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然后我俩各自一端,望着大河弯弯。——《山丘》,李宗盛年,是一个时刻,在这个时刻,多半是旧的期待落空,而新的期待勃发。若是真的了悟,年,它没什么特别,每一天都是平常的一天,每一天都应当宛若平常,饭食讫,收衣钵,洗足矣,敷座而坐。年,它又有一些特别,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然后我俩各自一端,望着大河弯弯。
——《山丘》,李宗盛
年,是一个时刻,在这个时刻,多半是旧的期待落空,而新的期待勃发。
若是真的了悟,年,它没什么特别,每一天都是平常的一天,每一天都应当宛若平常,饭食讫,收衣钵,洗足矣,敷座而坐。
年,它又有一些特别,它就像是摁下一个PAUSE键,让一些东西停了下来,譬如工作,譬如证券交易,然后有了一些时间和空间的空档,在这个空档之中,就生长出了一些经年的领悟。
在生命中的不惑之年,加缪曾在纸上列出一组词语:世界、痛苦、大地、母亲、人类、沙漠、荣誉、苦难、夏日、大海。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他大半生的关键词。他说过,我不是哲学家,我对理性的信仰不够坚定,以至于无法信赖任何体系,我关心的问题只是如何行动,特别是在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理性的情况下如何行动。
加缪和萨特都承认世界是荒诞不经的,人做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只是,萨特到此为止了,而加缪则是从这儿开始,于加缪而言,这是一个起点,而非终点。
于此,加缪写了著名的《西西弗的神话》和《反抗者》。也即是说,带着经年的领悟,再重新回到生命之中,这是真正的勇气。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
轮回是如此温柔和残酷,温柔到恍然不知,残酷到一无所知。这里的知,意指觉知。于是,各人过着各自的轮回生活。
只有真正的勇士尝试着去跳离轮回之轮,从轮回的迷梦中觉醒。
每一天我们带着自己的心四处游荡,事实上,在陆家嘴的心和在喜玛拉雅山的心是同一颗心。没有一位大师能代替我们修持,没有一位大师能消除我们的贪执、骄慢和嫉妒,没有一位大师能将智慧像灌装可乐一样灌注到我们的心中,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做到。
你是自己的老师,终须接触自己本具的无尽藏,这是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留给我们的讯息,而释迦牟尼佛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人类的真正文明需要一种志愿精神,一种真正的无偿的和互助的志愿精神,一种无可撼动的灯塔,譬如,我给你一公斤茶,你给我半公斤黄油,但是,我们是在谈一个梦想,它很难实现,因为我们都有强烈的我执与分别念。
每一天我们的我执都会被捅几下,被娱乐,被轻拍,被拥抱,被拒绝,时起时落,每分每秒。然而,在两千五百年前我们就已被告知,这个我执并不真实存在,并不需要走过很多沙漠才发现无我。只是,我们在走过很多沙漠之前不会真正相信。所以,《金刚经》言,一念生净信者,得如是无量福德。
生命里所有问题的根源(若是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我们所持有的二元分别的见地,和我们制造二元分别的心。
譬如无常,无常它没有本具的正面或负面,而只不过是事物和合过程之一部分而已,但是,我们通常只想要无常的一半过程,只要生而不要灭,只要增而不要减,只要净而不要垢,事实上,真正的自在来自于领受整个循环,而不是紧紧抓住自己想要的部分。
整个生命的重点在于,不排拒,并尽量利用当下的一刻,不论是怎样的情境,都接纳它、尊重它。当下,全然地当下,这种单纯可以带来对于生命情境的开放态度。因为既然明知无法脱身,我们唯有让自己在现场安住下来。于此,我们认知到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不再试着隐藏自己的问题与烦扰。
每天我们都能收到一件珍贵的礼物,那就是当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活着,不管它是新年的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又或是最后一天,当我们思维这件礼物的得之不易,思维生命本身的脆弱与无常,它便会推进我们不得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譬如,协助他人与这个世界。
事实上,当我们谈论智慧,我们谈论的是,在不受社会、文化、教育和个人偏好和顾忌所干扰的情况下,如实看待事物,这基本上相当于看到实相。
真正勇士精神的核心,是真正体现温柔优雅和无所顾忌的合一,身处泥淖,却洁净如莲,行于世间,却不为世间所染,这是柔和,也是勇气,这并非出于自私,而是出于慈悲,因为你并不蔑视轮回、世俗、负面、不道德的东西,你不会瞧不起这些,这才是真正的不二。
我们应当避免把自己视作一无是处的人,我们是自然解脱和无局限的,我们也是本来明悟并且无所缺乏,我们需要发现这一点。
你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明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世界如此之大。
在这一刻,阿拉斯加的鳕鱼可能正跃出水面,极圈上的星空散漫着五彩斑斓,西藏的苍鹰盘旋云端,尼泊尔的行者正在诵经。
遗憾我们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已经老了。
别让欲望湮没了才华,也别在无所事事中耗尽了美好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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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20190206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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