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佛调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附︰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第四章(摘录),《祐录》亦称浮调绮年颖悟,敏而好学,信慧自然,遂出家修道。《祐录...
严佛调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
◎附︰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第四章(摘录) 《祐录》亦称浮调绮年颖悟,敏而好学,信慧自然,遂出家修道。《祐录》〈沙弥十慧章句序〉,题曰严阿只梨浮调所造。是浮调乃汉人出家之最早者。据此王度奏疏,谓汉朝不听汉人出家,实不确也(或桓灵时佛教势盛已弛此禁也)。《沙弥十慧章句》乃浮调所撰,此亦中国撰述之最早者。据其序,谓安侯传教,唯《沙弥十慧》未闻深说。
调以不敏,得与贤次。学未浃闻,行未中四,夙罹凶咎,遘和上忧。长无过庭善诱之教,悲穷自潜,无所系心。于是发愤忘食,因闲历思,遂作《十慧章句》。 浮调既学佛(‘学佛’二字首见于〈法镜经后序〉)于世高,听讲禅数,唯十慧则未详闻,故此撰书(《祐录》著录一卷)。其序中又谓‘十慧之文,广弥三界,近观诸身’,则乃禅观之书也。考谢敷〈安般守意经序〉有‘建十慧以入微’之句,该经世高所出,中有十黠,谓数息、相随、止、观、还、静、四谛也。十慧似即十黠。浮调所撰,即在申明世高之遗旨(世高译之《阿毗昙五法行经》别有十黠,按其内容,当非浮调之十慧)。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的内容简介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二册。现代汤用彤著。成于1938年。同年由商务印书馆在长沙印行。1955年由中华书局再版,1962年重印。1983年中华书局将它改为横排简体的新版出版。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是一部叙述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并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发展的佛教史著作。关于它的撰述缘起,作者在书末的跋中有这样的说明:“彤幼承庭训,早览乙部。先父雨三公教人,虽谆谆于立身行己之端,而启发愚蒙,则常述前言往行以相告诫。彤稍长,寄心于玄远之学,居恒爱读内典。顾亦颇喜疏寻往古思想之脉络,宗派之变迁。十余年来,教学南北,尝以中国佛教史授学者。讲义积年,汇成卷帙。自知于佛法默应体会,有志未逮,语文史地,所知甚少。故陈述肤浅,详略失序,百无一当。惟今值国变(指抗战爆发),戎马生郊,乃以其一部勉付梓人。非谓考证之学可济时艰,然敝帚自珍,愿以多年研究所得作一结束。惟冀他日国势昌隆,海内义安,学者由读此编,而于中国佛教史继续述作。”简而言之,此书乃是作者积十余年教学与研究的成果,而勒成的一部力作。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分为二十章。其中第一章至第五章为“第一分:汉代之佛教”,第六章至第二十章为“第二分:魏晋南北朝佛教”。上册为第一章至第十二章,即“汉代之佛教”的全部和“魏晋南北朝佛教”的前部分;下册为第十三章至第二十章,即“魏晋南北朝佛教”的后部分。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条理清晰,资料宏富,论述必据事实,故自问世以来,驰誉海内外,成为汤用彤全部著述中影响最为巨大的一部名著。凡是研究中国佛教史、佛教哲学史的人莫不视之为瑰宝。以致迄今为止,在积聚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料方面,还没有别的著作能够超越它。
南北朝佛教史
南北朝佛教
东晋之后,南北分裂,南方有宋、齐、梁、陈,称为南朝(四二○——五八八);北方有北魏(又称跖跋魏),嗣后分为东西二魏,而禅位于北齐、北周,称为北朝(三九六——五八一)。南北朝形成对峙局面,历时一百六十余年,后由隋文帝统一。这个时期的佛教由于各帝王的支持拥护,寺院僧尼急遽增多,佛教译经更为隆盛,大小乘经论弘传,佛教学派成立,不再依附儒道,教义则由般若而形成“真常妙有”、“真常唯心”二派,此为中国佛教发展快速的时期。
南、北二朝因民族及地理环境的差异,对佛教的信仰需求有所不同。南朝传东晋法统,王公名士承清玄之风,所需于佛教者,较之北朝则多偏重于义学,且因南朝诸帝多喜问道,并延请僧人佐政,因此佛教在南朝有长足的发展。刘宋文帝曾先后令道猷、法瑗等,弘传道生顿悟教义,并请慧琳参于国政,文帝之子武帝则时时问法于求那跋陀罗。而后齐文宣王萧子良广召宾客高僧,精研佛理,开讲经义,并撰述著书。梁武帝亲自讲经说法,更使南朝佛教达于鼎盛,他曾率道俗二万人舍道归佛,又以提倡素食,亲作〈断酒肉文〉,敕宝唱撰辑《梁皇宝忏》,又建寺铸像、讲经注疏、设斋供僧,推动各种法会、佛事,甚至四次舍身同泰寺,愿为佛奴,为历代帝王中笃信佛法第一人。其子昭明太子及简文帝、元帝亦受其影响而崇佛。此后陈代仍多效法梁武帝,奉佛不辍。
南朝的译经事业,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无论是译经卷数或其范围,都相当可观;又经论研究蔚为风潮,进而促成各家学派的成立。晋、宋之交,义学高僧如道生、慧观、佛驮跋陀罗自关中还庐山而转建业,沮渠京声、佛陀什、良耶舍、求那跋陀罗等译经高僧亦陆续南来,建业遂代庐山而为南朝佛教领导中心,奠定了南朝译经的基础。法显所译六卷《大般泥洹经》因道生提倡,至慧观、谢灵运就北凉昙无谶译四十卷《大般涅盘经》重加整理成三十六卷的南本《大般涅盘经》后,学者靡不研习,群为注疏,因而形成涅盘学派。《涅盘》在南北朝的盛行程度,堪比《般若》在魏晋两朝。又沮渠京声译《弥勒上、下生经》,兜率净土思想因此盛行一时。佛陀什译有《五分律》,至此完成中国四部广律的传译。良耶舍译出《观无量寿佛经》等,对于净土教的传播产生莫大助益。求那跋摩译出《菩萨善戒经》,为大乘戒法传至南方之始。僧伽跋摩译出《善见律毗婆沙》,为今日佛教史上研究佛陀涅盘年代的重要根据,另译《杂阿毗昙心论》,形成专研毗昙学的风潮。
求那跋陀罗最主要的译经有《胜鬘经》、《楞伽经》,对中国如来藏思想的开展带来深远的影响。陈真谛译有《摄大乘论》、《摄大乘论释》、《大乘起信论》、《俱舍论》等,使无著、世亲之学弘传于中国,同时亦开启摄论、俱舍二学派。又“三论”以僧朗、僧诠及法朗而中兴;《成实》在梁世更为兴盛。《法华》的研究,持续平稳发展。
南朝在佛教史上的成就还包括高僧史传及佛教经录的编纂,计有僧佑的《释迦谱》、《出三藏记集》、宝唱的《名僧传》、《比丘尼传》、慧皎的《梁高僧传》等。其中《出三藏记集》的目录条例,开隋唐经录的先例。
北朝诸帝,除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短暂的反佛外,余皆护持佛教,相较于南朝,其佛教的发展与政治间的关系更形密切;又因北朝民族起自北方沙漠地带,性多质朴粗犷,对佛教的信仰则多偏于祈福行善。
北魏初祖道武帝任用沙门法果为道人统,不仅开启中国僧官的先河,而法果所提倡“现在皇帝即当今如来”思想,更形成北朝佛教的特色。 又北魏文成帝时代的沙门统昙曜,更在朝廷支持下设立僧只户和佛图户,首创佛教的社会福利事业,并开凿举世闻名的云岗石窟以为先帝荐福。尔后,龙门、麦积山石窟等相继开凿,此为北朝佛教与政治结合,重视佛教事业功德的表征。
北朝佛教除极力主张汉化的北魏文帝提倡义学外,余则多半重视实践修行的禅、净、律三门。在禅修方面,有佛陀传慧光、僧稠以及菩提达摩传慧可等二系;净土则以昙鸾为主;律学有道覆、慧光的四分律一系。其中,以禅观最为盛行,天台祖师慧文、慧思都是提倡禅观的重要人物。
除此之外,因北土较接近西域,两地僧人往来频繁,故译业亦盛;又因为佛学研究者众多,由此亦促成学派的成立。例如位居北朝译经之冠的菩提流支,译出《入楞伽经》,乃禅观最重要的经典依据;《往生论》则为昙鸾所倡他力、易行思想等净土一系的基础;《十地经论》则有勒那摩提、慧光等所形成的地论学派栙,以及昙无谶翻译的《大般涅盘经》(北本),形成涅盘学,传入南朝后,弘扬更广。
佛教在南北朝的蓬勃发展,已脱离先前依附儒、道的困境,但也因而遭到儒、道二教激烈的问难。南、北二地,佛、道、儒之间的诤论不断,尤其北朝更在北魏太武帝及北周武帝时代发生二次的法难,佛教的发展因而停滞。
继法难的产生,亦引起了末法思想,石刻佛经的护法运动由此应运而生。统观本期佛教,呈上升趋势,唯各学派的形成,则为奠定隋唐宗派成立的基础。
中国那些事之两晋南北朝 读后感
中国那些事之两晋南北朝 读后感汉朝结束以后,中国进入了一个分裂的时代。北方有曹操的魏国,四川有刘备的蜀国,南方是孙权的吴国,这是我们所说的“三国时代”,这个时代并不长,大约前后五十年,随后司马炎又统一了中国,改国号为“晋”。
魏晋时期,指东汉瓦解后,三国到两晋的时期,“魏”
指的是三国北方政权曹魏,而“晋”指的是司马氏建立的晋朝,此时北方正是五胡十六国时期。魏晋时期,国家政权更替频繁,思想自由开放。文化上得到了巨大的发展,文字、思想、美术、书法、音乐都诞生了影响后世的大家。
如今我们能看到的魏晋时代的绘画资料,是1972年在甘肃省嘉峪关附近的八座古墓中出土的砖壁画上发现的,存世六百多幅。
上一篇曾经说过,汉代开始了丝绸之路,嘉峪关的位置正是处于此地。从汉代开始,为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在这一带进行了“屯垦”制度。也就是派军队在这一带驻扎,一方面负责防卫边疆,另一方面也自己畜牧、耕种。这一“屯垦”制度,也一直沿用至魏晋时代。这个时代的砖壁画也大量的表现了兵士骑马持剑,也从事农耕。魏晋时期的中国边疆的“兵农合一”的政策,通俗来说就是有战争时打仗,没有战事就在家耕田。
嘉峪关地区在魏晋时代是汉族与北方民族杂居的地方,所以服装以及生活习惯上也是比较繁复。甘肃嘉峪关的壁画,除了大幅的屯垦之外,也不乏许多表现民间生活的小画,出土了
“牧马”, “牧牛”, “采桑”, “牛耕”, “扬场”, “烫鸡”, “持锤杀牛”
等。色彩用法也很特别,有一种朱红色的颜料在很多幅画中出现,活泼的笔触充满在色彩和线条之间,把生活中的各种细节一一表现出来。这种画风从汉代开始风行,到了魏晋,即使是在边疆地区的甘肃,这种传统还在继续。
在魏晋时代,人们对人物的品评由道德风范转向人物外貌,进而发展到人物的精神气质,文化史上称之为魏晋风流或者魏晋风度。以此为开端的儒道互补的士大夫精神,奠定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基础,影响深远。
东晋:
司马炎建立的晋朝,后来因为被北方几个少数民族联合进攻而灭亡。但是,晋朝残余的力量迁到南方,定都金陵,史称东晋。
东晋时期,北方被许多外来的少数名族占据,汉族的文化大都被破坏。许多在北方居住的汉人,避难到南方。他们保有传统的文化,重视教育,也产生了很多优秀的文学家、书法家和画家。从东晋开始,汉人在南方建立了宋、齐、梁、陈四个朝代。文化的形式和北方有了很大的差距。
竹林七贤:
砖画的历史上最重要的时代,即是在东晋。阮籍、嵇康、王戎、山涛、向秀、刘伶、阮咸这七位文人是“竹林七贤,荣启期”中的竹林七贤。这七人会写诗、弹琴、唱歌、喜欢大自然和无拘无束的生活。他们大都读过很多书,有艺术的天分,但是不喜欢做官,不喜欢和虚伪的人来往。相比北方作品善于表现民间的畜牧、农耕场景,南方则重视文人的优美生活,人物潇洒自由的性格也如实的在作品上反应了出来。
顾恺之:
说到东晋,不会忽略顾恺之,在顾恺之之前,中国许多画家只是工匠,他们学习画画的技巧,却不一定要读书认字,可是到了顾恺之之后,中国的画家多半是文人,读历史、哲学、诗词、乐理和琴艺。顾恺之饱读诗书,时常把旧的题材重新构图,创造新的绘画。《女史箴图》是一副提倡道德的绘画,笔法线条优美称为“春蚕吐丝描”,教导妇女应该遵守的道理,读书笔记www.qc99.com尤其提倡美化内在的德性,与《洛神赋图》一样是顾恺之最重要的作品。《洛神赋》原是曹植的一篇文章,画家根据原著的意境具体而形象化的画了出来,使文学上的想象,转变成美术绘画上的形象。顾恺之沉醉于艺术文学,淡泊于名利地位,是中国绘画史上最受推崇的画家之一。
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女史”是女官名, 后来成为对知识妇女的尊称;“箴”是规劝、劝戒的意思。
北魏:
顾恺之在南方画画的时候,中国的北方,由于受外来不同民族的影响,产生了很不同的绘画。《女史箴图》、《洛神赋图》都是画在绢上,裱成卷轴的,大部分以当时汉人贵族的生活为主要内容。在当时中国的北方,由于外来的少数民族宗教信仰佛教,佛教的宗教内容变成北方绘画最主要的题材。佛教来自印度,印度人在山里凿洞窑修行,也在洞窑里雕刻和绘画佛像,这些习惯都影响了中国。在历时三百多年的魏晋南北朝时代中,北朝的许多名字失传的画家,在山洞墙壁上,画下了许多叙述佛教故事的壁画。
佛教壁画中最有名的,是敦煌的千佛洞。敦煌位于甘肃省,是汉代中国通往西方丝路上重要的一站,古代商旅来往频繁,这个地区的人信仰佛教,在鸣沙山开凿了许多洞窑画佛像来供奉。敦煌的洞窑,从公元四世纪起,经历来北魏、西魏、北周、隋、唐、宋、西夏、元等朝代不停的经营,千百年的积累可谓敦煌宝库。敦煌的早期壁画,因为由印度、西域传入,风格上和汉代完全不像。这种外国传来的绘画,一进入中国,很快就被大家喜爱,竞相模仿起来,也使中国原来的绘画发生来很大的变化。
北魏,是鲜卑族拓跋珪建立的北方政权,乃指北部中国之故,后迁都洛阳,同时也区别于三国的曹魏政权。北魏还有后魏、拓跋魏、元魏。
西魏:
北魏灭亡以后,进入西魏时代。西魏是由北魏分裂出来的割据政权,建都长安。敦煌壁画还延续这佛教故事画的传统,但是风格已经大大改变了。北魏的“飞天”是v字型的,非常呆板。可是西魏的“飞天”,不但容貌变得非常清秀,很像顾恺之画中的女子,连身体的姿态也变得十分优美。
敦煌的开凿,原本是为了宣扬佛教,所以早期的壁画内容
都来自佛经,都是印度神话,“菩萨“也是由印度文翻译过来。到了西魏以后,在绘画风格上,汉族的人像造型、服装、建筑形式,不断被加到印度的式样中去,原来的印度佛教,也开始融入了中国原有的本土宗教和信仰,彩绘的壁画,颜色鲜艳夺目,线条流动飞扬,混合成一个新的神话世界,天龙、飞马、雷神、菩萨、飞天等各色个样的神怪是西魏壁画的代表特色。
由于东西方绘画的融合,外来的印度风格逐渐消失,连菩萨都变成连汉人的样子。表面上,那些画所画的还是佛、菩萨。可是事实上,佛和菩萨都变成中国人了,百姓也不再认为佛教是外来的宗教,好像本来就是中国的宗教似的。这就是画家对文化融合对贡献。敦煌石窟第249窟营建时间就是在西魏,如今我们花上半天时间就能见到。
南北朝时期,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四朝称为南朝;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五朝称为北朝。南北两势虽各有朝代更替,但是长期维持对峙形式,故称为南北朝。
佛驮跋陀罗的附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
佛驮跋多罗,此云觉贤,生于天竺那呵■城。以禅律驰名。游学罽宾,受业于大禅师佛陀斯那。秦沙门智严西行,苦请东归。于是逾越沙险至关中。得见罗什,止于宫寺。教授禅法,门徒数百。名僧智严、宝云、慧睿、慧观从之进业。乃因弟子中颇有浇伪之徒,致起流言,大藏谤黩。秦国旧僧僧■、道恒谓其违律,摈之使去。贤乃与弟子慧观等四十余南下到庐山,依慧远。计贤约于秦·弘始十二年(410)至长安,当不久即被摈。停庐山岁许,慧远为致书姚主及秦众僧,解卓摈事。晋·义熙八年(412)乃与慧观至江陵,得见刘裕。其后(415)复下都,译事甚盛。
觉贤与关中众僧之冲突,慧远谓其‘过由门人’。实则其原因在于与罗什宗派上之不相合。《僧传》云,什与贤共论法相,振发玄微,多所悟益。贤谓什曰︰‘君所释不出人意,而致高名何耶。’什曰︰‘吾年老故尔,何必能称美谈。’觉贤对于罗什之学,可知非所伏膺。盖贤学于罽宾,其学属于沙婆多部。罗什虽亦游学罽宾,精一切有学,但其学问则在居沙勒以后,已弃小就大。据当时所传,佛教分为五部。不惟各有戒律,且各述赞禅经。罗什于戒律虽奉《十诵》,但于禅法则似与觉贤异趣。什公以弘始辛丑(401)十二月二十日至关中,僧睿即于二十六日从受禅法。什寻抄究摩罗罗陀、马鸣、婆须密、僧伽罗叉、沤波崛、僧伽斯那、勒比丘等家禅法译为《禅要》三卷。后又依《持世经》益《十二因缘》及《要解》二卷。至弘始九年(407)复详校《禅要》,因多有所正,而更详备,当与第一次所译极不同。什公之于禅法,可谓多所尽力。《晋书》〈载记〉云什公时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续僧传》〈习禅篇〉论曰︰‘昙影道融厉精于淮北。’则什之门下坐禅者必不少。但约在弘始十二年(410),觉贤至关中,大授禅法,门徒数百。当什公弘三论鼎盛之时,‘唯贤守静,不与众同’。而其所传之禅法,与什公所出,并相迳庭。于是学者乃恍然五部禅法,固亦‘浅深殊风,支流各别’。而觉贤之禅,乃西域沙婆多部,佛陀斯那大师所传之正宗。其传授历史,认为灼然可信。觉贤弟子慧观等,必对于什公先出禅法,不甚信任。慧远为觉贤作所译〈禅经序〉,谓觉贤为禅训之宗,出于达摩多罗与佛大先。罗什乃宣述马鸣之业,而‘其道未融’。则于什公所出,直加以指摘。按什公译《首楞严经》,又自称为‘菩萨禅’。而觉贤之禅则属小乘一切有部,其学不同,其党徒间意见自易发生也。
觉贤所译《达摩多罗禅经》,一名《修行道地》,梵音为‘庾伽遮罗浮迷’,此即谓《瑜伽师地》。按大乘有宗,上承小乘之一切有部。则有宗之禅,上接有部之法,固极自然。觉贤所处之时,已当有部分崩之后,其学当为已经接近大宗之沙婆多也。《僧传》云︰
‘秦太子泓欲闻贤说法,乃要命群僧,集论东宫。罗什与贤数番往复。什问曰︰“法云何空。”答曰︰“众微成色,色无自性,故唯色常空。”又问︰“既以极微破色空,复云何破一微。”答曰︰“群师或破析一微,我意谓不尔。”又问︰“微是常耶。”答曰︰“以一微故众微空,以众微故一微空。”时宝云译出此语,不解其意。道俗咸谓贤之所计微尘是常。余日长安学僧复请更释。贤曰︰“夫法不自生,缘会故生。缘一微故有众微。微无自性,则为空矣。宁可言不破一微,常而不空乎。”此是问答之大意也。’
据此贤之谈空,必与什公之意不同。而其主有极微,以致引起误会,谓微尘是常。而什言大乘空义说无极微,则似贤之学不言毕竟空寂,如什师也。又按贤译《华严经》,为其译经之最大功绩。而《华严》固亦大乘有宗也。总之觉贤之被摈,必非仅过在门人。而其与罗什学问不同,以致双方徒众不和,则为根本之原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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