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说到过年我还无所畏惧,假惺惺提前跟家里通个气,问问要给谁家小孩压岁钱,那会家里觉得刚毕业自己也没攒啥钱,父母就按惯例承包了春节送礼的事儿。后来形势就不太一样了,都没用大人提醒,自己回老家前就会掂量掂量,几家亲戚有了小孩,几家长辈需要送礼,买好专门的红包,再去银行取点现金。在北京手机
三年前说到过年我还无所畏惧,假惺惺提前跟家里通个气,问问要给谁家小孩压岁钱,那会家里觉得刚毕业自己也没攒啥钱,父母就按惯例承包了春节送礼的事儿。
后来形势就不太一样了,都没用大人提醒,自己回老家前就会掂量掂量,几家亲戚有了小孩,几家长辈需要送礼,买好专门的红包,再去银行取点现金。
在北京手机支付就能活,过年了再微信转账就不合适,平时出门上班都不带钱,路上觉得自己差不多就是《天下无贼》里的王宝强。
小时候收过多少压岁钱,长大了可都得还回去。由收钱到掏钱的身份转变,我真的是不知不觉就参与了进去。
朋友小宋这几天跟家里有了点分歧,她妈打听她有没有给小外甥们买礼物,她爸又催着她去买两瓶酒给东北大伯带回去,小宋本想在网上买好直接寄到家里,她爸却不同意。
“一瓶酒能占你箱子多少地方”,“怕瓶子碎你就拎着呗”,“你少拿点衣服,什么东西放不下啊”。
小宋爸认为亲自拎回去才算心意,再说家里又不缺你这瓶酒,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小宋做工作。长大了要懂事,一年就热闹一回,上学那会大伯对你多好得记着。
就这么,大伯的白酒,小姑的项链,奶奶的羽绒服,外甥的书包,小宋按家里给的清单准备完毕,多余又问了一嘴。
“这礼物都买了那还用给压岁钱么?”答案还是肯定的。
同事小王去年回家前先去西安的亲戚家暂住过一晚,过年那几天就从父母嘴里辗转听到了小抱怨。
爸妈嫌他空着手就去了西安,亲戚家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爷,两个半大的孩子,为这小王稀里糊涂被数落了几天。
其实到西安那天,一进门小王也觉得哪儿不太对,亲戚倒没说什么,毕竟当初他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隔不久就会去一次,有吃有喝顺便改善生活。
可刚毕业工作的第一年,小王明显还没转变过来心态,琢磨带东西是不是太客套,给孩子钱会不会不要,想前想后的结果是,父母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了居然还不开窍。
东北人对过年也有着过分的热情。听说高中同学夏天生了小孩,趁着过年冬天就得去一趟,半大的婴儿不知道买什么合适,那就给钱。上了年纪的外公牙口脆的只吃香蕉,两箱香蕉,然后再给钱。
都说消费降级,但过年礼数反倒只升不降,过年开销也是越来越大。有的人因此讨厌过年,怕花钱,怕催婚,怕一年一度的大型亲属客套。
不过拿小宋爸的话来说,就算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亲属,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会面,何必跟延续至今的仪式感过不去。
电影《四个春天》里,春节前的几天里,贵州有一家子才能凑齐。
北京回来的儿子在家里等着亲戚上门,沈阳回来的女儿跟着父亲出门遛弯,杭州回来的儿子饭桌上碰杯说祝福话。
四场过年团聚,写对联,做腊肠,拜坟,年过三十岁的几个儿女,陪父母过好年吃好饭。
用父亲的贵州话说,真是安逸得很。
大概从去年开始,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买完回家的票,立马会有人起个话头,打听彼此回家给家里多少压岁钱,给父母带什么东西回去。
身边其他人也是如此,平时对走亲访友的麻烦说个不停,可回家以后还是照样跟父母屁股后边去拜年。
能很好化解掉压岁钱压力,能接得住长辈谈起结婚的话题,也能保持在家七天早睡早起。
我开始觉得这样的我们,才是真正意义的长大和通透。
相信用不了多少年,过年的意义也会如《四个春天》里那样,以更年长的心态去参与,平静温和且浪漫,小时候收压岁钱的那种心情才可能会重返。
最后,要提前祝各位给钱给的快乐,赚到的欢喜比发出去的牢骚多。
插图 / 《饮食男女》
头图/ 阿仁Aaren
「今晚22:22的报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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