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鸟成诗

　　远而近视之，可寻其轱辘之辙迹；临河听水之音，方知海之鼓浪息息。久灯下，缮稿敲木，星晨天宇。偶有一鸟飞窗，听其啜米奇异；且一惊，去燃灯赋一诗罢了。

　　（A：翅膀鸟人，B：佝偻人，C:巨兽怪人）

　　（一）

　　天门没有打开，天火没有取出

　　混沌八方荒野

　　眼珠子装饰黑夜，天物昏睡了亿年。

　　无近无远的一切，天道不忍

　　后有断裂声

　　死寂荒野，随有三类人；居于一山之村子。

　　翅膀鸟人：拾星光洗梦露，凿山为屋；

　　佝偻人：伏地为走，捡恐惧为安居，信鬼影信妖术；

　　巨兽怪人：黑石为雨，手触天穹，烧人骨为烟饮，吸阳血补黑色势力。

　　（二）

　　翅膀鸟人：太阳神火呀，我只信你的灯明

　　洪荒灾难贫瘠我的翅膀。我喉咙系着谷物的你

　　在夜夜的树梢，我自由着自言自语的莺啼

　　村口黑雾妖术，它是巨兽怪人暴力的残忍，双脚划破泥土皮肤，万条的泪成河。

　　我要修注治水的故事

　　我要取“山海经”的书

　　我要把鸟的飞行筑成东流入海的泥河灵骨。

　　佝偻人：莫要说了，莫要说了。

　　这夜夜都有，我们挤尽青绿，还能有一根草的枯骨；

　　在巨兽的脚下，喘息一口，喘息一口吧；

　　这样就能在牙齿上寄存。

　　历史破城的屈辱，我们在倭寇的刀下，忍一忍，不还是有个头颅。

　　巨兽怪人：看我，有杀破天的法术，有迷幻天色的黑布

　　谁敢在村子里不烧香进贡，我的众教徒高于教堂的塔顶

　　我有呼风唤雨的神力，西门豹治邺不曾降服

　　我只是发水惩治不尊“王虎”的异类，窃走几个人肉馅饼馒头。

　　我要警示我的地域

　　拿来，拿来，这些可恶鸟人的灵魂舌头。

　　(三)

　　天门已打开，天火炉中迸裂

　　电闪，电闪

　　上帝的灵神鸟送来选择的二物：巨人的体形，生芽的种子。

　　鸟人说：赐给种子吧。

　　佝偻人说：体形太大，我们站不起来；种子太小，又没有用途。

　　巨兽怪人说：谁在让这些人与我作对；决战，决战。

　　（四）

　　于是，鸟人把种子撒在土地，生长出了无数的生存之根——微小的生命草绿。

　　巨兽怪人大叫，决战，决战。

　　喊声由强而渐弱，渐弱。巨兽怪人的脚掌让草绿的生存之根刺穿而过。

　　随着声音的渐弱，巨兽怪人下沉，下沉到泥土下面去了。

　　佝偻人的人，至今骨头弯曲着，寻一根树枝荡着，荡着远古猿人的身影。

　　（五）

　　鸟人：在天穹星光记忆的河面，举着勇气的翅膀，寻觅天物轨道的本源。火星里，有没有一个同类的语言？

　　久灯下，缮稿敲木，星晨天宇。偶有一鸟飞窗，听其啜米奇异；我的灯纸，离奇一段关于鸟人的故事。且记，且写，且梦中奇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