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微博上与绿妖探讨关于人生努力与松弛的话题。在以前,我是对奋斗、成功这样的话很谨慎的,但这一次,我还是想到了时间。我写了这样的话:怎样的人生都不算用力过猛。就来这一次,我们像生怕来生找不到前世的自己似的,所以我们用力刻下深痕,以便将来辨识。 人
有一次在微博上与绿妖探讨关于人生努力与松弛的话题。在以前,我是对奋斗、成功这样的话很谨慎的,但这一次,我还是想到了时间。我写了这样的话:怎样的人生都不算用力过猛。就来这一次,我们像生怕来生找不到前世的自己似的,所以我们用力刻下深痕,以便将来辨识。
人生是自己的,尽管你最初被安放在某个起点不同的城里,或某个基因的序列中,爬升既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某种责任,也是自主的奔跑和自我轮回。
热衷奋斗的人群,多出自小城。
小城青年的奋斗是带有土腥气的,类似于祖辈在土地里奋力刨挖。他们特能跟生活周旋,甚至会使拙劲,并随时准备用最高成本解决问题。
最大的成本是时间,最高的成本无非就是“玩命”。
2009年春天,我在北京第一次参加一个画廊的展览。那些天就住在位于草场地的王宁德工作室。我在他的帮助下买来画框等材料,自己把展览照片装框。展览前两天,将画框挂上墙后,发现照片有起皱现象,原来是照片跟背板黏合不紧。于是我要把所有的近20幅画框运回工作室拆开重新处理,而且只有一天时间,处理好之后运回挂上等待开展。
那段时间王宁德自己还在忙着做作品,连续好几天早出晚归,去电影厂门口的群众演员中去物色模特,可是多日也等不到合适的。展览前一天,王宁德仍旧一大早出门去找模特,我则开始拆画框。其间为了找一种喷雾胶水还上网查材料、打车出去买,买不到,回来又查、再出去。我需要把原来装裱照片时贴的胶带等去除、清洁背板,再在背板和照片背后喷上胶水,等胶水半干的状态下把照片贴上、贴正,再用白毛巾按压画面,赶走照片下的气泡,再擦净玻璃把照片装回相框。
就这样一个人猫在那儿一个一个进行,脊柱快要累断,第一次感觉在这座大城要站起来的艰难。
我记得到傍晚宁德一脸疲惫地回到工作室时,我刚好装完最后一幅,累得蹲在地上,要扶着工作台才能站起来,地转天旋。宁德极其惊讶我居然一个人用一整天时间把这个事做完了,不停地说:“你行,靠谱。”“你要是一直保持这个做事的劲,那办啥事都能行。”记得他还跟我分享了他的良师益友说的话,“做人要低调,做事要牛逼”。这话在后来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很受用。
宁德也是小城青年,一直是我最靠谱的朋友和榜样。我喜欢这样的人,他们是把喜欢的事放在第一位的人,并为之付出着最高的成本。
米兰·昆德拉说,在真理和朋友之间,我永远选择朋友。有人问我怎么选,我说:我选讲真理的朋友。从小到大,我们都有一些这样的身边人:他们为喜欢的事而激动,然后就为之努力,不会再有保留。可能最初对喜欢的东西懂得很少,也不深刻,但他们当真,觉得那是真理,决意追寻。
因为铭心刻骨,所以披星戴月。
与这样的朋友为伍,我很幸福。他们会给我以鼓舞,帮着往一个方向使劲儿。在认真的朋友眼里,所有的用力过猛都不算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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