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出珍重!后,我转身。我不想回头,我不想再看见你那背弃诺言的龌龊的嘴脸;我也不敢回头,我害怕看见你渐去渐远的背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而后哀求你留下来。 我迈着铅步,一步一步地踉跄着,继而狂奔,就这样,在时间的飞逝中,在身后的串串脚印里,我们之间的距
当你说出“珍重!”后,我转身。我不想回头,我不想再看见你那背弃诺言的龌龊的嘴脸;我也不敢回头,我害怕看见你渐去渐远的背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而后哀求你留下来。
我迈着铅步,一步一步地踉跄着,继而狂奔,就这样,在时间的飞逝中,在身后的串串脚印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多年以后,当我们在异乡擦肩而过,就那么一刹那的对视之后各顾朝前,却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忍不住要回头,于是,我终于相信了地球是圆的。
在公园的长椅上落坐,此时夕阳正把余辉洒落在对面的湖面上,相同的场景,只是换了地点和间隔了些许岁月,可我怎么也没有了当初依偎看夕阳落山头的心跳感觉。面对“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湖面,我们一直沉默着;其实,我知道我们都在想让对方先开口,因为我们谁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
面前不时的有情侣欢笑而过,他们偶尔回头看一下长椅上沉默的我们,看着他们依偎夕归的双影,我的心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这些年,你--你过的还好吗?”你终于开口了。
“还行。你呢?”
“差不多吧!”
沉默,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你--你结婚了吧?”你再次开了口。
“早结了,现在孩子都快三岁了。”我盯着将要西沉的夕阳,“你呢?孩子有多大了?”
“我?——哦,我还没有结婚呢!”
我疑惑地回头看你,见有晶莹的液体在你的眼眶里打转,你用手抹了抹,想竭力不让它流下来。
“怎么了?”
“没事,可能--可能是风大的缘故。”你顿了顿,接着说道:“嫂子一定美丽贤惠吧?”
“不!既不美丽,也不贤惠,地地道道的村姑,过日子嘛,能凑合就行了,再说,漂亮能当饭吃吗?”
“怎么能说凑合呢?不相爱的话你怎么又会和她结婚生子呢?”
“哼!相爱又能怎么样?再爱不也得---”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再把往事重提,“哦。对了,你怎么还不结婚呢?可别太挑剔啊,过日子嘛,讲求的是实在。”
“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说呢?”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恨你了,我真的不想再把往事重提,你为什么又偏要提起呢?你知道吗?那是我心里最脆弱的一个部分,我平日里总是不敢轻易去碰触,因为每次忆起,我的心都会石击玻璃般的碎裂,接着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现在你居然来问我当初为什么不来找你?当初你全然不顾我们四年多的感情,全然不顾我们执手许下的诺言,就在我们准备结婚的时候,你莫名其妙地提出分手,说什么向往外面的世界,要到外面走一走。还没有等我追问原因,你却很轻松的说“珍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知道吗?那天回家后,我就一直在家等你来找我。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来,我开始慌了,后来,我去找你,他们说你已经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你具体去了哪儿?”
等我?找我?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当初不是你提出的分手吗?不是你说的要我别再找你的吗?
“后来,我为了找你,我也出来了,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真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你;但---”
“找我?不会吧?当初你不是很坚决的说要分手吗?为什么又来找我呢?”我打断了你的话,心想:骗鬼去吧。
“当初,当初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玩笑,你那是玩笑吗?”
“真的!我真的只想和你开玩笑,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当时我以为你一定会去找我的,可---”你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接着是小声的啜泣。
我的心乱极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我站了起来,在长椅前踱来踱去。
“还记得我们许下的诺言吗?”你抬头看了看我。
诺言!诺言!那我怎能忘记哦。那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给女生许诺,记得那是在我们相恋后的第二年的春天,我们一起执手上凤山游玩,天晚兴尽,在下山的路上,经过那片古柏树林,你说:“让我们一起把我们的爱情镌刻在这棵柏树上吧,让它为我们作证我们的爱有多深!”我应允,于是我用小刀在树上刻下了第一句,你又接着刻了一句,然后,我们相拥而笑。
“记得。”我终于站定来回踱着的步子,看着湖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微风吹来,湖面上泛起了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我小声地念道:“今生爱罢亦不够,但愿--”
“但愿来世再相知!”你也跟着念了起来。
“今生是不可能了,事已成定局,你已有家室,不过,如果真有来生,我真的希望能再与你相识、相知,我一定记住今生的教训,不再为了一个傻傻的问题而拿自己一生的幸福来作赌注。”
“如果真有下辈子,老天可怜我的话,它定然不会让我再遇见你,我不想再被你一个玩笑而毁了一生的感情和幸福!”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月儿高高的挂起,算算时间,那天正好也是农历八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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