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我和母亲去大山里看望姨娘,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一路上山路崎岖,林深木秀,僻静悠远,在这样日新月异的年代,还有如此未曾开发的林深之处,着实让我震惊。我问母亲姨娘为这么嫁到如此山大沟深之处,母亲讲起那古老的爱情故事。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如花似玉的姨娘到山上砍柴,为了砍到好柴,她爬
假期里,我和母亲去大山里看望姨娘,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一路上山路崎岖,林深木秀,僻静悠远,在这样日新月异的年代,还有如此未曾开发的林深之处,着实让我震惊。我问母亲姨娘为这么嫁到如此山大沟深之处,母亲讲起那古老的爱情故事。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如花似玉的姨娘到山上砍柴,为了砍到好柴,她爬到别人未曾爬到的地方,结果碰到一只熊瞎子,熊瞎子看到姨妈顿时喜笑颜开,抓住姨妈的双手笑弯了眼睛,姨妈不知所措大喊救命,拼命挣扎,伤得体无完肤。一个山里粗壮的小伙用大粗棒从熊嘴下救出了姨娘,并把她背到家中照料,直到姨娘康复。一个月后,在家里人都以为姨娘命丧熊瞎子的时候,姨娘领着那个小伙子回了家。外婆倒是开明,给姨娘置办了嫁妆,就此将姨娘嫁入了大山深处的深处,由于山路崎岖道长路阻,姨娘也很少回娘家串亲戚。
这些年,姨娘养育的两个表哥都到城里安家落户了,可姨娘和姨父一直坚守在大山深处,她说他们已经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不愿到山下生活。我想山上的姨娘肯定是一个佝偻褴褛,与世俗脱节的老太婆吧。
两个表哥骑着摩托,带着我们在翻过两道高高的山梁,终于到了依山而建的姨娘家,浑厚的大山之中的,幽僻的山坳里,只有这一座院落。院落前鸡、牛、狗各具一方,和平共处、互不干扰。院落里青草满铺,踩上去柔软如毯。屋子里一应老式木式家具干净整洁。山上溶洞里滴下的泉水顺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引到厨房的水缸里,那水清冽香甜。今年七十七岁的姨娘站在水缸旁,用葫芦水瓢舀水招待我们这远方来客。姨父为我们沏上自己采来新茶,清香扑鼻。
姨娘盘着如今城市里几乎看不到的发髻,梳得一丝不乱,老式的对襟蓝袄很是洁净,特别是她那脸庞,活泛欢喜,看着让人感觉温润熨帖。莫非姨娘每天都将院落和自己都收拾得这般利索?我将心里困惑说给姨娘。她笑了,说:“习惯了,活一天就利利索索一天,整整齐齐,高高兴兴,才不会亏了这大山里的青天红日。”
姨娘的话,让我心生惭愧:别人的一句客套或恭维我会得色半天,而一旦受到冷落就破罐子破摔,蓬头垢面,何曾想过在青天红日下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她在这远离喧嚣与嘈杂的地方,在这大山深处将生活打点得精致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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