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风刮过,大雨倾泻。暗红的血混着雨水在地面上流淌,风大声呼号的声音在原野里显得格外悲苦。这场腥风血雨过后,第二天所有竟归于寂静。谁也不知道那天雨夜有人做出了这么丑陋肮脏的行径,谁也不知道那天的一大家子人的呜咽声、叫喊声是多么凄惨,谁也不知道那天血液冲刷大地的景象是多么悲怆。只有才八岁的阿北
城外,大风刮过,大雨倾泻。暗红的血混着雨水在地面上流淌,风大声呼号的声音在原野里显得格外悲苦。这场腥风血雨过后,第二天所有竟归于寂静。谁也不知道那天雨夜有人做出了这么丑陋肮脏的行径,谁也不知道那天的一大家子人的呜咽声、叫喊声是多么凄惨,谁也不知道那天血液冲刷大地的景象是多么悲怆。只有才八岁的阿北红着眼咬破了嘴,把每一个细节狠狠地记在了心里。九年后,花灯大会,人往来熙熙。十四岁的梨月穿着男装,咬着冰糖葫芦,手拿手艺人捏成的精致的泥娃,一路观赏着花灯,好不自在!猜谜要开始了,人流朝着一致的方向涌去。一迎面而来、侧身而过的公子哥长的好生俊俏,连年幼、不懂风月的梨月都暗自咋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无奈他走的太匆忙。左右四顾,每个灯笼前驻足着三五人,苦思冥想着。“草上飞,打一字。”梨月不假思索报出“早”,小试牛刀,赢得了身边人几句喝彩。灯谜有些简单,有些需费几分脑力,有些实在难想。梨月在人群中看见那位擦肩而过的公子哥,眼睛发亮,急忙走过去看一看究竟。“千言万语,打一字。”“够。”这少年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孤傲,几分稚气,倒也好听。“恭喜这位公子爷,这题是今晚的压轴题,公子哥真聪明!”人们先是停住了一会,紧接爆出雷鸣般的喝彩。奖品是一个全场最美的灯笼,论外形,论材质都是一等一的。他礼貌接过,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继而转身离开,留得身后的人议论纷纷,连夸年少有为。梨月蹑手蹑脚一路尾随,却听见他凌厉的声音划破空气——“你跟着我干吗?”梨月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忽然一道刀光闪过,令她措手不及,惊觉怒气的少年把一把剑搁在了她的脖子上,顿时煞白了脸。“罢了,看你年幼,应该没什么恶意,快回家吧,别跟着我了。”少年的声音转为柔和。梨月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看着少年不知怎的,一下子不害怕了。她稚嫩的女声响起:“你的灯笼真好看,能送给我吗?”她装可怜,眼巴巴的看着他。少年闻声一愣,原来是个女娃。他剑一挥,她的发巾脱落,头发落下,露出她娇丽的面容,素来冷酷的他也在那一瞬间失神。她冲他甜甜一笑:“兄长,这个灯笼就送给我好吗?”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留下灯笼,径自离开。又过了两年,梨月十六岁,出落得美丽动人。这两年来,生活并不太平。据说城中出现了一个小贼,他杀人如麻,十分冷血,目光阴冷,见他的人都不禁连打几个寒噤。他扬言要把几位位高权重的官员满门屠尽。闻此言者皆惊慌失色。这些日子,梨月也心突突的跳。一次她随父亲参加某一官员的宴会时,宴席间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孤勇无比,连砍十几人,无人能挡,他的背影奇怪地有几分熟悉。奇怪的是,那一大家子的人被他杀了个精光,其他人却毫发不伤,她有些纳闷,忽然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暗道:原来这就是那个小贼!当其他人乱作一团之时,她恰好对上他的目光,错愕之下,想起了两年前的灯谜大会。他杀人如麻,只有她偏偏不怕他。他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柔和,她来不及分辨,人又转瞬不见。久久的,她心里五味陈杂,有惊喜、猜疑、不安,还有莫名的甜蜜。他的出现打破了她内心的安宁,她隐约不相信他是那么穷凶极恶这人,其中必有什么缘故,她暗自希望能尽快相见。一日,宰相爹爹在庭院里踱步,似有难解的烦恼。做女儿的她忍不住出言宽慰多问几句。爹爹坐在她身边,缓缓告诉她:“你知道那日杀人的少年是谁吗?他原本是朝中尚书家的公子,可怜他爹被奸人陷害,抛尸荒野,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被人屠杀,死状惨烈。他扬言要杀的那几个官员就是陷他父亲于不义的那几位。唉,灭门之仇,岂能不报?我隐隐觉得这两年出现的‘小贼’应是与当年那事有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那孩子父亲死时,他才八岁,小名唤作阿北,不知怎的活了下来,真是万幸。他的眉眼像极了他的父亲,生的仪表堂堂,英气逼人。那天看来,他终于报仇,了却心头大恨。唉,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福兮祸兮?”听完,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今年的灯谜大会又到了,她细心梳妆打扮,不再是那个俊俏的小公子,而摇身变成了美丽俏佳人,美的让人心惊,让人窒息。她没心思看灯谜,左顾右看,等待着一个人,他会出现吗?等到夜色渐浓,人都散去了,剩她独自一人,惆怅不已,十分失落。心凉之时,眼前掠过一个黑影,他来了!眼里是柔情似水,手拿着一个纸糊灯笼给她,另一只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动作有些笨拙,竟有几分像个傻小子。他说:“姑娘你好,我叫阿北。”她说:“公子你好,我叫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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