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在初秋的午后,那是因为你是白鹭的乐园,也是诗园,不是吗? 连大文豪郭沫若都把白鹭定义为一首精巧的散文诗:“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流线型结构,那铁色的长啄,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嫌长,减之一分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谁能说这不是一首玲
读你,在初秋的午后,那是因为你是白鹭的乐园,也是诗园,不是吗?
连大文豪郭沫若都把白鹭定义为一首精巧的散文诗:“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流线型结构,那铁色的长啄,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嫌长,减之一分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谁能说这不是一首玲珑剔透的奇丽诗篇呢?而文隆先生眼中的白鹭则别有洞天:"秀枝滴翠露凝香,恩爱白鹭诉衷肠。云雨巫山情浪急,共拥良辰醉梦乡。"从郭老形的诗意到隆先生情的诗意,白鹭带给人多少奇妙莫测的联想,带给人多少风花雪月的遐思,带给人多少赏心悦目的憧憬,作为诗园的镜湖湿地,怎能不读你!
读你,是一个初秋的午后,尽管时令已划过夏的火热,可绍兴没有天高云淡的明朗,没有金风轻拂的凉爽.似火的骄阳依然炙烤着大地,浓浓的热浪依然笼罩着古城。你,宛若一位窈窕婀娜的睡美人,沉醉在午夜的恬静中,没有梦中的呓语,没有沉迷的鼾声,只有甜甜的微笑如春泉般荡漾脸颊。轻轻踏上木质栈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木质栈路吧?桥怎么会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呢?桥也好,路也罢,在我心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睹白鹭诗意的天姿丽质、诗意的爱情韵味。
难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镶嵌在绿影婆娑中的湖水,清澈得如同一面曲线弯转的明镜,又似一块纯洁无瑕的翡翠,散发着天然湖泊特有的芳香。只是水面上无边的空旷与静寂,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不就是白鹭吗?我顺着绵长的栈桥一路向东,湖面上除了午后的阳光泛起的点点波纹,别无其他。也许白鹭也怕太阳暴晒,躲在丛林中午休呢,隆先生拍中的一对情侣,不就是在树林中捕捉到的镜头吗?我回转身准备向岸边的梅山问鹭,迎面飘逸出的是一对拍新婚实景照的伉俪。那女子身着一条洁白的长裙,那男子身着一套洁白的西装,他们在绿水、青山、蓝天、白云拼成的天然版图上,时而在木桥上比翼双飞,时而在木桥上鸳鸯戏水,时而在木桥上缠绵亲吻……这不就是我要寻觅的白鹭吗?瞧那一幕幕无须导演的真情流露,与隆先生镜头中的白鹭实在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哦!
我呆呆地偎依在桥栏,贪婪地凝视着这首书写在镜湖湿地的绝美爱情诗,顿然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脱俗感。是啊,最自然、最纯真、最浪漫的爱情不是爱情自身的特质,而是天籁大美熏陶感染的情不自抑。如此说来,冠以镜湖湿地爱情之园的雅名一点不过分!走下栈桥直奔梅山,静,仍然是湿地最明显的特点,能不静吗?带我游园的一双儿女相互追逐早已跃上山顶,空旷的山谷除了我在挥汗攀越,不再有第二个游人。其实,诗园就应该这样静静地去欣赏、去品读,一任思绪乘载山的羽翼自由翱翔。
湿漉漉的石级从山脚顺着山势盘旋而上,仿佛是一道银白色的瀑布倒挂在翠绿的屏障。山上植被茂密,郁郁葱葱,深深浅浅的绿色彰显出物种的繁多,也彰显著生命力的强大。我一边向上攀登,一边用心地端详能否在江南水乡找到北方的树种,果然不失所望,那苍劲挺拔的油松,就是从江北嫁过来的“新娘”!苍松的出现,又点击出我的白鹭情怀,文隆先生就是在这样的松林中发现的爱情绝唱。我驻足于石级,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一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白鹭的影子,我想再等一个时辰,可馨儿已在梅山极巅的适南亭喊我了。我只好收回望眼欲穿的奢望继续前行。
这时,两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飞到了我的面前,我紧紧地注视着这两只小精灵,它们一会儿在野花丛中寻寻觅觅,一会儿在柔嫩的藤蔓上挨挨挤挤,一会儿在蔚蓝色的天空中缠缠绵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对形影不离的小天使就是梁祝的化身了。蝴蝶的影子还没走出我的视野,一对叫不出名儿的小鸟也在树丛里“叽叽喳喳”地跳过来蹦过去,嬉戏逗乐。我不禁有些疑惑了,为什么镜湖湿地的小生命都是成双成对、含情脉脉呢?远离世俗的清静与大自然浑厚丰腴的润泽,也能催生出万物桃红柳绿、花前月下的琴瑟和鸣吗?
读你,在初秋的午后,与白鹭有关,与诗有关,与爱情有关。尽管你沉迷于午夜的宁静不曾醒来,尽管你不曾知道一个即将启程的北国旅人临行前虔诚地读过你,但你——浪漫的镜湖湿地,已成为我作别绍兴时上帝馈赠我的一份沉甸甸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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