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尊雕塑,一尊曾被废弃的雕塑。它是一尊古代美女的塑像,有三个真人般大小。有一天,它被废弃了,歪着身子在稻田里经受风吹雨淋,它被烈日炙烤着,被滞水浸泡着,甚至南飞的大雁也愿意在它衣襟上留下一小坨屎……有一天,一位老妪从这里路过。大约在冬季,也是一九样子吧,寒潮尚未真正来临,微风试图吹拂着
那是一尊雕塑,一尊曾被废弃的雕塑。它是一尊古代美女的塑像,有三个真人般大小。有一天,它被废弃了,歪着身子在稻田里经受风吹雨淋,它被烈日炙烤着,被滞水浸泡着,甚至南飞的大雁也愿意在它衣襟上留下一小坨屎……
有一天,一位老妪从这里路过。大约在冬季,也是一九样子吧,寒潮尚未真正来临,微风试图吹拂着她脸部深深的、长长的皱纹,但是撩起的只有她那褴褛的衣襟,以及既已灰白的发缕。老妪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悟到了什么,她找来一辆简易的平板车,直接拉起雕塑,原来里面是空心的。她忘情了,没命了,疯狂地推着雕塑,一会儿就上了公路。在风中,她使出了农家女最原始的爆发力,攥着雕塑的纤手,就凭着轴承轮子,在各种车辆之间穿梭。难道雕塑赋有了灵性?老妪酷似雕塑的母亲,在掌控着全程,在路上完美地疾驰。也许本身就是那么自然,其它车子无需避让,这情景也没有什么突兀。这是诗——《西风颂》,这是远方——经过好长时间,远远的看见了紧挨着公路的茅舍,那是老妪的家。
那茅舍比“家徒四壁”更简陋,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描述的情景就是这番模样。老妪跋涉了这么久,居然也不累,她焕发出母性的光辉,朝着白色雕塑轻轻地叮咛:“女儿,到家了。”雕塑依着老妪,从此有了家园。老妪把雕塑作品从泥水里解救出来,让古代美女拥有了现代意义。雕塑时常在老妪的感染下,表现出现代人的审美感情。一天,老妪说起在不远方见到一尊樵夫模样的塑像,白色美女雕塑的脸上居然泛出桃花灼灼般的红晕,那是略显羞涩的灵性。
老妪与白色美女雕塑渐渐地形成了默契,人们都羡慕这一对母女,雕塑虽然不能伸手弯腰,但是具有丰富的灵性,老妪心里满是欣慰,她遇上年轻人,总要拉住她们,为她们母女俩拍个照,让幸福凝固,让永恒成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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