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老屋,温馨如昨。 顺着水泥板的小马路一直走到路口左转,那三间青砖房——我家北院的老屋,就走进了视线,因为这三间房的左右都是镶着白瓷砖的房子,所以青砖房就比较显眼。北院,门口有两颗大柳树,因为是最后一排,临着马路,所以没有院墙,中间是水泥打的
岁月流逝,老屋,温馨如昨。
顺着水泥板的小马路一直走到路口左转,那三间青砖房——我家北院的老屋,就走进了视线,因为这三间房的左右都是镶着白瓷砖的房子,所以青砖房就比较显眼。北院,门口有两颗大柳树,因为是最后一排,临着马路,所以没有院墙,中间是水泥打的过道,左右两边一般都是种玉米高粱之类的高大农作物,因为后边没有房子不怕挡光。
中院,右边居中是鸡窝和鸭窝,门的左右两边距房子两米左右各有一个花池子,左边一般都是种的是串红,黄须花等五颜六色的花,右边种的是红、白、黄三色的月季花,不仅好看而且香气扑鼻。花池子前面就是种的黄瓜,豆角,茄子,辣椒等等各种蔬菜了,中院的院墙上,在适宜的时候,也都爬满那些喜欢爬高的菜,比如:丝瓜,南瓜,精瓜扁豆角等等,满墙皆绿色。
南院,坐落着三间镶着瓷砖的房子,瓷砖很多都已经脱落了,是我曾经居住的屋子,右边是车库和洗澡间,左边是小菜园,由于我比较懒,后来把小菜园用红砖铺上了,显得比较空旷。在这空旷的小场地上到处都有女儿小时候的欢声笑语:蹒跚学步的女儿追着小狗“球球”满院子跑,抓住就拎起来往地上一扔,她却哈哈大笑,女儿躲在车旁边稚嫩的声音在喊:“妈妈,来抓我呀”,老公陪着女儿玩小赛车,加油,加油!女儿拍着小手兴奋大喊,可气的是女儿拎着小桶玩沙子,玩水,弄得满身都是,还乐此不疲!
最难忘的是女儿腿骨折痊愈之后,老公每天陪女儿在院子里做复健,女儿胆小,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的吃力,老公心疼孩子总想扶着她,恐怕孩子摔倒,小心而又细致的守护孩子走每一步,孩子进步一点他就高兴的不得了,继而鼓励孩子加油。等女儿能自己走路了,老公整整瘦了一圈……此刻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野草,看着墙边掉落的砖屑,虽然有些荒凉但依然那么亲切!
说是老屋其实并不是很老,南院三间是我结婚时盖得房子,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北院的三间时间久了一些,得有三十多年了吧。院墙上的道道裂痕,大铁门上的斑斑锈迹,门框,窗户框上爆裂的漆皮都见证了老屋历经了风雨的洗礼,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北院,中院,南院的每一个角落,都记载了曾经的岁月,写满了回忆,更有我生命里最温馨幸福的时光。
日子周而复始,老屋的院子也没啥太大的变化。早晨,人们从鸡叫狗吠的喧闹声中醒来,然后,村庄里的烟囱上就冒出一缕缕的炊烟,大家开始做早饭了。再然后就是大人们的吵嚷,孩子的啼哭,耍闹的声音,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唯一令老屋有变化的就是季节,不同的季节,老屋的院子有着不同的风景。
春天,婆婆生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北院的两畦韭菜,支上棚子,用塑料膜蒙起来,等到墙边上野草冒出来的时候,韭菜就差不多可以割着吃了。然后嘴里就开始叨咕:谷雨前后种瓜点豆。这时候真的是春雨贵如油了,雨后,地里湿润了,婆婆就开始种菜。那时候的我对于这些种菜的事一窍不通,跟在婆婆后边打下手,先把菜畦用锄头锄一遍,在把菜地用耙子耙平整,然后在地里均匀的挖俩排小坑,再把黄瓜或者豆角的种子放进小坑里,每个小坑里面放3-4粒种子,上面覆一层塑料薄摸,最后用土轻轻地埋上就大功告成了。
而小白菜和小油菜、茼蒿、菠菜之类的菜则是另一种种法,一样的锄地,把地耙平,只是,不是挖坑,而是划几道垄,把菜籽均匀地撒到垄里用土轻轻地埋上。
挖坑,划垄的时候经常听着老公公在一边喊:“哎!那俩坑离得太近了!”
“哎!那垄划得歪到美国去了!”
“哎!土埋的深了,那块土浅了”
婆婆对此从来都是置之不理,顶多回个白眼“嫌我弄得不好你来啊!”
我则在一边偷偷的笑……难怪邻居嫂子说要是有一天听不到老两口的吵闹声就奇怪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两口就这么吵闹着过了一辈子。如今婆婆走了,菜地由公公来种,和婆婆在世的时候一样,只是再也听不到老两口吵闹声了,代替这吵闹声的只有老公公那重重的叹息声,和偶尔的咳嗽声了。
夏天,给黄瓜,豆角搭上架子,让它们顺着架子攀爬,它们缠绕在架子上葱茏着,很快就爬满了架,黄瓜花和豆角花黄白相间,西红柿,红绿相称,紫色的茄子,绿色的辣椒也都长大了,各色的花,各色的果,使得满院子生机勃勃,让人垂涎欲滴。到院里就忍不住走进黄瓜地里摘根鲜嫩的黄瓜吃。老人家从来都不计较,不管谁来都是说,吃菜就来摘,家长的不打药,没污染,还有利于健康。
而北院门口的大柳树是这时候左邻右舍聚集在一起乘凉的好地方,织毛衣,纳鞋底,十字绣,边干活边东家长西家短的瞎聊着:哪家孩子懂事了有出息了,哪家媳妇长得俊了,哪家媳妇孝顺了,还村里有啥新鲜事了……总之有说也说不完的话题,时不时的还爆发一阵阵大笑声。
闲聊中口渴了,就到院子里摘几根黄瓜或者几个西红柿大伙分着吃,更有懒人去院里割点韭菜放在那,大家一起伸手帮着择,人多力量大嘛,分分钟就搞定了。
秋天,玉米熟了,进去摘上十几个,大锅里填满水,把玉米扔进去,架上劈柴火,一会儿功夫玉米的清香就飘满屋子了,见者有份,顾不得烫,用筷子扎一个就开吃了,香香的,糯糯的……
甜秆熟了,“大叔,我给老闺女砍根甜秆哈”
“大哥,孙子想吃甜秆了”
“想吃就去砍,还用说啥,种了就是留着吃的。”老公公总是笑眯眯地说。
至于冬天,老屋的院子光秃秃的就显得特别的萧条了,除了鸡鸭的叫声,就是码在院子里的那一堆白菜了。天冷,串门的也少了,老人家不免有些孤单,我们都尽可能做到每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拎几棵白菜回来,老人家喜欢我们拿菜回家,用他的话就是省钱,没污染,比买的好吃。
岁月流逝,不知不觉中,老屋的院子已经成为了记忆。那些曾经的画面深深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温馨,幸福……等我老了,就回老屋收拾院子里那些菜地,种点香气扑鼻的花,养些鸡鸭,大树下,房前房后和邻居们一起嘻嘻哈哈,继续过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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