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清江对岸有一个名叫“郑家老屋”的宅子很有些意思。一直翘首以待,就等那么一个日子倾心而往。 临到成行已是深秋时节。雨雾中清江有着一股子忧伤的味道,略显那么一丝丝愁意,就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似的。一阵风拂过,山终究耐不住了性子,隔着神
早就听闻清江对岸有一个名叫“郑家老屋”的宅子很有些意思。一直翘首以待,就等那么一个日子倾心而往。
临到成行已是深秋时节。雨雾中清江有着一股子忧伤的味道,略显那么一丝丝愁意,就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似的。一阵风拂过,山终究耐不住了性子,隔着神秘的面纱舞动了起来,很有些羞答答的。被风吹过的雨点斜滴在江面上,溅起了阵阵涟漪。微波上不时有小船徘徊,野鸭戏水。我们一行人撑伞于船头说着那些有关于清江的故事。于是,在这个雨雾朦胧的日子里那些“波光里的艳影”,那些“软泥上的青荇”,那些有关水有关雨有关雾的唯美句儿在心底像小宇宙爆发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人在船上,脑海里总是猜想着老屋的模样。船行我行,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盼望已久的郑家老屋。郑家老屋坐落于一个叫朱津滩的小村庄。村庄算不上富有,但却有着独有的安静与祥和,是个可以让人静下心来的地方。老屋的旁边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竹子大都有碗来粗细,它不仅长得粗壮,而且直插云天,个头早已超过了几个老屋的高度。
郑家老屋始建于明末清初,距今已有两百余年的历史。它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来到它的正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进士”金子横匾,金光耀眼夺目,字也写得刚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出至名家之手。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当时的荆州府颁送的。老屋内设有天井、堂戏厅、餐厅、大门九道、单房。让我记忆最深的便属天井了。郑家老屋有两大天井,一大一小。天井它又称四水归池,所谓的四水归池便是雨水,生活用水和其它水排出的一个通道,相当于现在的下水道。那时的先辈总是会在天井里养一只乌龟,无需专门给它喂食,那些倒掉的饭菜总能够撑饱它,而它也总会把排水的通道清理的干干净净。先辈们比我们有雅致的,他们把一个排污水的池子设立在房子中间。无论是天晴赏太阳还是雨天赏雨,那定是别有一番情趣。
郑家老屋是高坝州库区唯一的古文化遗产,更是清江画廊唯一的古代景点。可就是这样的唯一,保护她的主人不是博物馆而是一位当地的居民,这不经让我们有些惊讶。听老屋的主人说,我们得知:来老屋的人并不是很多,仅仅是双休才会有一些人来。而且老屋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今年它的主人将它维修了一次,花费竟然超过了一万,而这些都是她的主人自掏的腰包。其实这间老屋并不是郑家老屋的主屋,真正的郑家老屋早已经沉没在清江河的水底下了,真正的郑家老屋远比这要繁华的多,仅天井就有六个之多,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听父辈说资丘古镇原来都是这种房子,那里不仅有着老房子,还有着石板街。可是由于水电站的兴起,清江涨水,那些老街老房子老故事均已沉没水底,成了父辈们永远的记忆。而我们作为他们的子女,对于那些长眠与清江水底下的故事却知道的微乎其微。面对眼前的郑家老屋,面对老屋消逝的最后一站,我的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缺失。
望着始终如一不离不弃陪伴老屋的竹子,眼睛不禁有些湿润。我们都知道竹子的寿命是有限的,最多也只不过几十年,在它生命的尾声它会开出它一生中最美丽的花,然后幸福的死去。我不知道这些竹子已有多少岁,也不知道它还会活多久。但是老屋知道,它见证了竹子成长的点点滴滴。时过境迁,风雨沧桑,老屋已走过了两百多个春夏秋冬。而竹子一直陪伴着老屋,它的跟一直深扎在地下,牢牢的保护着老屋。可是当竹子开花之后,这片竹林一片荒芜之后,谁又来陪伴老屋?谁又来保护老屋?你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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