只有50米的距离，第二天肖先成六点就来到了成功培训，开始一个人上早读，不过肖先成还存有私心，因为这个时间正是高三的早读时间，肖先成希望通过早起来与江水寒制造偶遇。

读了半小时，肖先成骑上电动车去吃早饭，校门外冷冷清清地，早餐店大门紧锁，肖先成只能去远处的商业街吃，临近过年，物价飞涨，一只煎饼卖到3块，豆浆也涨到了两块，让肖先成有些心疼。

上午全是讲解课，肖先成又只能去另一个班蹭座，不过在吃早餐前肖先成就已经将自己的闹钟放在了授课班里，肖先成在授课班的同桌是309班的畅畅，肖先成对他的印象也仅仅是高二总爱来找15班找班花林艳影。现在课没上多久，畅畅就开始用智能手机看网络小说，肖先成也饶有兴趣地跟着看，听畅畅讲修仙小说的各种套路和不同等级。

到高老师上课时，畅畅又盯上了肖先成的闹钟，闹钟上方有个报时按钮，畅畅按下去，闹钟发声：“现在时间，上午十点整。”。没过多久，畅畅又对闹钟图谋不轨，刚一按响闹钟，肖先成慌忙夺过闹钟捂住发声口，不小心又按到了发声按钮，闹钟发出“现在，现在，现在时间……”引发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高老师放下试卷，批评肖先成：“先成啊，你把你那玩意管好。”

同学们笑的更开心了。

高老师一本正经的说：“大家不要嘲笑肖先成，来，先成，你讲讲，那天你面对清华教授是怎么说的？”

肖先成不太情愿的站起来：“就是那天，学校通知我们去听一个清华教授的讲座，教授讲完有个答疑环节，我就问他离高考140天，离清华还有140分，怎么办？”

肖先成顿了顿，质疑道：“老师，他们花了钱，不是来听我说这些的。”

高老师大手一挥：“没事，我现在让你说，这就是现在上课的内容。”

肖先成接着说：“然后那个教授就觉得我考不上，他们清华不会要我这样的，教授说完我拿过话筒，吼了几句‘我叫肖先成，我要上清华’。那群教授肯定以为我就是为了哗众取宠，夺人眼球。”

“不。”高老师做总结，“事后丁教授对你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赏，大家也要向肖先成学习，当时肖先成在现场上做的宣誓也非常精彩，没打任何草稿，脱口而出，没给咱们学校丢脸。”

肖先成的生活就这样逐渐走上正轨，中午去鸿运美食城，下午再去商业街吃拉面，不过仅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肖先成还要精打细算，抽丝剥茧搬挤出40分钟时间回家看直播，这就成了肖先成寒假里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明明不愿回家，住宿在出租屋内，吃在校外，努力学习，早起背书，上课认真刷题听讲，另一边对回家看电视还有一种狂热的执着。尤其是中午看完电视后，肖先成整个下午的理综考试都会困顿不堪。

年前三天的补习结束，经过6张理综卷的训练。肖先成粗略估计，除了压轴题外，自己做理综卷的速度大大提升，已经能把所有必修题写完，剩下五分钟时间足够填几个生物选修题的空。

上午的课上完，肖先成的心里大致有了主意，询问谢老师后，肖先成获得了在成功培训教室自习的权利，肖先成准备在这里执行自己剩余的复习计划。

经过肖先成几天的观察，肖先成发现了成功培训的运营规律，像生物书上的共生体系相似，房间经过谢老师的改造，中间的客厅放上桌椅黑板，变成学生的教室，两侧的房间是学生的卧室，不仅可以为寒暑假补课的学生提供住宿，正常上课期间还可以租给有需求的学生。肖先成也有些羡慕这些租房的学生，他们只需要走出房门，就是宽敞明亮的补习教室。每间教室里单独辟出一个房间做卫生间。因为也做住宿学生的洗漱池，相对干净卫生。两种生意相辅相成，设施完备，形成一条完整的闭环。

大年三十，肖先成又按照前几日的作息来到成功培训，上午肖先成刷了两套数学卷，又来到鸿运美食城吃饭，肖先成又和老板约好大年初一还来吃饭，解决了过年期间吃饭的问题，又回去写数学卷，写到五点，肖先成回家帮家里贴春联，包饺子，晚上八点，肖先成又出现在成功培训。

肖先成曾经想过很多次高三寒假应该怎么过，但有一个统一的共识是：刷题跨年。肖先成把闹钟立好，拿出一张理综卷。

10分钟，生物选择题结束，25分钟，化学选择题结束，太慢了，肖先成有些心慌，全部选择题结束已经五十分钟过去了，实验题还算顺利，又面对物理压轴题，肖先成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花费了半个小时，勉强做出了前两问。

三道化学大题40分钟，四道生物大题40分钟，最后三道选修题25分钟结束，肖先成按了按闹钟：“现在时间，晚上11点三十分。”肖先成用了整整三个半小时。

肖先成开始对答案，对到晚上11点55分，陆陆续续开始有鞭炮声响起，肖先成得出结果：232分。

肖先成放下笔，静静地盯着闹钟的显示屏，没有机械闹钟的滴答声，肖先成感到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但就在此刻，一声鞭炮声响起，接着便有千千万万声爆炸声响起。即使由于环境问题，县城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但城郊及广大农村地区的鞭炮早已将整个县城包围。肖先成的心又乱了，这个被视为超车弯道的寒假虽然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已然过去了一半时间。当初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就这样变成了现实。

近了，近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肖先成开始疯狂地按闹钟：“现在时间，晚上11点五十九分——现在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在孤单一人的教室里，肖先成认真地倾听机器模拟的女声。显示屏不断闪烁着，肖先成按键的速度越来越急促：“现在、现在、现在、现在、现在时间，晚上十二点整。”

鞭炮声更大了，肖先成关灯，骑车，下车，回到出租屋，房东大爷不知道肖先成的存在，在年后还为肖先成免去了一周的房租，今年春节，肖先成没看春晚，没抢红包，甚至没有熬夜，即使是在爆竹声中，即使心中藏有千言万语，但他依然很快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