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离世几年了,当时还在哇哇学步的小侄儿己经步入学堂,也已经能跟我说“伯伯,当时爷爷是在这里摔倒的,我怎么喊也喊不醒,然后我就哭了”。如果父亲能知道,该是多么的欣慰。还记得当时侄儿哭着问母亲“爷
授于尺而非授予是,授于锄而非授予谷,授于渔而非授予鱼。
父亲已经离世几年了,当时还在哇哇学步的小侄儿己经步入学堂,也已经能跟我说“伯伯,当时爷爷是在这里摔倒的,我怎么喊也喊不醒,然后我就哭了”。如果父亲能知道,该是多么的欣慰。还记得当时侄儿哭着问母亲“爷爷去哪了?”,母亲总是哄着“爷爷去打渔了,等你乖爷爷就回来”。以至于后来只要侄儿一哭闹,我们就会对他说“你不乖,爷爷就不回来了”。而我的父亲,他已经找不到了归期,只留青山葱萃,独见天地苍茫。
父亲的一生是前进的一生、奋斗的一生,同时也是清贫的一生、受苦的一生,有时我甚至怀疑我的父亲一辈子都未吃上一顿饱饭,更谈不上吃顿好饭了。所以也就谈不上父亲留下什么遗产,但有几样物什却是足够让我领悟、让我终生受用的。
父亲不是木匠,却留给我们一把尺子。从记事开始就看见父亲喜欢打造家具,看到寨子里谁家有好看的家具,父亲总是仔细的去看、去问打造过程,思考打造原理,然后回家就自己动手做,做出来的虽然谈不上漂亮,但却也很实用。喜欢制作家具的父亲,把一把尺子作为他珍贵的物品珍藏,为了不被捣蛋的我弄坏,总是把尺子高高挂在我碰不到的家神边上,每次要用之前,先认真仔细的看尺子是否变形、对照刻度是否还清晰。用完这后,又认真的检查好后才挂到家神边上。现在看到这把尺子,就自然而然的想起父亲一生的准则:“再穷也要有底线、知分寸”。
父亲也不是铁匠,只留给了我们几把锈锄。印象中,父亲一生都没用上一把好锄,小时侯,总听见父亲羡慕谁家的锄头好用。每次父亲带着去赶集,在集市的农具地摊边,父亲常常一呆就是一段时间,只是为了选上一把好的锄头。对于“锄把”,父亲的要求就是更高了,先找好的木材,然后认真的打磨,值到他自己满意为止,往往一根锄把要用半个月才得予完成,然后就是拿锄头与锄把按比例组装,锄头与锄把的比例是按个人的身高和手的长短决定的,比例对了,用起来就得力、省力,比例不对就费力、失力。当然,我三年级都没毕业的父亲,是不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名言的,但他应该是知其理的。如今看到这几把锄头,就总想到父亲一生的座右铭:“靠山吃山,土能生白玉,地能产黄金,人勤地生宝,人懒地生草,勤劳就会生活丰足”。
父亲不是渔夫,却留给我们几张鱼网。父亲不善打鱼,却喜欢打鱼,因为打鱼是一家人改善生活的方式之一。农活一忙完,父亲就会扛着他的几张鱼网到河里打鱼了。每次父亲一出门去打鱼,小娃娃的我就一直在门口等父亲回来,父亲一回来,就跑过去拿父亲的鱼筐,这时侯,父亲总会微笑着把鱼筐给我,说“给,拿去洗”。虽然确实每次都不是打得很多,但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幸福知足。每次打鱼回来,父亲会仔细的检查他的鱼网,破的就认真的补,生怕有某个格子补不好,被某只鱼脱掉,丢失一家人的“口福”。无疑,父亲是把这几张鱼网作为他的“生存宝贝”、“生活武器”的。看到这几张鱼网,就想到父亲朴素的口头禅:“要认真,要坚持,能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的父亲只是个农民,他有的是生活的匠心、为人的匠心、对亲情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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