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文赵元波村前的山脚下有一条河,水量不大,河面很宽阔,一年四季都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河上没有桥,村里人出去的话,得赤脚趟水而过,过了河才能通往外面的世界。老人、小孩要到外面,得有人背着才能过河去。小时候,到邻村的小学去读书,早上,母亲天不亮就起床把我从河的这边背到那边去,直到看着我
过河
文/赵元波
村前的山脚下有一条河,水量不大,河面很宽阔,一年四季都流淌着清澈的河水,河上没有桥,村里人出去的话,得赤脚趟水而过,过了河才能通往外面的世界。老人、小孩要到外面,得有人背着才能过河去。
小时候,到邻村的小学去读书,早上,母亲天不亮就起床把我从河的这边背到那边去,直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到田里去干活;下午放学,掐着时间,在河边等着我,又把我从河的那边背到这边,她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我们一块儿回家。
一天天,一年年,总能看见母亲背着我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河水里。我越来越沉,母亲的腰越来越弯,河水见证着母亲背我过河的童年,母亲就是一条河。
多年以后,山还是那么青,水还是那么绿,河还是那条河,只是当年那个曾经被母亲背着的孩子已经长大,在苍老的母亲面前,就像一座山。
我赤着脚,背着母亲,走在当年母亲背我趟过的那条河上,河水冰凉,河里的鹅卵石上长满了青苔,滑滑的,河水倒映出我背着母亲的身影,我的身板挺得直直的,感觉母亲的身体很轻很轻。童年的那条河似乎不是那么宽阔了,而是变窄了。
同样的一条河,母亲背着我过河,越来越沉;我背着母亲过河,越来越轻。没变的是那条河,变了的是我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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