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到学校放假必到大舅或二姨家住上一段时间,六八年夏天放署假我抓了一个大公鸡往筐里一放,上边蒙了一块破布,坐上老舅赶的生产队的大马车就进了城。一路颠颠簸簸到三台子已经过晌了,坐六路无轨电车奔南站,再倒环路无轨到大东门已经就四点多了。问题来了,往204去的车回来一个走一个,根本不靠站,
小时候每到学校放假必到大舅或二姨家住上一段时间,六八年夏天放署假我抓了一个大公鸡往筐里一放,上边蒙了一块破布,坐上老舅赶的生产队的大马车就进了城。一路颠颠簸簸到三台子已经过晌了,坐六路无轨电车奔南站,再倒环路无轨到大东门已经就四点多了。
问题来了,往204去的车回来一个走一个,根本不靠站,大人们说:“司机都不敢去了,因为那边的造反派很厉害,晚啦怕被抢车。”那时全社会都已进入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了,各单位都已分成几派,形成势力割据,各霸一方,抢车抢枪,屯集粮食等物质,把汽车改装成装甲车有利于武斗。
车门两边脚踏板上站着手提大片刀,嘴叼匕首赤裸上身画着花脸的大汉,甚是恐怖。满街墙上全是打倒宋,马,顾,俞,徐,黄的大标语,大字报。(宋任穷,马明芳,顾卓新,俞萍,徐少溥皆为东北局书记处书记,黄火清为高法院长)一堆一堆的人在一起打嘴仗,也就是大辨论,非要论出谁是革命的不可,结果经常是大打出手。“当权派”(当官的,有权的)“牛鬼蛇神”(地主,富农,反革命,右派,坏份子)全在打倒之列,纷纷投进造反派自设的监狱。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老百姓人人自危,我就不免要跟着吃点挂捞了。我只有挎上我的大公鸡用腿量了,越走越累,越走越黑,越走越怕。还算我常去二姨家并熟悉周围环境,九点多我终于走进二姨家门,不知是喜还是怕,这时已是两眼模糊,差一滴就下来了。我当时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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