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迷恋,源于八十年代初,那些扛着摄像机踏遍中国的山山水水的”徐霞客们”,他们把山精水魂摄入那小小的机箱里,然后再剪辑播映送入千家万户,那些山精水魂就这样钻入我的眼球,摄走我的心魂,使我魂牵梦萦。 由于种种原因,我桎梏于我的家
我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迷恋,源于八十年代初,那些扛着摄像机踏遍中国的山山水水的”徐霞客们”,他们把山精水魂摄入那小小的机箱里,然后再剪辑播映送入千家万户,那些山精水魂就这样钻入我的眼球,摄走我的心魂,使我魂牵梦萦。
由于种种原因,我桎梏于我的家乡,每日只为餐桌润色而两点一线来回奔走,就连家乡的三山一水也没有好好的欣赏过。
就这样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日子仓皇而又苍白,以至于我都不明白我这样的辛劳是不是单纯的只为了生命的延续。
进化论告诉我,所有得已延续的都是为了繁衍后代,那我此生在世,是不是也被赋予了繁衍后代的使命,所以当我结婚生子后,我的经济能力只能够为我的家人的成长,进化负责时,便什么都不能做。
进化论束缚了我的自由,我也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打倒我内心渴望的理由,于是,我只把那些摄走我心魂的青山绿水绘成幅幅墙画,深深地镶嵌在记忆里,从不敢轻易碰触……久而久之,那些记忆中的的墙画,随着岁月的风蚀也一点一点地剥脱,斑斑驳驳,模糊一片。
记忆长满了青苔,盖了斑驳的墙画,充当着生活绿意的假象,直至我彻底忘掉了它们的存在。
流逝的光阴,它带走了我郁郁葱葱的年华,带走我灿若桃花的面容,如今的我是枯瘦的,如飒飒秋风中飘零的枯叶,然枯叶并没有绝望,它知道四季的交替是不可避,它知道化作春泥更护花,它知道想拥有繁花似锦的春,它必须要有一颗耐寒的心,渡过暂时的严冬。常持着希望,绝望就不会乘虚而入。虽这样,但每临镜前还是惘然若失。
时常为减心理的焦虑感、便把一切不是归因于岁月的无情,而岁月并没有亏待我,它把一个花季少年送到了我的面前,意气蓬发的颇有个性的少年向我提出抗议,他不想上周末语数英的培训班了。孩子长大了,已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受我控制,他选择自己的学习方式,他觉得学习只要在课堂上吸收了就行,没必要上什么培训班。可是,见周边的所有的父母都往培训机构撒钱,我简直是寝食难安,况且他的成绩并不优良,但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拒绝上培训班。于是,我在忐忑中省下一笔的培训费,算一算还相当可观的,可见那些针对孩子学习的培训机构的吸金能力了。我是个守不住钱的人,或者更确切点说,我的钱少得让我无法守住它,如今有了这小小的盈余,握在手里,我简直有些惶恐。金钱,有着海洛因的毒,我怕自己会上了瘾,于是我便思量着怎样把这些钱变成其它的物质。
买车购房,想都别想,高不可攀的房价,峭如悬崖,令人望而生畏,这些钱连零毛都算上不上,是不敢想的,否则我会陷入情绪的低谷;让三餐更丰富些,想想现在的食物存在那么多不安全的因素,我一向的饮食习惯是每日的食量只要八分饱,够人体新陈代谢便好,没必要给胃造成额外的负担,给资源造成不必要的浪费;拿来钱生钱,它太小,没有那个繁殖能力;捐款吧,为慈善事业,尽些绵薄之力,但美美事件让我至今心中尚有阴影,怕捐出去的款亦会变成某美眉牙缝中的一根肉丝。
这些钱到底能干些什么呢!我苦恼,我为花不出钱而苦恼,这是多么奢侈的一种苦恼啊!这只有富豪才有的苦恼,竟落在我这样的穷人身上,我是不是该哈哈大笑呢!说真的,我还真的哈哈大笑了,笑得蹦出了眼泪。
”干嘛泪花四溅?”老公见了问。我回:”为钱哪!”
”不要成为钱的奴隶!”老公甩了甩手,多么洒脱的回答啊!他一向不管钱,不知钱滋味,他是可以与清风明月为伍的人。
对钱,我大抵持一种”吃不到葡萄,吃柠檬,”甜柠檬效应,这不但能极大了慰藉了贫者的心,灵魂还得以升华。我喜欢甜柠檬效应。
大姨,天是蓝的吗?三岁的小外甥做客我家,捧着画卡,看着画卡里的蓝天问。
是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可我怎么觉得天是灰的?
我被问得语塞,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天是灰仄仄的,十分的压抑。
雾霾正流行在中国的大江南北,天早已改头换面,蓝蓝的天变成了灰灰的天,澄清明丽的天,变成了灰深莫测。我都不记得上一次看见蓝蓝的天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些我曾多么的向往!突然间,我的某些神经被碰触了一下,某些记忆被唤醒了,我想起了“徐霞客”的摄影机,想起了深藏在我记忆中的墙画,心开始隐隐作痛。
我窝在床上,辗转着。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似乎在催我入睡,我转过头去看它,嘀嗒嘀嗒地,走着,划着圆,每一天对它来说都是圆满的,永远就这么一个走势,单调反复。
时间本是摸不着看不到的,世人将它有声化,滴答滴答,走着世人的心坎上,划过一圈又一圈,不厌其烦,周而复始,不知觉地,嘀哒嘀嗒地,我也这样的周转着。
每天,天还是灰蒙蒙的,我便已驾车出门,驱车驶入钢筋水泥之中,到达目的地,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氤氲在咖啡的热气中,我要充分感受一下我温热的肢体,因为当墙上的挂钟对准了八点,我便要摇身一变,变成金刚不坏之躯,这样我才能应对我繁忙而又紧张的工作。
十二点整时,午间小憩个把钟头,我必须利用这些许的时间补充点卡路里,为身体加加油,并好好休整一下。下午还有三个小时的工作等待着我,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头发晕,腿发软。
终于一天过去了,我为挣得一天的饭菜钱,感动得双腿颤巍巍地。回到家里,打开水龙头,扑头盖脸的清洗一翻,闻着自来水特有的漂白的气味,我有了精气神,又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温柔可人的贤妻良母。为了那一声,妈妈,有好吃了吗?为了那一句,老婆,饿死了!我必须手挥屠刀与鸡鸭鱼肉进行一场的搏杀,再与酱油醋葱头蒜末混战一场,在锅碗瓢盆中盛上我的胜利品,毕恭毕敬地无怨无悔地端到桌上,侍候着老爷少爷们开饭。末了,面对残羹剩饭,我突然大慈大悲起来,不舍得它们与垃圾混为一体,此时我一扫平日的鸡肠小肚,心胸变得异常开阔,开怀接纳,幸福满满填到喉间。至于后来我是如何收拾自己上床睡觉,这些似乎都不在我的意识范围了。清晨,闹钟脆响,小鸟啾鸣,又是新的一天……
看着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那没有尽头的圆圈,我突然感到害怕。我要突破这个圆圈,手里的小小的盈余给了我力量,我大胆地拨开被青苔覆盖的记忆,一点一点地露出了,那斑驳的墙画,唤醒了我往日的情感……#p#分页标题#e#
于是,我的那些小小的盈余变成了旅费,此时的我正身置于云雾缭绕的黄山之中,用我的眼睛充当画笔,修补那斑驳的墙画。
文/浅影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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