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暖阳,润湿的空气,花草的清香,远处山顶缭绕的云雾,脚下宽阔的盘山公路。 山路旁,是无边的原始森林。公路的设计着和修建着,都尽力保留了森林的自然野趣。树下,长着半人高茂密无缝的野草,草丛中不时伸出干枯的断枝。许多断枝上,挂着一串串朵大肉厚浅棕色的
轻风,暖阳,润湿的空气,花草的清香,远处山顶缭绕的云雾,脚下宽阔的盘山公路。
山路旁,是无边的原始森林。公路的设计着和修建着,都尽力保留了森林的自然野趣。树下,长着半人高茂密无缝的野草,草丛中不时伸出干枯的断枝。许多断枝上,挂着一串串朵大肉厚浅棕色的野生木耳。于是,山路上不停地传来游人的欢呼雀跃:“哇塞,好多木耳啊!”“快来看也,我这根上的木耳最大。”“谁有塑料袋,借给我装一下。”……
于是,女人们伸出她们纤细的玉手,小心翼翼的采下牡丹花朵般大小的山珍,再用双手托着捧进塑料袋。那样子,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生怕不小心破坏了这些山间精灵的完美。很快,满满一袋袋光滑如玉的野生木耳,已在游人手里提着了。
登山者中,有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被人称做教授的先生,随意搭腔:“你们好啊!”
“您好!”
“来旅游,还收获了这么多木耳,赚大了!”
“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我们是来辟谷的。”
“就吃这些木耳?”
“才不是呢,我们喝酵素液。”
然后,先生摸摸自己圆圆的肚皮,笑着说:“看来,回去后我该喝一周清水了。”
“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森林里漾开,传到很远很远。
眼前的先生,皮肤白皙、语调舒缓、为人和善,这神韵像极了一个人。
……
三十多年前,家乡的山间,山路旁布满松针。松针覆盖的草丛中,长满朵大肉厚的菌子,背着竹楼、带着弟弟的小姑娘,一边耙着松针,一边采着菌子。远处的山路上,走过来一个从高等学府回来的英俊少年。他们俩只用片刻的对视,便把彼此刻进了对方的心里。
几年以后,作为地质队员的他,遭遇了泥石流,至今音讯全无。要是他还活着,就该是这位老者的摸样,她想。
年过半百的她,有种莫名的冲动。她想追上去找借口搭腔,最好是摘下他的眼睛看清他的眼神,她甚至想闻闻他的体味,来一个期盼了三十多年的拥抱。但,她管住了自己。
是啊,人不能太贪!作为中国大妈,炒股,炒黄金,上老年大学,跳广场舞,生活够丰富多彩了。
眼前,投身自然,享受自然,怀念故人,一切都已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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