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离人氐惆。茅檐低小,篱笆外长满枯草。这里无关风月,只有被世俗的枷锁牵绊的一个平凡人家。家有六人,围着火炉吃着晚餐,和往常无数个日子一样,于一为老人孩子夹着青菜,老人被岁月划满伤痕的脸上写着满意的笑容,于一的妻子婉儿还在为未满一岁的孩子喂饭。老人也抽起了旱烟
窗外风雪,离人氐惆。
茅檐低小,篱笆外长满枯草。这里无关风月,只有被世俗的枷锁牵绊的一个平凡人家。 家有六人,围着火炉吃着晚餐,和往常无数个日子一样,于一为老人孩子夹着青菜,老人被岁月划满伤痕的脸上写着满意的笑容,于一的妻子婉儿还在为未满一岁的孩子喂饭。老人也抽起了旱烟,于一爹说着重复了多少次的话:“爸,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晚上你又要咳嗽了。”于一爷爷那张不起波澜的脸笑笑不说话。于一母亲瞪了丈夫一眼道:“爸也就只剩好这一口了,由着他去吧。”
窗外风雪依旧,离人不愁。于一站起了身子伸伸被生活压低的腰说道:“爷爷,爸妈,我要走了,你们看会儿电视了早点休息,还有婉儿给爷爷记得把炕烧暖,你也别熬夜,和孩子早点睡。” 推开门,大雪落到于一的头上,刚在火炉旁暖热的身子有了一丝冰凉,嘴里呵出的气泛在冰冷的空气里,变成雾,化成了未知的无奈。用手拍拍摩托车上的雪,披着大衣,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于一大学毕业五年,在离家不远的县城工厂上班,工资还不足以完全养活全家人。妻子也在县城一家公司上班,父母已经退休,拿着不多的退休金。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惊心无常。白天妻子上班,于一母亲照顾孩子,父亲每天都要打理那些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爷爷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晒着太阳,猫儿蹲在旁边,眯着眼睛,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对于在生活里挣扎的于一来说,仿佛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日子一天天过的平淡,或雪或晴。于一第二天早上回家,路过街边的小吃店,刚出笼的包子冒着热气,叫卖声婉转。“阿姨,给我来五笼包子,一笼韭菜馅的,四笼肉馅儿的,老规矩,打包带走!”接过包子,骑着摩托回家。父亲还在打理他的那盆仙客来。母亲扫着院子,婉儿也在准备上班,孩子还在梦里,爷爷坐在向阳的地方抽着旱烟。“爸妈,婉儿,吃早点了。爷爷你坐着别动,今天还是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韭菜馅儿。”一家人迎着朝阳,坐在石桌上,吃完了今天早上的第一顿饭,于一为爷爷擦着嘴边残留的辣椒油,父亲也搬一把凳子,坐在爷爷旁边,看着报纸,为爷爷讲述着国家又有了怎样的扶贫政策。爷爷也不时地开怀大笑。母亲坐在床边纳着鞋垫,看着孩子,不时嘴角上扬。 于一骑着摩托送婉儿上班,回家看着这祥和的一幕幕,定格在白天的梦里…… 正逢腊月,又起小雪。于一和婉儿也放假了。“爸,我和婉儿今天去赶集,马上过年了,买些年货去。”于一父亲说道“去吧,给你爷爷别忘了买瓶二锅头,路上注意安全。”西风烈,窗外雪。一家人围着锅炉涮着火锅,香味随着烟囱飘香远方。“于一,给我把二锅头拿来,今晚想喝点酒。”于一的爷爷抽着旱烟说道。一盅烈酒,烫在炉子上,爷爷喝了一口又一口,旱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一啊,再给我填上一杯,给你和你爸也倒上一杯,今晚你们父子俩陪我喝一杯吧。”于一说:“爷爷,今晚要不算了吧,你喝多了。”“于一,听你爷爷的吧。”于一的父亲说道。三代人喝完这杯酒。于一爷爷看了家里每个人一眼,在孩子身上多停了几秒。忽然说道:“人老咯,先去休息了,你们以后会好过的!”
上夜班的于一到了深夜还未入睡,给孩子和妻子盖了盖被子。起身拉开窗帘看看窗外,风雪更大了,猫儿在爷爷的房子了叫了几声。迟未睡,心难安。 第二天,雪依旧,风依旧。于一贴好了门联。叫爷爷起床。“爷爷,起床吃饭了。”不曾见动静,推开门,猫儿蹲在爷爷旁边,爷爷走了,彻底走了…… 红纸黑字换成了白纸黑字,猫儿跟在父母身边入睡。没有太多的悲伤,一切生老病死都成了一家人无力的呻吟。纸钱和风雪一同飘在山川。忙忙碌碌的七天,看过了父亲在坟头偷偷抽泣,看过了母亲在厨房里用袖子偷擦眼泪,妻子在怀里号啕大哭,孩子也变得很乖…… 又是一季除夕,又逢大雪。楼下锣鼓声声,远处烟花满天。“一啊,把你爷爷喝剩的那瓶二锅头拿来吧,我们父子俩喝一杯。”于一父亲说。母亲没有说话,妻子抱着孩子沉默不语。 好灯争奈,人心永别。愿月长圆,休要暂别。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父亲种的那盆仙客来也开出了最美的花朵。于一看着原子里的那张躺椅,烟斗摆在旁边,仿佛爷爷还在那里抽着旱烟,晒着太阳。可是猫儿已不在那个位置,重新躺在了父亲腿边,父亲看着报纸,读给母亲听,妻子抱着孩子,不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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