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新疆苹果

　　2019年初春的一天，新疆老友赵思恩、胡素蓉夫妇出来旅游，路过上海，顺便前来看望我们，还带了两箱水果，一箱柑橘，一箱新疆阿克苏红富士苹果。老伴有病，担心血糖高，不喜欢吃水果。我也不敢多吃，就让女儿带一些回去。剩下的放在书房里，想起来就吃上一个。两个多月时间，柑橘先吃完了，还烂掉了几只。苹果耐贮存，不易坏，放着慢慢吃。那箱苹果颜色淡红，个大皮薄，切上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尝。这是正宗的阿克苏红富士苹果，果香浓郁，甘甜淳厚，汁多无渣，口感极好。可惜我满口假牙，咬着吃不方便，只能用果汁机绞成果汁喝，品味不到那种清脆可口、浓郁甘甜的果香味了。

　　提起新疆苹果，使我想起六十年代从上海支边进疆来到“苹果之乡”伊宁市的情景。漫步伊宁市的大街小巷、机关学校、居民宅院，到处能看到硕果累累的苹果树，空气中飘溢着浓郁果香。地处伊宁市郊巴彦岱乡的兵团农四师工程处机关附近，有好几个苹果园。我们政治处办公室的后面就有一个很大的果园。每当苹果成熟季节，浓烈的苹果香气从窗外扑鼻而来。诺大的果园虽然无人看守，却从未有人进去偷摘一个苹果。因为这里苹果又多又便宜，为偷吃几个苹果被人发现，名誉扫地，得不偿失。有时候，机关组织干部去果园义务劳动摘苹果，按规定可以放开肚子随便吃，大家也只是挑一两个熟透了的苹果尝尝味道。

　　七十年代，在新疆人民广播电台伊犁记者站当驻站记者时，记者站院子里就有两棵苹果树，因品种不好，就象伊犁河谷那满山遍野的野苹果林一样，果子又酸又涩，没人摘吃。想吃好苹果，还是要上街去买。夏秋季节，每次下乡采访时，总是要到果园买几公斤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苹果带回家。家里苹果多，随便吃。两个女儿上小学时，往往在书包里放上两个馍馍和两个苹果，当午餐吃。我一个人在家时，中午没有剩菜，也就吃一口馍馍，咬一口苹果，凑合着吃一顿午餐。每年去乌鲁木齐参加记者工作会，带上一箱苹果，让同事们分享伊犁苹果的美味。1986年离开伊犁，调到电台新闻部工作后，伊犁的朋友们来乌鲁木齐看望我们时，总要提上一箱苹果。后来，不知为什么，伊犁苹果不那么出名了。代之而起的是阿克苏苹果，占据了新疆的苹果市场，还打入内地和国外市场，深受消费者青睐。

　　新疆苹果不仅口感好，香甜淳厚，而且无污染，营养价值高，对养生健身很有益处。苹果中富含的大量维生素C是心血管的保护神。苹果还具有生津止渴、润肺除烦、健脾益胃、养心益气、润肠止泻、 排毒养颜等功效。如今，我已年近七旬，身体健康，究其原因，除了起居有序、饮食节制、心胸开朗、坚持锻炼外，我想，这和几十年来长期爰吃苹果不无关系。

　　退休回沪定居以来，很少吃到正宗的新疆苹果了。前几天，朋友送来的那箱阿克苏苹果刚吃完，便去附近水果店买苹果。在商品标价牌上写有“阿克苏红富士苹果”的摊位上，挑了七八个光亮鲜红的苹果。回家后拿一个苹果在水龙头下冲洗，果皮滑溜溜的，不沾水，我怀疑是否为了防冻防腐而涂的腊？切一小片尝尝，总觉得没有阿克苏红富士苹果那种浓郁甘甜的果香味。后来才知道，上海许多水果店出售的阿克苏红富士苹果大多数是冒牌货。听新疆来的朋友介绍说，如今新疆伊犁、阿克苏生产的好苹果大部分出口中亚、西亚。难怪在上海很难买到正宗的新疆好苹果了。

　　2019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