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同行的还有一美女一帅哥,早就约好了。 睡惯懒觉的我,一大早就被东年的电话惊醒,问我起床了没有?他和焱清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老公一边服侍我起床,一边嘟囔:“在家里,你是病号,需要专人伺候;出了门,你是燕子,飞得比哪个都快活。
今天,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同行的还有一美女一帅哥,早就约好了。
睡惯懒觉的我,一大早就被东年的电话惊醒,问我起床了没有?他和焱清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老公一边服侍我起床,一边嘟囔:“在家里,你是病号,需要专人伺候;出了门,你是燕子,飞得比哪个都快活。”我扭扭身子,装出风情万种的样子,给他抛去一个媚眼,轻柔地说:“我要在家里憋坏了,心痛的不还是你嘛?”嘻嘻,自从手臂受伤以后,我一直享受着他的悉心照顾。
“简单,就是最好的。”是我这懒女人冠冕堂皇的借口。简单,再简单,简单到素颜,省略好多女人出门前的繁琐。刚完成穿衣、洗脸、刷牙、梳头,东年开车载着焱清就到了我店门口。
上车,出发!离开这喧嚣的城市,去感受乡村的田园风光,目的地——南谷,献珍的家。
献珍,是我的卫校同学,也是东年的初中同学,而东年和焱清却是我在韶山小学读书时的同学,这关系有点儿复杂,反正就是同学的同学吧。献珍跟我们卫校同学失联二十多年了,全班五十多个人谁也没有她的消息,我是在小学同学聚会时,通过东年才把她寻回组织的,所以,她盛情邀请我们去她家玩。
早春三月,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阳光明媚,神清气爽,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我们一路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路聊着嬉笑着……
刚过锰矿,我就接到献珍的电话:“吟,你们来了没?快到了吗?认得路不?”从她一连串的问话中我感觉到了她激动的心情。
是啊,想当年,我俩在卫校时,正值十七八岁的好年华。我俩同桌,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打水,一起吃饭,一起乘车回家,最后居然还一起分到了同一家医院实习。偌大的医院,就我们两个中医临床实习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俩成了彼此的唯一。光阴一去不复返,眨眼间过了二十六年,留给我的是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岁月荏苒,当年因为豪爽而被大家叫作“满哥”的献珍,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这万物伊始的早春季节,我带着喜悦带着期待,希冀来一次激动人心的春游,等待一场绝美的重逢!
汽车驶进一个庄园式的农家小院,还没停稳,就看见有些微胖的献珍着一身红色裙装迎候在大门口,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就像院里花池中那些迎春绽放的花儿一样灿烂美丽,隔着车窗传来她那银铃般的欢呼声:“哎哟喂,我的老同学诶,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哦,我们乡里路不好走,辛苦了吧!”没变,一点都没变,声音和腔调都没变,还是一口清脆爽朗的长沙话。
我刚下车,她就上前一把抱住我,一股暖流直达我的心窝,这就是久别重逢的亲切!她一个劲地盯着我看,说:“到底是城里妹子,还是读书时候一个样子,一点都冇老,看起来比我年轻多哒!”东年停好车,走过来打圆场:“冇老,都冇老,都还是当年的细妹子。”
献珍把我们迎进她的农资商店,各种蔬菜种子和农药化肥,以及各种农业生产用具,被她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这个大厅里,角落里围着一堆人,一桌麻将,一桌纸牌,玩的玩,看的看,说的说,笑的笑,好不热闹。这时,我见到了久闻大名的文改同志,他一脸微笑,热情憨厚的样子,其实,他不仅是这里的男主人,还是当地鼎鼎有名的乡干部。早在上学时,我就听说过此人,不过,那时候是别人把他介绍给我的另一个闺蜜做男朋友,虽不曾谋面,但是,从闺蜜的描述中我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印象最深的是皮肤黝黑,像包公一般。时隔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活包公”,果真名不虚传!让人无法预料的是,月老改了情谱,他居然成了献珍的男人,这该是怎样的缘分呢?
“我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陪我,绝对不会寂寞的。”献珍一边递过刚沏的热茶,一边爽朗地说着。此刻的她,让我想起了上学时的满哥,时不时地讲笑话逗大家乐,看不到她愁眉苦脸的时候,她不爱静,你也别想静。我是个爱茶之人,品了口香茶,由衷而发“这茶不错哦!”她立马接过话茬:“不错吧?乡亲们都冲着这茶来的,你喜欢喝,带点回去就是啦!”她还是那样的大方随意。
看着焱清好奇的样子,献珍介绍说:“这都是乡里人才用得着的,这里只摆些样品,后面还有个大大的仓库呢。”随着献珍的引领,我们来到转角的另一栋楼,这边是她的另一产业——麻将馆。湘潭人爱打麻将,闲时都喜欢搓两把。她这十台麻将机加上那边两台,共计十二台,有包厢,有大厅,每天两场,场场爆满。午饭和晚饭后乡亲们会不约而同地来她家消遣娱乐,老公要上班,她一个人又是泡茶,又是纸烟槟榔,又是安排搭档,还得看管农资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用她的话说“累,且充实,且快乐!”
“土豪,真的是土豪,这么大的房子,比电视剧里那些地主的家还大得多。”焱清是地道的城里妹子,一边参观一边感叹。“焱清,你是没看见她朋友圈里发的那些种苗,好几亩的大棚,一片绿油油的,全是刚出土的嫩苗,什么牛角辣椒了,线椒了,还有西红柿了,茄子了,应有尽有,一行行,一排排,有名有姓,可爱极了,都是她亲自培育出来,供给乡民们栽种的。”我俩同时卫校毕业,都是中医班里为数不多的改行者,她这家大业大,都是她用智慧和汗水换来的,我由衷地佩服她的勤劳和能干。
东年迫不及待地要去院外的池塘里钓鱼,我和焱清就搬着小凳端着茶水跟随前去。
出了院门,放眼望去,塘边的桃花、李花、油菜花,竞相绽放,好一幅春光美图!
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如此自然美景,我和焱清哪还坐得住哦?各种花花挨个赏了个遍,闻一闻,嗅一嗅,摸一摸,看一看,真想连树带花都搬回家。特别是这李子花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朵朵洁白的李花簇拥在枝头,随着枝条的伸展绕过我的肩头,延伸到池塘的水面上,婀娜多姿,分外妖娆,像极了那年那月卫校里的我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工作帽,一群意气奋发的白衣天使。
走进金黄的油菜花地里,我的心情就像那飞舞的蜜蜂一样。那刚刚钻出土壤的青青小草,嫩绿的叶儿,和着泥土的清香,夹杂在油菜花丛中。我俩使出浑身解数摆出各种姿势相互拍照,心里那个美哟,仿佛中了六合彩一样。
午餐,很是丰盛,有正宗的乡里土鸡,有新鲜的黄鳝,还有自制的粉蒸肉、腊肠和腊鱼,以及自己种的菜台和冬笋等等,满满一桌子的美味,都是献珍的邻居——乡村厨师给我们做的。他听说来了贵客,主动留下来掌厨,真是难得的热心人。馋得流口水的我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了,“嗯,味道还真的不错哦!”“可不是一般的鲜美耶!”焱清一边照顾我给我夹着菜,一边赞不绝口:“这乡村纯天然纯绿色食品就是比城里的好吃多了!”
午饭后,焱清陪东年去钓鱼,我则留下来陪献珍好好叙叙旧。几十年不见了,感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她把生意安排好,就坐下来陪我,我们在春日暖阳里轻吟诉说,回忆着曾经在一起的点滴,也讲述着离别后各自不同的生活。
毕业后,她也干过赤脚医生,独自打拼的几年里,刚从理论进入临床,没人指点没人依靠,一切靠自己,又苦又累,还担惊受怕,治病救人是积德行善,可万一呢,稍不留神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尤其是乡村赤脚医生,设备简陋,条件艰苦,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谈何容易?我也干过,深知其中的艰辛苦楚。
献珍最大的幸运是嫁了个好老公,恋爱结婚后,老公不想她太操劳,就给她开了家农资商店,原本只是想她有点儿事做,充实点,谁曾想,她能力比天高,店,越开越大,越做越好,其收入远远地超过了当干部的老公。当然,这一切都是她人缘极好、与人为善、经营有道的硕果。
献珍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她是我们卫校同学里唯一一个升级做了外婆的人。有缘的是,她女儿比我女儿大一天,我家女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宝宝,她家的就成了宝宝他妈。由于遗传基因好,她女儿也是个乖巧懂事的能干妹子。每次看到献珍发出来的视频,我们都羡慕得要死,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坐在童车里玩着玩具吃着苹果,扑闪着灵动的双眼,超萌的表情,那个可爱哟,真是能让你不由自主地喜欢。同学群里,隔那么几天,总会有同学要求:“献珍,发个小孙孙的视频出来,让我们这些爷爷奶奶都提点精神咯!”如此,我们就在微信群的视频里看着宝贝一点点长大,乐趣无穷。
献珍也是个重感情有爱心的女人,不仅尽心尽孝侍奉公婆,还几年如一日地照顾老公家瘫痪在床的单身伯父,直到老人终老归西。她说她家房子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有一小部分地皮是伯父名下的,也就因为她任劳任怨精心伺候老人,老人才转赠划分到她老公的名下。她说她在这件事上也不算是不求回报的,毕竟她也还是得了好处的。但我想说的是,有钱可以买地皮建房,乡村多的是地皮,不够善良的人,心中无爱的人,谁愿意舍弃出去玩的机会,成天待在家里一日三餐地伺候老公的伯父七八年?人在做,天在看,人人心中有杆秤。献珍,人如其名,骨子里散发着奉献精神。
就这样,一个下午,我和她坐在院里的花池边,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轻闻着花香的味道,喝着爽口怡人的绿茶,兴致勃勃地聊着天,轻松又惬意,舒适又兴奋,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首《春光美》:“我们在回忆说着那冬天,在冬天的山巅露出春的生机,我们的故事说着那春天在春天的好时光留在我们的心里,我们慢慢说着过去,微风吹走冬的寒意,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神奇啊这就是春天的美丽,一遍一遍甜蜜回忆,春天带来真诚友谊……”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得尽兴,笑得醉心!
直到东年和焱清提着满袋子的土鲫鱼归来时,我才感觉到时间不早了,该打道回府了,献珍很是客气,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包茶叶和她自己做的皮蛋和咸鸭蛋。
暮色的春风,摇曳着院里的一花一草一树,花儿在点头,草儿在跳舞,树枝儿在挥手,它们仿佛都知道我们要走了,也在欢送我们。
我和献珍恋恋不舍地拥抱道别,她就像春天里的天使一般,恬静、美丽而圣洁。我紧紧拥抱着她,拥抱她的温暖,感受她的柔情,享受她的慈爱。
沐浴着春天的夕阳,车子奔驰在乡间的小路上,窗外满满的都是红花绿叶,串联起来,勾勒出一幅幅醉人的春天美景图。
今天,我和春天约了个会!今天,我和春天般的女人约了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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