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时日匆匆。一转眼,一年的光阴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曾经,一年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概念。尚记得儿时,从一个新年等待另一个新年,常常会使孩子们伸长了脖颈,盼得失去了耐性。而如今做了妇人、母亲的我,只觉得这一年只是从一个忙碌的早晨到另一个忙碌的早晨
秋去冬来,时日匆匆。一转眼,一年的光阴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曾经,一年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概念。尚记得儿时,从一个新年等待另一个新年,常常会使孩子们伸长了脖颈,盼得失去了耐性。而如今做了妇人、母亲的我,只觉得这一年只是从一个忙碌的早晨到另一个忙碌的早晨,甚至好像连鬓边的乱发都没来得及理一下。
于是,这一天,这个静夜,浴后,燃一枝沉香,沏一盏滇红,裹一袭淡灰的浴衣,独坐镜前,才惶然发现:曾几何时,细密的皱纹已悄悄驻上了曾顾盼生辉的眼角、唇边,浓密的黑发已显露斑斑银星。
想起儿时,有记忆就有了白发的影子。
我落生时,父亲53岁,母亲43岁。
父亲的卷发寸长,整齐地向后梳,额前的几缕白发最是醒目,因为就那几缕较长,我可以给他扎辫子。随我百般折腾,父亲从不发火。他是多么的慈爱啊。
母亲头发也是自来卷,却没有父亲那么厉害,只是齐耳短发的发梢有波浪起伏,喜欢利落的母亲总是用黑色的发夹把头发夹起来。母亲上班又要料理家务,没有时间和空暇让我折腾。但是母亲到了晚年,我常常给她梳头发。其实,母亲一生喜欢洁净,每天都早早起床,梳头净面。晚饭后,陪她看电视时,我却习惯给她梳头。母亲的头发稀疏了,头顶上银白一片,隐隐露出了粉红色的头皮。耳后和后脑却有新生的黑发,掺杂着,呈灰白色。
梳着,总会想起那些艰辛的日子里,母亲的不易。特别是父亲故去后,年近六旬的母亲一夜白了头。可是瘦弱如她,并没有倒下,而是在砖厂做了窑工,生生累弯了腰。这每一根白发,都是坚强的象征。这时,我总会故作吃惊,跟母亲说:妈,您新生的头发都是黑的!母亲就笑着回我:返老还童了。于是,一股温暖就从母亲柔柔的发丝传递到我的心里,那历尽沧桑却慈祥知足的笑靥是那么的美丽……
而今,我也到了华发渐生,两鬓星星的年纪。
想到这儿,说不出的茫然和轻飘袭来,宛如秋风乍起的一片落叶,只是“飘零”。
自个儿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青春不再的忧伤?为什么只是肢体的飘和心境的沉,沉,一直沉下去。沉到底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静静地靠在那里,细细地点染着妆容。
从来没有什么时刻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美丽,就连那丝丝白发也多了几分成熟的优雅。
青松古稀,佳人白发,都是人间的风景。
在我心中,白发是人生之秋的美丽,每一根白发都经过生活的淬炼,所有的白发一起,编织出成熟的旗帜,在生命最丰盈的时刻,飘扬。
纵使年少的岁月如鲜花般青葱娇艳,又怎及我双鬓白发浸染了秋雨冬雪,包含的都是年华的芬芳。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