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古怪极了。 层层黑云,翻涌、吞吐。抹着阳光唇血的边缘,而又垂下压迫眼海的惊讶。我站在窗口,时不时地向天空望去,仿佛窗子轻晃起来,也要让黑色的幕团淹没。 我忧虑的眼,终于烧成焦虑的光。 一个回忆,在写字旧桌台上,浮浮沉沉,象日子陀螺的旋转,听到噼噼
天色,古怪极了。
层层黑云,翻涌、吞吐。抹着阳光唇血的边缘,而又垂下压迫眼海的惊讶。我站在窗口,时不时地向天空望去,仿佛窗子轻晃起来,也要让黑色的幕团淹没。
我忧虑的眼,终于烧成焦虑的光。
一个回忆,在写字旧桌台上,浮浮沉沉,象日子陀螺的旋转,听到噼噼啪啪的抽打声。这张写字台放在屋子习惯的窗前,外面有杂茂的树荫遮蔽着,透进着比雨水还要贵重的光。
我不能不在光中。
我不能不去感知脚下这片土地奇异的古怪天色。白天能看到的比听得到的多将起来,茂密的小树林林荫里,总存放些胆怯的声音,斑斓着猎豹的花纹。
(树林里,埋着暴露的脚印,阴暗与灰尘又去冲洗而结满光珠的露珠,显得宁静安祥,有幽灵的水晶花,从灵魂中长出,周围腐植阴阴。)
我的回忆迅速起无法忘却的记忆。
弥漫,占据。
从哪里打开回忆呢?那是一个晚冬的一天,北风还战栗着春的萌动,天空的乌云化作一座死亡的声音的古城(我所生活的油矿区),我正在桌台前写字稿。
写下一首小诗:
“上帝,会鄙视拿着另一条命的屠刀
众教徒的黑帮
把玩你们的罪孽
高贵显耀;用杀死的人骨骨片砌垒蔑视高于地面次序的太阳轮廓。
我与建筑物
不可分割,细心笔画的线条,用声音撞开地面上黑道的图谋杀害”。
也就是这首诗,这首短诗句,我有了白天听不到的黑夜的恐吓声音。窗户前的树荫离奇古怪起来,迅速由灰变暗,由暗变黑。我有了一条刀光上的疤痕,躺在举证的呐喊手臂上。
疤痕,愈来愈来,闪光。
那闪光,总算是一条有希望的裂缝吧!也许,佛教里有传说的故事,八百里虎豹妖魔岭,也在佛祖的佛法前,已魂飞湮灭,原形在地狱里忏悔。
我的双眼,总享受着疤痕的泪水的闪光。
毕竟,希望是不能当饭吃的。可吃一口饭,只为吃一口饭么?我细品这每一口饭的日子味道,还是眼睛的光的需要比粗粮的味道更香润。
谁能在疤痕里站立起来,谁就能把今日拿起来。
天空的诗词。
我看到了黑云黑势想掠夺的黑幕扑面而来。可黑之上的,永远是星星的句子,银河倾泻人间。我烟头上的火光的另一端,端庄、虔诚,精细着、思考着黑色拧成的绳子的分辨。
在时间烧制里,我做起一个梦来。
梦到一个太阳的教堂。忽然,生长出无数的颜彩的根须,它们把叶子、花朵、果实,高高托起。智慧的形状,开始用声音的浆液涂抹在我的伤疤。我的伤痕顿时生长出无数向上的万物能量,一切雾团的黑状物消失了,一切压制声音的谜团退去了。
正在笔尖上的梦中。
我初醒了。想明天,想明天后的明天,这些油矿区的黑势与黑道,它们在某一天的一声爆炸的新闻里。
原来:隐蔽的罪孽脚足,富有着变换的生态进化,放在犯人类罪的人性的拷问,正义的剑啸,是不能在字纸上侃侃而谈。犯罪,是一个民族文明裹步慢进的杀手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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