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贰瓶子让我陪你很久很久文一夏七凉1深秋,沽名山的枫叶已经一片火红,山中寒气袭来,鲜少还有生灵出没。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穿梭于林间,好像在奔逃,黑色的流光紧跟而上,所及之处,惊起一片扑腾。涟漪心中气结,这世间应该没有比她更倒霉的狐狸了,化形第一天,睁眼就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贰 瓶 子让我陪你很久很久文/一夏七凉
1深秋,沽名山的枫叶已经一片火红,山中寒气袭来,鲜少还有生灵出没。
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穿梭于林间,好像在奔逃,黑色的流光紧跟而上,所及之处,惊起一片扑腾。
涟漪心中气结,这世间应该没有比她更倒霉的狐狸了,化形第一天,睁眼就看到蜈蚣精对自己虎视眈眈。
抬手想用术法,无奈刚化人形,本体力量还未过渡,再看那蜈蚣精健硕黑亮的八个爪足。
涟漪打了个激灵,拔腿就跑,修行不易,她可不想做了蜈蚣精的腹中餐食。
只是,绕了半个沽名山还没甩掉,涟漪急了,越逃越快,惹得山中咒骂纷纷。
完了,悬崖!
涟漪停下脚步,不觉中已到沽名山巅,眼下是翻滚的云海,深不见底。
眼瞅着蜈蚣精越来越近,她眼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跃,摔死也比被吃了好!
耳旁是呼啸的猎风,又疾又冷,涟漪的意识很快远去,陷入一片苍茫。
朦胧中,有潺潺的水声流过,涟漪睁开眼,头顶是素色的帐幔,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不疼?!
疑惑间一个青衫男子走了进来。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男子点头示意,坐在床边递给涟漪一碗汤药,还仔细吹了吹,说是治风寒的。
涟漪在狐族时,听族里的姥姥讲过这人间情爱最是穿肠毒药,千万碰不得,可她心里却藏了那么点儿艳羡。
涟漪偷瞄了眼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汤药苦口,她捧着却喝出了一丝蜜意。
青衫男子名唤顾寅,江湖游医,阅历人间。
只是,涟漪不解,他生得细致,不像那风露中漂泊的人,身上更是半分粗糙气息也无。
2半月后,身子大好,涟漪踌躇在院门口,秀色的小脸尽是委屈。
“顾郎,我不想走,我这身子还没好呢。”又装模作样咳了几声,动作时腰间一颗豆大的珠子闪了闪,又隐入红色的裙摆中。
院里束靴的顾寅头也没抬:“孤男寡女,对你名声有损。”
说罢,自顾背起药篓,还携了一把长剑,游历江湖数年,多少有点傍身的本事。
“知府千金湿痛缠身,我此次受托诊治,是要进沽名内山采药的,山中凶险,我是为你好。”
“湿痛缠身的药草非得进内山采吗?你明知道凶险,为何还要去?”涟漪努努嘴,手上缴着攀附在竹篱上的青藤,语气有那么丝酸味儿。
“知府小姐幼时落水,又因身子弱,现已出现肢体变形萎缩之症,只有内山拥有灵气的药草才可根治。”
涟漪看顾寅眼神坦荡,又想起姥姥说的医者仁心,心里终是好受点。
顾寅路过涟漪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半响浮出一抹无奈。
涟漪心中雀跃,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沽名山分外山内山,外山属俗世凡人,内山属野物精怪,她没法眼睁睁地看顾寅涉险,赶忙跟了上去。
为报救命之恩,也为心头那一抹情悸。
3离开村子往北而行,路行三里便人烟稀少,再往里已是荆棘横生,涟漪看着眼前被薄雾笼罩的林间,心里明了,此处已属沽名内山。
顾寅在前方探路,他抽出佩剑为涟漪清除路障,看得她心头一暖。
慢慢的,日光稀薄冷意袭来,涟漪又警惕起来,这雾是屏障也是讯网,山中入了外人,各方势力得知,定会来阻。
顾寅这小身板儿,怎么经得起折腾,思索间手中燃起一抹红色的流光,无声地驱散着周围的雾气。
“诶,这个怎么也砍了?”
顾寅剑落间,涟漪赶忙上前,捡起地上的独活,这可是治湿痛的良药啊!
听到询问,顾寅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忙说:“无用。”
涟漪叹了口气,也是,他要寻的是有灵气的药草,这种普通的,自然无用,她估计是关心则乱。
“来。”顾寅伸出手来牵涟漪,说山中危险,怕她走丢,掌心的温热传来,让她瞬间踏实。
还好,一路以来,涟漪释放的红色流光融散了雾色,以至于并没有精怪来袭,还算安全。
不知走了多久,山中越来越冷,涟漪俏脸微僵,顾寅又体贴地拥她入怀,涟漪低头羞红了脸。山中百年,她还是第一次离男子如此之近。
突然,一股奇特的香气袭来,涟漪瞬间兴奋,透骨草!拥有灵气的透骨草!
忽然,那香气又没了。
涟漪与顾寅对视一眼,皆警惕起来,看来,也有精怪盯上了。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荆棘,绿色的叶蔓中飘出点儿白气,一只兔精蹦了出来,手中拿的正是那株透骨草,正欲往口中送去。
顾寅见状,立即挥剑阻拦。
4涟漪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刚成精的兔子,术法不高,就没有帮忙,只躲在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可不能让顾寅瞧出她不是人。
顾寅武功不错,但毕竟肉体凡胎精力有限,很快就呈下风,就在涟漪焦急不已时,顾寅一个不慎,手臂竟被抓出一道血痕。
涟漪怒了,掩在身后的手上燃起绯色的火焰,突然又熄灭了。
因为她看见顾寅往剑上抹了一层黄色的粉末,那兔精顷刻被斩杀,化作一阵白烟消失在天地间。
涟漪回过神来,往脸上摸了摸,是兔精溅出的血珠,她盯着那抹骇人的颜色,突然有些恍惚。
他们走后,一个黑衣男子幻身而出,他盯着涟漪的背影,眉宇微皱。
晚间,涟漪托着下巴双眼无焦,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默燃烧的明烛爆出点油花儿,才拉回她的思绪。
涟漪抬头,看到架子上顾寅悬挂的佩剑,明明隔着剑鞘,却仿佛看到了森寒的剑光。
顾寅出门了,说是去给知府千金治病,院门的竹篱未掩,涟漪盯着那道缝隙看了许久,也跟了出去。
城中灯火夜色,人影攘攘,涟漪隐了身子,她想起还未化形时顽皮,溜下山来过一次,那时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城很是清净安宁。
疑惑间,街边小贩的耳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诶,最近城中进了许多外乡人,不知要发生何事?”
“管他呢,人越多咱生意越好,其他的也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该操心的,自有知府大人呢。”
涟漪心中微思,上前照顾了下小贩的生意,又顺便打听了个消息。
回去后,她有些心神不宁,又回沽名山看了一眼,被她散去的雾层正慢慢回笼,才安心些。
5那晚,顾寅彻夜未归,涟漪就坐在院里凝望着夜空,沽名山也有星星,但好像没有凡尘的夺目,她贪恋这一丝光亮。
许是入山时受了凉,之后几天,涟漪都昏昏沉沉的,很是贪睡,顾寅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很是担忧。
响午刚过,涟漪喝了汤药,苍白的小脸上抿出浅浅的笑,她抬手抚上顾寅的眉:“顾郎,不要担心,喝了你的药,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顾寅温润的眸子里浮满了疼惜,将涟漪拥在怀里,力道有些大,仿佛在抓紧着什么。
涟漪又沉沉睡去,期间腰佩的红色小珠又闪了几次,只是淹没在红色的裙叠中,无人察觉。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顾寅在院里摆弄些草药,回过身,涟漪已经站在门口。
“怎么起来了,外面风大。”
顾寅作势来拥她回屋,被涟漪侧身躲开。
“怎么了?”
“顾郎,我有事想问你。”涟漪从袖里拿出一株透骨草,目光灼灼。
“透骨草丢了,你是如何替知府千金诊治的?”
那晚,她出门去寻顾寅,人没找到,却碰巧在路边捡到了此草,这是他俩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东西,她不相信他会无故遗落。
顾寅看到透骨草时,眼神微闪。
涟漪又说:“这根本不是透骨草,这是独活。”
顾寅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转瞬即逝:“对啊,这根本不是透骨草,所以我才扔掉了。”
涟漪眼中一片哀戚,顾寅骗了她,从头到尾。
6她是什么时候怀疑的呢,大约是进山那次,顾寅砍掉了那株独活,从他的眼神中,涟漪看出,他好像不认识药草。他是大夫,怎会不认识此等普通的药草呢?
而后刚好遇到兔精,她将计就计说这是透骨草,顾寅竟然没有反驳。
其实,只要他有心,就会发现前后两株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他真的是大夫,也不会不知道二者功效相当,怎会有无用丢掉这一说?
涟漪沉默良久,就在顾寅以为她已经相信时,又幽幽开口。
“顾郎,知府根本没有女儿,只有一个独子,对吗?”
如平地惊雷,在他们之间彻底炸开。
那晚,涟漪听到小贩提到知府,本是无心之举,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她说完,顾寅的神色轻松,倒是一片坦然。
涟漪看着面前的人,相处数日,竟头一次觉得陌生,她眸中一片冷色:“你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只觉腰间一热,低头一看,自小佩戴的珠子闪起红色的光,她突然一阵心慌,不行,她要回沽名山。
霎时,顾寅关上门,挡住涟漪的去路。
“怎么,你要拦我?”
顾寅不答,只远远看着她,动了动嘴角。
腰间如火在烧,涟漪心中慌燥,一个可怕的嗅知撞入她的脑海,沽名山有难!
“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可笑!”
摇身一变,火狐的本体赫然出现,涟漪看见顾寅眼中无异,他恐怕早就猜到她不是凡人,那么,他接近她一定另有目的。
“漪漪,晚了。”
这是顾寅第一次这样唤她,可涟漪顾不得浓情蜜意,后面这句话令她害怕,立即幻身而去。
屋里静悄悄的,顾寅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里空得厉害,清俊的面容上浮出痛色,喃喃出声:“若天有意,你我同类,该多好!”
7涟漪回到山中,已是一片哀嚎,无数捉妖师凌虐于山间,整个沽名山一片血色!
她想起自己破坏屏障那日,顾寅拥着她,手落身后,就是为了方便做手脚,她折回去看到修复的屏障也是障眼法。
想到什么,涟漪跌跌撞撞地跑回狐族,却发现乱石飞溅,洞门已毁。
她瘫在地上,眼里落出一行清泪,像旋开记忆的闸,属于她的记忆,终于回来了。
火狐一脉世代统领着沽名山,先祖为了臣民安宁,用毕生精力设了一道屏障,只有火狐王族的绯火,才能焚烧殆尽。 她乃火狐王女,腰间的灵珠就是证明,化形之际下凡历劫,竟阴差阳错毁了沽名命脉!
是她,毁了狐族毁了沽名山啊!
只因贪恋一时光亮,竟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涟漪心口一痛,呕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期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花香,梦里暖阳,最重要的是,狐族还在,山里的伙伴还在,她不愿醒来。
朦胧间,恍惚听到姥姥的声音。
“怎么还不醒来?”
“她给自己筑了梦,不愿醒来。”
又是清冷的男音,有些熟悉。
那个梦魇了又魇,不知又睡了多久,涟漪终于慢慢睁开双眼,阳光炽烈,海风徐徐,她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强烈的光线。
她躺在海中的一处石礁上,周围一片茫茫,什么也没有,没有姥姥,没有生灵,涟漪眼中一暗,垂下头去。
突然,平静的海水翻起滔天巨浪,一条八爪蛟龙破浪而出,在空中恣意飞腾后,化作一位俊逸的男子。
8“你终于肯醒了。”
涟漪面色一松,很快又恢复静默:“黑蛟,谢谢你救了我。”
被唤做黑蛟的男子闻言,眸中陡然燎起一片怒火:“不就是个男人嘛,值得你这样消沉?”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们之间,不必这样生疏。
涟漪看到他动怒,终是抿出了一个笑容,黑蛟冷峻的面容又柔软得一塌糊涂。
涟漪想起,很小的时候,总有一尾小龙追着她玩耍,山中岁月寂寞,二人竟是唯一的玩伴。
这一伴,就是数千年,后来慢慢长大了,情识初开,她才看出些端倪。
黑蛟的部族在冥海之滨,若不是心中欢喜,又怎会奔赴千里之遥只为寻一个玩伴儿那么简单。
“黑蛟,我现在不愿想其他的事情,你应当懂我。”族人惨死,臣民消亡,她怎会有心情。
冥海无垠,风平浪静,如同涟漪的心,一汪死水。
突然,黑蛟开口,如扔了一粒石子,又在涟漪心里激起千层浪花。
他说:“如果,我说如果,沽名山还在呢?”
“什么?!”
黑蛟叹息一声,把涟漪裹挟在胸前,凌上云层,偌大的冥海之中,一座仙雾缭绕的小岛遗世独立。
涟漪惊叫出声,喜极而泣,她看到了狐族,看到了山中的伙伴,从容欢乐的生息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激动中,涟漪不自觉往黑蛟怀里靠得紧些,这让他很是受用,笑意解惑。
原来,他算出沽名山会遭此劫难,赶到时却正好遇到涟漪化形,没想到她竟忘了前尘往事,还不记得他了。他只得追上去,才出现了二人在沽名山追赶那一幕。
紧急关头,这傻丫头竟纵身跳崖,他将她救下后,又赶回沽名山告知狐族长老此事。起初没人相信,直到涟漪和顾寅进山破了屏障杀了兔精,众人才觉醒。
于是,黑蛟又忙着暗地转移沽名山的精怪,用幻术制造假象,一切方才大功告成。
9“那你救下我后,为何不直接带我回狐族,这样就没有后面这些麻烦事了?”涟漪仰着头,不解。
黑蛟低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这是命数,我干预不了。”
其实,更深的缘由他没说,涟漪的命缘中,掺杂了一丝尘缘,迟早要来,不如在他知晓的情况下应了,早早安心。
怀中的女子柔暖香软,黑蛟抱得更紧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笑着揶揄:“此次历劫,领悟到什么了?”
涟漪薄唇轻抿,眸中掠过一丝郑重,半响才开口:“人妖殊途。”
黑蛟笑得更满意了,此行不虚。
“这座岛叫什么名字?”
“蓬莱。”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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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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