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梧桐树的绿叶铺天盖地,像是从空中飘下来的云雾。战胜了威风凛凛的寒风的小梧桐树,顶芽绽出了嫩叶,嫩叶有褐色变为黄色,不久转成了翠绿,如同小手一样向我们招手。下面是美文阅读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
老梧桐树的绿叶铺天盖地,像是从空中飘下来的云雾。战胜了威风凛凛的寒风的小梧桐树,顶芽绽出了嫩叶,嫩叶有褐色变为黄色,不久转成了翠绿,如同小手一样向我们招手。下面是美文阅读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笔:梧桐树
寓楼的窗前有好几株梧桐树。这些都是邻家院子里的东西,但在形式上是我所有的。因为它们和我隔着适当的距离,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它们的主人,对于它们的局部状态也许比我看得清楚;但是对于它们的全体容貌,恐怕始终没看清楚呢。因为这必须隔着相当的距离方才看见。唐人诗云:“山远始为容。”我以为树亦如此。自初夏至今,这几株梧桐树在我面前浓妆淡抹,显出了种种的容貌。
当春尽夏初,我眼看见新桐初乳的光景。那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好像一堂树灯,又好像小学生的剪贴图案,布置均匀而带幼稚气。植物的生叶,也有种种技巧:有的新陈代谢,瞒过了人的眼睛而在暗中偷换青黄。有的微乎其微,渐乎其渐,使人不觉察其由秃枝变成绿叶‘只有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但态度最为坦白。它们的枝头疏而粗,它们的叶子平而大。叶子一生,全树显然变容。
在夏天,我又眼看见绿叶成阴的光景。那些团扇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线空隙,好像一个大绿障;又好像图案画中的一座青山。在我所常见的庭院植物中,叶子之大,除了芭蕉以外,恐怕无过于梧桐了。芭蕉叶形状虽大,数目不多,那丁香结要过好几天才展开一张叶子来,全树的叶子寥寥可数。梧桐叶虽不及它大,可是数目繁多。那猪耳朵一般的东西,重董叠叠地挂着,一直从低枝上挂到树顶。窗前摆了几枝梧桐,我觉得绿意实在太多了。古人说“芭蕉分绿上窗纱”,眼光未免太低,只是阶前窗下的所见而已。若登楼眺望,芭蕉便落在眼底,应见“梧桐分绿上窗纱”了。
一个月以来,我又眼看见梧桐叶落的光景。样子真凄惨呢!最初绿色黑暗起来,变成墨绿;后来又由墨绿转成焦黄;北风一吹,它们大惊小怪地闹将起来,大大的黄叶便开始辞枝——起初突然地落脱一两张来;后来成群地飞下一大批来,好像谁从高楼上丢下来的东西。枝头渐渐地虚空了,露出树后面的房屋来、终于只搿几根枝条,回复了春初的面目。这几天它们空手站在我的窗前,好像曾经娶妻生子而家破人亡了的光棍,样子怪可怜的!我想起了古人的诗:“高高山头树,风吹叶落去。一去数千里,何当还故处?”现在倘要搜集它们的一切落叶来,使它们一齐变绿,重还故枝,回复夏日的光景,即使仗了世间一切支配者的势力,尽了世间一切机械的效能,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回黄转绿世间多,但象征悲哀的莫如落叶,尤其是梧桐的落叶。
但它们的主人,恐怕没有感到这种悲哀。因为他们虽然种植了它们,所有了它们,但都没有看见上述的种种光景。他们只是坐在窗下瞧瞧它们的根干,站在阶前仰望它们的枝叶,为它们扫扫落叶而已,何从看见它们的容貌呢?何从感到它们的象征呢?可知自然是不能被占有的。可知艺术也是不能被占有的。
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笔:门前那棵梧桐树
门前有棵梧桐树。
这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已经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了。不管是刮风下雨,阴晴寒暑,这棵树安静地生长在那里。
日子如流水一样,悄然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时空里静静地流淌。这颗梧桐树,安然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树的世界里,悄然无声地生长着。
春天里,跟所有的梧桐树一样,花开满枝头。一簇一簇,整树都是花。淡淡的紫色的花朵,饱满而温和,含蓄而内敛。安静的,在春日下,在春风里,一点儿也没有炫耀。当柔和而略带诗意的春雨随风潜入到他的怀抱,看看吧,他将满腔的情意释放满地,并将欣喜和希望在枝头滋养,满眼的新绿有了春的颜色。
当春天的柔情漫过之后,夏天以一往直前的活力彰显著热烈。在蓝色的天空下,在夏天温暖而热烈的怀抱里,这颗梧桐树尽情的挥洒着他的生命力,生就成一棵健壮的树:蓊郁,葱浓,繁华,张扬。当大风突起时,他并不畏惧,而是极具弹性地在风里显示自己的不畏惧的姿态。风强劲时,他随风弯弯腰。风渐弱时,他又回转了身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偶尔抖抖筋骨,从容的面对着。骤雨突袭,他也不畏缩,昂首挺胸,片片绿叶经雨水的冲刷,更显苍翠,更具精神。风雨过后,这棵梧桐树张开臂膀,撒给大地绿荫一片。这片绿荫里藏着这棵梧桐树多少故事……
秋天以她慈爱的手抚慰着这棵梧桐树,这棵梧桐树让秋风把他所有的叶子一片片捎给他脚下的一方土地。落叶归根,是所有树的情怀,也是这棵梧桐树的情怀。
冬天的梧桐树,疏朗,简约,沉静。豪华落尽,真淳而质实。在冬日皑皑白雪的映衬下,一枝一丫,尽显朴素的美。
梧桐树,生长在北方的一种树,普通的树。每天,我打开家门,第一眼就看到他——门前这棵梧桐树,这一看就是很多年。
春华秋实,夏荣冬枯,门前这棵梧桐树,已近暮年,生长缓慢了。但他还生活着,树形依然很好,脚踏坚实的土地,头顶一片天,静默着,沉思着,他的内心是怎样一个世界!
每天,我都用心的看他一眼,门前这棵梧桐树。望着门前这棵梧桐树,我想着父亲。
我望着门前这棵梧桐树,心中想着父亲。
树静默着,我不知道树的内心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父亲,我的父亲,他的内心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任由思绪静静地在心中流淌,我逆流而上,想在这思绪中寻找父亲往日的影像……
一个四,五岁,头戴桔红色小毡帽的小女孩,被父亲轻轻地揽在怀里。父亲蹲在地上,用手中的粉笔,画《小红帽》的故事,边画边讲,讲到动情处,用手轻轻地捏捏小女孩的鼻头,小女孩儿快乐的挥挥小手,抹去鼻头的粉笔灰,咯咯的笑着,恬恬的笑声飘进父亲讲的童话故事里,她是父亲故事中那个善良可爱的小红帽……父亲的微笑是小女孩童年最明晰的印象,还有父亲画在地上的小红帽……
在儿时的记忆中,那时候是很难看一场电影的。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村子里有什么活动,偶尔能看到露天电影。那个时候,母亲早早的收拾完家务,领着弟弟,父亲把我架在他肩膀上,一家人欢天喜地的。遇到自己能看懂的电影(一般都是加演的短篇),我会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看到精彩处,手舞足蹈,忘记自己是坐在父亲的肩头,这时父亲总会用他宽厚的手掌稳稳的扶住我,抬着头笑微微的看着我。看到激动处,我小手紧紧地揪着父亲的耳朵,抓着父亲的头发,父亲默不作声,用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拍我后背,取开我的小手,依然笑微微得看着我,把我从他的肩膀上揽下来在他的怀抱里,轻轻抚过我眼角因剧情流下的眼泪。我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父亲的怀里。父亲微笑着抚慰着我。遇到当时还看不懂的电影,父亲温暖的怀抱是我最好的摇篮,我总是在父母谈论剧情的时候醒来,迷迷糊糊听他们的谈论。发现我醒了,他们相视笑着,父亲的手轻轻的捏捏我的鼻子“可真能睡!”,我懵懂的看着他们……
积存在儿时的记忆是零散的,像梧桐树斑驳的树影。每一阵风掠过,都有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也吹拂起儿时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从一个画面跳跃到另一个画面,是小时候有关父亲的画面……
夏天的夜晚,一家人围坐在院中的老桐树下的石墩子上乘凉。父亲在院中燃起一堆艾草熏走恼人的蚊虫,手里拿着蒲扇轻轻地摇着。院子里还围坐着两三个邻居跟父亲聊天,小孩子则在一旁玩耍。一听到父亲讲故事,我们便安静下来,都围在父亲身边的草席上。传奇故事是大人小孩都喜欢的故事,父亲的故事带给我许多乐趣和儿时的幻想。我总在父亲的身边托着腮听的入迷。父亲手中的蒲扇轻轻地摇啊摇,我在父亲的故事里飞啊飞……
月光透过桐树的影子,凉席上映下斑驳的影子,偶尔一股轻凉的风,这便成了我儿时最温情的记忆。父亲啊,你就是我们家院中那棵老桐树,我们都藏在你的心里,藏在你的树影里……
一阵风轻轻地掠过,树叶相互拍打着。望着门前这棵梧桐树,我想着父亲。
除了刮风下雨,树叶会发出风吹雨打的声音,平日里,树都是静默着的样子。在我的记忆中,除了讲故事,父亲是沉默着的父亲。看书的时候,他沉默着;干活的时候,他也沉默着。从小到大,我们很少会想到父亲的心中会想些什么。
刚刚入校门的我,因贪玩,功课总是刚刚及格,也总是因为功课不好被留校补功课。惹得老师总找家长谈话,也惹得母亲生气但也无奈。父亲总是听完老师的诉说,平静的看着我,没有责备,也没有批评,只是沉默着。年幼的我,心里怎么懂得父亲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喜欢自顾自的编故事玩。所有的作业本都被我画满了想象中的故事,画满了各种简笔画,自说自话,自言自语,总是旁若无人。父亲在一旁看着我,默不做声,也不打扰。父亲翻看着我的课本,翻看着我的作业本,又一次把我揽在怀里,拿着我的小笔头,把我画的不合适的地方轻轻地改动着:小马的肚子画的太大,小鹿的腿画粗了,羊的尾巴太肥了,兔子的耳朵短了些……父亲用铅笔轻轻地勾上一笔。我惊奇的看着父亲手中的铅笔头,只轻轻的一笔,我画满纸的小动物就更生动了,会讲我编的童话故事了。我惊喜的看着父亲,那一刻父亲是那么的神奇和伟大。父亲微笑着看着我轻声说:这样是不是更像了?我兴奋的点点头。
父亲把我数学课本里的数学问题,语文课本里的课文,全部用我的彩色蜡笔画成一幅幅神奇的简笔画。我简直入迷!一遍一遍的翻,一遍一遍用心讲父亲画中的故事,一遍一遍在心里赞叹父亲的伟大。我的父亲居然还能画出这些好看的“画”!潜移默化中,到这个学期结束时,我居然考了双百分,而且还是全年级唯一的双百分。这让几乎要放弃我的老师大为惊讶!“这女子真出乎意料!”在期末奖励的时候,我看到父亲笑了。我看到父亲笑了,心中欢喜极了。原来功课好是件令所有人都开心的事情!当然,母亲也是欢喜的。作为奖励,父亲给了我他精心挑选的小礼物——一支小巧精致的花瓶形状的水笔。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找母亲要根红毛线绑着挂在脖子上,时时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一直都舍不得用。结果却不知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找寻不见。我懊悔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就是父亲的用心。从此我的成绩一路领先:功课好,画画好。每次奖状领回家,父母总是满脸的笑。画的画被贴的满墙都是,奖状也被母亲贴在屋里最醒目的地方。在父母的眼里我也成了弟弟的榜样。我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学习的乐趣,也是因为父亲我暗自发誓,长大了做个老师,教导小孩子去体味学习中的乐趣……父亲的心意就像开满枝头的梧桐树的花,饱满而朴素,温和而亲切。默默的装饰着我儿时的记忆和我儿时的梦,朴素而真切……
意念在回忆中跳跃,脑海中总闪现着父亲的种种。我想着父亲,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在胸中翻涌。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对生活寄托着什么样的期望,亦或是我从未想过父亲的内心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父亲喜欢书,喜欢画,喜欢二胡。我们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一样的有滋味。当日子捉襟见肘时,他自嘲“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母亲偶尔的焦躁会跟父亲吵吵,没有人埋怨他。然而生活的困窘,他所有的喜好便被掩埋在日子里,只是偶尔拉拉二胡以遣怀吧。为了生活,我们感受到他的匆忙与劳碌,他并没有整段整段的时间陪在我们身边。好像除了生活,除了忙碌,除了工作,他什么都不过问。就连我跟弟弟的学习,也因为忙碌,关心的少了。
日子如流水,生活很平淡很平常,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每个人都平静的在自己的生活中度过时日。
也许,或多或少沾染上父亲的喜好,我从小就酷爱读书和画画。自从有了作文课,我的作文总是班里优秀的,时时被老师当做范文在课堂上讲评。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想到父亲,总是第一时间里,把那篇被老师讲评的作文拿到父亲面前炫耀。然而父亲并没有过多赞赏的语言,拿过来仔细读一遍,每个字都读的很仔细,包括老师的评语。眼里满含笑意,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还行”,就放过了。希望得到父亲的夸奖,却总是略带失望的。小小的虚荣心受到了打击,从此再也没有给父亲看过自己的任何一篇作文,也不再在父亲面前有所炫耀。
上了中学,依然喜欢作文。由于老师的推荐,经过选拔,我参加了市级作文比赛,结果被评为一等奖,而且还是初中组唯一的一等奖,也是唯一的女生。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我所写的三篇作文都被评奖了。评奖作品是密封的,评委阅读评定后再拆封,而拆封后,我的三篇作文都在评奖之列。但经评委们决定,只选期中最高奖项作文,指导老师直觉得惋惜。而我心中却非常兴奋,又像小时候那样,兴冲冲的跑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父母。等我把获奖证书领回家,父亲很仔细的揣摩着,只是笑着,抬头望着我,没有言语,只是眼里多了几分赞许,多了几分欢喜。我们都笑着。母亲很爽朗,大声的笑,扬言要把这个喜事告诉所有的亲戚。父亲看着母亲,点点头又摇摇头,摇摇头又点点头,并不言语,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一刻,亲情,温情,在父母的笑声里晕染着,亦浓亦淡,带着喜悦的泪。
我想着父亲,心中依然少不了一棵树的影子——门前那棵梧桐树。树,是静默的,安静地生长在自己的生活里,当风霜雨雪突然袭来,那又是一棵怎样的树啊?
听父亲讲,母亲认识他是缘于他当年在村文艺队里演过歌舞剧《逛新城》。那个时候父亲懂点儿弹拉读唱。我记事起常见父母在一起唱《逛新城》。父亲拉起二胡是神采飞扬,母亲随声附和也是轻松愉快。我和弟弟依偎在父母身旁,一家人其乐融融。长大后,我才能感受到父母相互凝视的眼神里饱含的深意。听母亲说,父亲满腹诗书,能写会画,然而却被那场文化运动给耽搁在农村,成了一个不会务农的农民,守着土地一辈子。翻看父亲的书和笔记,会看到他自诩的署名“长安村夫”。他偶尔会自嘲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他就给自己许个别称“万子”。据他自己说,这也是他的乳名。爷爷奶奶们就喊他“子儿”。我也常听到堂哥堂姐喊父亲“子儿爸~”
及至我出生,得知是个女孩儿,父亲冲口就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就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彩练’吧。”母亲说,父亲当时在学习毛泽东诗词。“彩练当空,多美的意境啊!咱们的女儿会拥有自己独特的天空,好,好!‘彩练’这个名字好!”。父亲写信把我的出生及取名告诉给远在他乡的爷爷,爷爷回信说“彩练”换作“采炼”。父亲见信更高兴,说爷爷取的名字更大气:“女娲采炼五彩石以补苍天,采炼!不同凡响,妙!”再后来有了弟弟,父亲给他取名“黛岱”,我却不知道是出于哪个典故,也不知道父亲又在弟弟的名字中寄许了他什么样的期望?是希望弟弟将来成就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拔萃群山,像岱山一样沉稳,坚毅,雄壮,谦虚……这只是我的猜想,父亲却未曾说过。我自此便知道父亲是爱看书的。有时候会因看书误了农活,母亲又气又恼,夺过父亲手中的书扔进灶火里。父亲会跟母亲吵上几句,但总是无奈的走开。不管到什么地方,他身上总揣本书。我们都不能理解,父亲是在书中寻找他的世界?还是在躲避生活的屑碎和劳碌?
然而,我渐渐长大成人,普通而平凡,并没有像父亲取名中期望的那样。弟弟体弱多病,也不像父亲期望中的‘山’,倒像一棵早早被摧残的树。命运跟父亲绕了一个大圈子,再击碎他所有的期望,父亲沉默了,是屈就于命运的安排了吗?
冬天的一场雪,厚厚的铺满天地。老桐树的枝桠也落满了斑斑的雪痕,一副孤寂落寞的样子。我站在门前,同样是默然的望着眼前这棵梧桐树,心海里却满是父亲孤寂落寞的身影,还有他那一张写满苍桑的面容……
那年冬天,母亲带着她一生的磨难离开了我们。母亲的逝去对于我们这个不算富裕但一样温暖的家来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家里所有人的生活。我们的心是忧伤的,生活也变得孤寂起来。父亲更沉默了,忧愁凝结在眉间,很少见到他的笑容。父亲拉起的二胡里除了哀伤,再也欢快不起来了。没有了母亲,父亲似乎一夜间便老了,“没有你妈跟爸吵吵,爸还真的不习惯,这人哪……”父亲每念叨起这句话,我都心痛的想哭。我知道,离开母亲的日子,父亲是孤独的。我跟弟弟不在他身边,他平日里一个人是怎么过的?看着父亲两鬓斑白的头发,额角渐深的皱纹,父亲真的是那么的苍老,父亲啊……我时常去看望父亲,陪父亲说说话。然而我们都想母亲,提及母亲,我们都沉默了。为了让我们放心,父亲给自己找了一份看大门的工作,每天收发报纸杂志,给车间里送送水,总比一个人呆着好。
天渐渐冷下来,望着父亲身上穿了很多年的旧棉衣,心里一阵酸楚。买了件新棉衣给他送去。那天出奇的冷,我赶去父亲那里。风雪中,我望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心中一阵难过,走上前去,扣紧父亲旧棉衣胸口的扣子,掖掖领角,再三叮咛他记得回家换上新棉衣。父亲低声应答着,无助的样子。我背过父亲,眼泪被强咽了回去。等公交车再次到站时,父亲催促我上车,“天冷,早点儿回家去。”我隔着车窗望着父亲,父亲孤单单的站在那里,向我挥挥手。雪越下越大,父亲的身影越来越小,转过弯便看不到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低头抹眼泪,满心里是父亲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风吹过,我的思绪被风吹了回来,腮边凉凉的,分明有泪。我不能想,不能再想。眼前这棵梧桐树,在风雨的冲刷下,那点点滴滴的,滴落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是泪,一定是泪,是积藏在树心里的倾诉!我落泪了,因为父亲,梧桐树一样沉默着的父亲。
望着门前这棵梧桐树,我想父亲。记忆中父亲的种种场景,在思绪中跳跃,有温情,有感念,有欢欣,有苦楚,有笑,也有泪……我想着父亲,一种浓厚的情愫在心中翻涌,那泪水在心底里流淌着,苦涩中带着甜味。父亲啊,我的父亲,我沉默着的父亲,你就是我们家里的那棵梧桐树,静默的生活着。不管我们懂不懂得你的悲欢喜乐,父亲总是以他独有的方式在他的生活中行走。
在我的思绪里,在广袤的北方的乡村里,有梧桐树朴实而茁壮的身影,植根于脚下那片热土,顽强地生长在自己树的世界里。
父亲,我的父亲,你就是我们家门前那棵梧桐树。我们都在你的树影里,我们都在你的树心里……
描述梧桐树的情感散文随笔:村口的梧桐树
昨夜的一场雨,便引来了南方的冬天。就像那些年我的村里,突如其来的冰冷。
还记得我们村口的小树林旁有一根电线杆,水泥制成的粗大的水泥杆,用来方便缠绕电线而给全村供电,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抱着立在那里的电线杆等待外出的爷爷奶奶。
可是,记忆最深的还是电线杆旁的几株高大的梧桐树。爷爷告诉我,这是他小时候种下的树,长得极其的快。每到夏季,梧桐树的叶子愈发的茂盛,形成一小片绿荫,村里的老人们便在那里乘凉、下棋;很多时候那里也是下农回来的村民们的聚居地,他们在那儿讨论庄稼,切磋着彼此的种地能力;他们谈论着哪些行为正确,哪些行为极其荒谬。秋风一吹,天气便开始转凉,梧桐叶就开始落,比其他的植物落得更早,更彻底。如果你是个足够感性的人,你甚至会因为梧桐叶的过早凋落而感叹命运的彻底荒芜。
有时候村民会把牛或者马拴在梧桐树下。我就和小八哥坐在树下靠着梧桐树,无知地注望着,沉思着,深爱着。小八哥总是喜欢穿着带领的衬衣站在梧桐树旁。他的母亲跟他一起生活,反正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他的话不多,但他笑起来总是平静悠扬。只要天气晴朗,只要风不大,只要天气不冷,我们就经常仰躺在梧桐树下面的稻草田里放风筝。有时候,我们会在稻田里“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总是要有孩子被摔哭了,被家长带走,这场躲猫猫的游戏才肯结束。有时候,我们会找来一帮伙伴手拉着手围着梧桐树,唱着一些爷爷奶奶教唱的歌谣,随着歌跳着杂乱的自编舞蹈。有时候,仿佛这个南方的村庄便是我们所知道的世界最好玩的地方。
我们最喜欢的节日,大概就是春节。每个人都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向伙伴炫耀着自己的耀眼,同时也挑剔着对方的不足。而在学习方面,小八哥的学习很好,那种光芒却是我永远不可企及的梦想。
后来,小八哥的爸爸找来了。原来小八哥的弟弟——小九哥,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便抛弃了小八哥的妈妈,小八哥的妈妈便带着小八哥和肚子里的小九哥来到了我们村,靠着种菜卖菜为生。一个人抚养小八哥,让小八哥成长为这样优秀而帅气的孩子。而我有幸和这样一个孩子成为朋友,感觉十分的自豪。
因为我的村临近四川和贵州,那时候经常有四川商贩挑着大担大担棉被来卖,这时候会出现三种情况,一是,天还不晚,对棉花不懂的村民自认为便宜就纷纷买了几床棉被,商贩怀着兴奋的心情挑着担子离开村子。二是天色已晚,卖棉被的商贩因为价格便宜一些,或者说话投机,被村民邀请留下来住宿一晚,这时候村民往往会酒肉招待。第三种情况莫不超过商贩遇到我母亲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弹棉花的,凭着对棉花的了解谩骂商贩,让他挑着担子离开,妈妈嘴里还在呢哝着骗我们穷苦农民类似的话语。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村子很黑暗,天空很低沉,梧桐树惧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寒冷,在细雨微风中奄奄一息。下午的时候有一个挑着麻布口袋的老男人来到我们村,他穿着破烂,两只眼睛毫无光芒,血丝充满他的瞳孔,他死盯着对方,像一个僵立的死人。我们以为是卖棉被的,可是依然因为好奇心向他靠近。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气氛不对劲,议论纷纷的那个声音比平时卖棉被的商贩来以后更强烈,持续了好久。终于村民认可了这个老男人,因为他是小八哥的亲爸爸。
从此这个男人成为村里的一份子。和小八哥两兄弟及其他的妈妈生活在一起。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小八哥的爸爸不务正业,只知道喝酒发疯。从小面对这个懦弱者生活,小八哥慢慢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那时的我们都不懂这些词,直到后来才知道从小就立志不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可以这样命名。
也幸亏他们有一个不辞辛苦的母亲,但是每当她母亲冒着寒雨卖回来钱的时候,他的父亲却能理智地抓住着他母亲的头发,一阵乱扯,劳动成果便成为他父亲明日的酒钱。
由于生活的负担,小八哥的母亲不得已租了很多的地来种,而小八哥和弟弟——小九哥便成为母亲最大的帮手,但是名列前茅仍是他们一贯的行为准则。至于原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从小的志向与压力,也许是伴虫名而睡,闻鸡而舞,也许是仅仅因为母亲那个欣慰的眼神!
但是这样不幸中的幸运却没能持续多久。
南方夏季的黄昏,温暖而且走得晚。只有太阳跌倒在小河里,山上的羊群才被农民赶着回家,余温渐渐散去,天气才轰然黑塌下来。透过路灯,你仍然可以看见梧桐树在暮霭中,俨然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就是在这样一个傍晚,小八哥的妈妈不再劳作,他第一次提着他父亲的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如果你仔细听,还可以听到那种咕咕的声音。她的脸,热得那么厉害,她的心跳跳得那么剧烈,而她的良心正在被这种酒精的剧烈慢慢燃烧。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此以后,她也不再劳作,不是积劳成疾,她被丈夫传染了。她沿袭了古代女子的忠诚,成为了丈夫的忠实的酒伴。也许受不了丈夫的打骂,也许是经不住命运的考验,也许是老天爷这个王八蛋检验现代女人的意志有了结果。他成了女酒疯子。
她真的成为了酒疯子,从前一人发疯三人受罪的日子转变成二人发疯四人痛苦的岁月,他们相互依赖着,依赖着向对方谩骂,他们“幸福”在这不用思想感知的酒的世界,陶醉在这把所有贮藏的粮食卖了打酒喝的“天堂”在循环的吵闹与平静中沉醉在酒香里,忘了作为父母的责任,忘了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准则。忘了,一切的忘了。
他们的父亲就从没记得过,而他们的母亲,一个已经堕落的女人是毫无理智可言的,日日夜夜地吵闹,村里的人分分秒秒的忍受。他们不曾记住过生存的喜怒哀乐,抛下每一瞬间的生活负荷。只是囚禁在自己的世界。
后来,村里人不再是忍受,他们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每个夜晚只能朦胧的入睡。习惯势力极其强大,习惯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他们只是照常的劳作照常的生活,还发挥一下人类善良的本性,时常帮助小八哥和小九哥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可是生活的惨景给了小九哥这个年仅十岁的小男孩无法接受的茫然,童年的小男孩没了父亲的依靠,没了母亲的抚慰,渐渐地讨厌了那个毫无温暖而言的家,那个曾把张张奖状整整齐齐贴在墙上的天真小男孩变得常常不回家。那个一直穿一身班主任买给他的漂亮的衣服的可怜的小九哥像一个同时失去亲情与友情的孤儿,在村子里,山峦间,陌生人家,漂泊、流浪。只有小八哥,他没变,也许是麻木了,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学习,一如既往地封闭,一如既往地在邻居的帮助下种庄稼生活自己和弟弟,一如既往地承受父母不安宁的嗜好,他的脸依旧平静,也许是深沉。村里的人,谁也没办法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能耐,谁让他比小九哥大,在这里大仿佛成了一种承担责任的必然,也成为了一种过错。有时候村里人也会觉得小八哥很笨,安分得有些过分,老实得叫人难受。
后来我要离开乡村去读书了,那晚小八哥给我说了这些,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帮助他,只是告诉他要坚强什么的应付之辞,而他最后给我说了一句“我好累,我并不该坚强的!”这句话一直我没在意,直到学习了几周,打电话回家,他们告诉我,在我离开后不久,小八哥通过街上的一个商人,把弟弟给他带回四川去收养,而他要了足够的钱,买了敌敌畏加在父母的酒里。然后他离开了,从此杳无音讯,这些都是些村里人比较可信的推测。
初冬的时候,远方的山峦蒸腾出巨大的雾霭;每到夏季,梧桐叶又密密地长满,在电线杆下留下斑驳的身影。这些时候,我总是想起小八哥,想起我们一起放风筝的时候。
梧桐树依然屹立在那里,只有村口的梧桐树还在那里,像一个虔诚的守护者。我知道它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的村庄,就像我永远也离不开我的家乡。它只是把每一个黄昏黎明捧在胸前亲吻,不是相爱,而是一个见证存在的几株梧桐树。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