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薄云,近水遥山。踩着平坦静谧的小路,走进杜牧的杏花春雨。声声莺啼,早已淋湿游子的点点思念。又是一年清明,遥想母亲的北国坟山,春草一般的忆念长了又长绿了还绿,宛如一段生命的礼赞。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天国里的母亲啊,请谅解我,谅解我只能在遥远的
清风薄云,近水遥山。踩着平坦静谧的小路,走进杜牧的杏花春雨。声声莺啼,早已淋湿游子的点点思念。又是一年清明,遥想母亲的北国坟山,春草一般的忆念长了又长绿了还绿,宛如一段生命的礼赞。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天国里的母亲啊,请谅解我,谅解我只能在遥远的异乡把你祭奠。我摘来青翠的香樟枝,写上你的名讳,承载情思的烟蔼正升腾九天。
年年祭扫先人墓,处处犹存长者范。那是一个晨曦的时刻,鸡鸣像焰火把村庄黎明点燃。躺了三年的母亲在炕上坐起,家里突然变得明亮温暖。往昔的日子一直那么沉重哀怨,草药味儿在每个角落弥漫。母亲总是用微笑掩藏痛苦,有时还剪一幅窗花让光景变得异常好看。
病中的母亲那时还很俊俏,一口优美的评剧让人喜闻乐见。她少女般的嗓音清澈,字正腔圆。她“走”的时候很清醒,觉得不行了,自己去塘边用篦子梳头,清水洗脸。
她对家人说,别哭,这是解脱,我觉着挺好,就像苦难终于受完。我走,就和刚出嫁时一样自然……说完母亲脸颊潮红,像初绽的杜鹃。如果她仍然健在的话,今年八十有三。多少年后,我才明白,母亲走时,其实是多么凄惨……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觉杨柳寒!翠绿的樟枝垂滴着青雨,母亲看了不要心酸。那不是儿子的泪水,此时我正在书房里憩闲。我做着梦,梦里像回到遥远的从前。梦里依稀,那酒旗斜插在悠悠古风夕烟。无须向牧童问路,我自踏着田里阡陌曲曲弯弯。然后跑着穿过家乡的小巷,笑着扑向你的胸间……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今天,我又采来一束鲜花翠枝放在案前,似看到远在天国的母亲的容颜。你像往常一样与邻里攀谈,你依然笑得如花开一般。儿子把你镌刻在心灵,清明时节摆上桂花酒盏。那一排排常青的香樟,将永远与你朝夕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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