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东晋陶渊明“爱闲静丘山,不同流俗”,为彭泽令八十余天便弃职而去,耕隐南山。“归去来兮”!存世百多首田园诗。 南宋的建安(今福建建瓯)人黄升(字叔旸,号玉林、花庵词客),不事科举,情系阙词,毕生倘游于词林书海中,编《绝妙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东晋陶渊明“爱闲静丘山,不同流俗”,为彭泽令八十余天便弃职而去,耕隐南山。“归去来兮”!存世百多首田园诗。
南宋的建安(今福建建瓯)人黄升(字叔旸,号玉林、花庵词客),不事科举,情系阙词,毕生倘游于词林书海中,编《绝妙词选》,给后人留下二十卷、凡二百二十二家、七百五十余首宋词。
思来想去,不知陶令为痴,还是玉林做傻,亦或是吉人早瑞,悟到了什么。
悟道了什么呢?
顺手拈来首花庵词客的《贺新郎·菊》:
莫恨黄花瘦。正千林、风霜摇落,暮秋时候。晚节相看元不恶,采采东篱独秀。试揽结、幽香盈手。几劫修来方得到,与渊明、千载为知旧。同冷淡,比兰友。
柴桑心事君知否。把人间、功名富贵,付之尘垢。不肯折腰营口腹,一笑归欤五柳。怅此意、而今安有。若得风流如此老,也何妨、相对无杯酒。诗自可,了重九。
遍览菊色,我看“把人间功名富贵,付之尘垢。不肯折腰营口腹,一笑归欤五柳”便是端倪。
史上钟情琴棋书画、花鸟虫鱼的雅人不少,自爱“五柳”文章者也算是“另类”。
近来读《花庵词选》,慢慢咀嚼,它全面展示了从唐到宋直至此书编定之时文人词发展的几百年历程,可谁算过黄升耗费了多少心血?更不知那个物阜的年代,多少官宦权贵、利欲熏心之人给华庵词客投来多少讥屑之眼。其实,道理总是不易的。“汉朝陵庙唐宫阙。塞鸿声断,冷烟凄月(《秦楼月·秋夕》)。千年青史,几人华发。
尽管史上给黄升溢美褒评之词多是。说是“晴空冰柱”:“搜罗颇广,所录多典雅清俊,非草堂诗余专取俗体者可比(《四库全书·花庵词选提要》)。在我看来,呕心几十个春秋作一书,欣赏前人才华,间附微身之评,秉心择取英华,辑录付梓,使不传之作赖之以存,莫不谓贵乎!
《花庵词选》给后人开了一扇牖户,至少让我窥到了一方天地,那是深藏人生真谛的灵境,全都寓于在只字片词中:
“问春春不语,谩新绿、满芳州。记历历前游,看花南陌,命酒西楼。东风翠红围绕,把功名、一笑付糟丘。醉里了忘身世,吟边自负风流。
风流。莫莫复休休。白发渐盈头。恨十载重来,略无欢意,惟有间愁。多情向人似旧,但小桃、婀娜柳纤柔。望断残霞落日,水天拍拍飞鸥(《木兰花慢·怀旧》)”。
人是要有精神的。求功名无错,贵实干不附势;渔利币不贱,君子生财有道。淡泊处世,在文字的田地里耕耘,甘做五柳先生,或许也是一抹醉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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