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并不大,细细的,柔柔的,像雨。或者,更像一个女子碎碎的心事,就那么飘啊飘啊,纠纠缠缠落了一地。 我说,没有雪花的冬天到底是单调的、严肃的,没有雪花的冬天如同一个隐忍而沧桑的老者,在岁月的洪荒之中独自坚强,忍受孤寂与落寞。在那个即将过去的冬天,
下雪了,并不大,细细的,柔柔的,像雨。或者,更像一个女子碎碎的心事,就那么飘啊飘啊,纠纠缠缠落了一地。
我说,没有雪花的冬天到底是单调的、严肃的,没有雪花的冬天如同一个隐忍而沧桑的老者,在岁月的洪荒之中独自坚强,忍受孤寂与落寞。在那个即将过去的冬天,我竟然升起一丝类同于同情的惆怅,整整一个冬天啊,没有一场雪送来一丝温存。没有谁牵着它的孤傲在红尘中同行。
时光不语,所有的悲欢在行走的光阴中,根本不算什么。
二月,雪来了,却很不像样子。没有飘飘洒洒的风姿,更没了北方的豪情,更多的,是它雨丝般的清愁。
我不想说雪花忘记了冬天,也许,只是错过。
人生,不见得在对的时间就能遇上对的人,风尘仆仆的路上,难免遗失了彼此。错过的,也就错过了,春来秋去,花落花开,生命的年轮日日重复,不知疲累。
常记《半生缘》中有一个镜头,世钧和蔓桢在很多年后重逢,车流不息的街口手中牵着各自的孩子,俩人久久凝视。最后蔓桢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与她的戏就此彻底拉下了幕布,几十年辗转,物是人非。并不是相爱就可以成全一场天荒地老,也并不是念念不忘就能捡回曾经。很多年后,彼此重逢,恍然才觉,哦,我们一直难以舍弃的只是一个影子,也只适合在梦里千回百转。
雪花,在二月的枝头落下,却压不弯枝身,轻飘飘,惹了人怜爱。
少时,常觉雨是云的泪,它漫天漫地哭泣,足可惊了山河与岁月,是人心的动荡,是天地间的忧伤。我,亦爱听雨,喜欢这一番淡淡的忧伤,是一个人的独自清欢。所以,听雨,听的又何曾是雨?而雪,我也一厢情愿认为它是云的心事,带着它所有的情怀来到人间。
二月的雪,怎么像泪?
哦,我明白了。这是对冬天的缅怀,更是对一场来不及擦肩的缘份做一番深情的祭奠。
再见,还要长长的等待。而再见之后,又是何样一番境地?
雪花,做着最后的告别,在红尘万丈里轻轻起舞,这无根的花儿啊,一来到人间,便融于大地,化为乌有。它是用生命做着最真的道白吗?它想对这个世界说,至少,它来过吗?
我只把心,行走于这片片雪里,不言不语,任风吹过季节的转弯处,捎来冬的深情,看雪与冬在相隔的光阴里沧海桑田。
然而,这一切,也是美的。
我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我与你,与你们,同是这一切的深悟者。
雪小禅说,一个人的心里要住着广阔。
我说,我们心里的广阔一定住着尘世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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