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福富吉,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那个专属他的旅程:“亲爱的爸爸,”我写道,“我想回家。”我坐在拥塞的公路旁想了很久以后,将信撕掉揉成一团。这封信的开头我写了好多次,但从未真正写完过。我想回家,回到我父母及姐妹的家,但……从我中学毕业后,我
这是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福富吉,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那个专属他的旅程:
“亲爱的爸爸,”我写道,“我想回家。”我坐在拥塞的公路旁想了很久以后,将信撕掉揉成一团。这封信的开头我写了好多次,但从未真正写完过。我想回家,回到我父母及姐妹的家,但……
从我中学毕业后,我就逃出家了。我的父母坚持我必须上大学,但我对学校烦透了,我讨厌学校,我决定再也不去上课了。而且,我的父亲对我太严厉了。我有太多农场的杂事得做。我讨厌那些工作。
我和父亲大吵过。当父亲在我的背后吼着:“如果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便将一些东西丢进袋子里,生气地离开了。我的母亲放声大哭。在那之后数百个无法成眠的夜晚,我依然会看到她的泪水。
该是写信的时候了。
亲爱的爸爸:
已经超过一年了,我从东部旅行到西部。我做过无数的工作,没有一样工作赚得了钱。总是遇到相同的问题:你的教育程度如何?看来大家总是要把好工作给有大学学历的人。
爸爸,你和妈有好多事都说对了。我现在知道田里的工作对我无伤害。我也相信我需要上大学。我更相信你们两个都是爱我的。要我写这封信真不容易,一年前的我是不会写的。自从离开以后,我遇到一些好人,也遇过一些残暴苛刻的人。我以为我可以承受一切,但有时候那真的非常困难,特别是当晚上没有一个充满爱及安全感的家可以回去时。我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家的意义,直到我离家好几个月之后。
爸,我已经学到教训了。我想回家。我知道你说过,如果我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但我祈祷你会改变心意。我知道那天我让你非常生气,我也伤了你。如果你拒绝我,我不会怨你,但我还是必须要问候你。我知道我早应该要写这封信,但我害怕你不想知道我的讯息。
我想回家,想再度成为家里的一份子。我想上大学,想学会如何变成一个成功的农人。然后,如果你允许的话,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种田。
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所以你无法回我信。但几天以后,我不知道要几天,因为我搭便车回家,我会经过农场。爸,如果你愿意让我回家,请让门廊的灯亮着。我晚上会在附近停留。如果灯没有亮,我会继续前进。如果门廊是暗的,我不会难受,我能体谅的。
请将我的爱传达给妈及姐妹们。
爱你的儿子
当我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我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就像重担从我肩上刹那间卸下一般。我把信放进衬衫的口袋,将我破旧的行李拖向路边,向经过的第一辆车竖起大姆指。在我得到答复前,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从中午出发一直到晚上,我只前进了五六十里路。我在一个小不起眼的邮局将信寄出。在将信投入外埠的投信口时,我有一些紧张。也许我不应该把信寄出去,但做都做了,我必须走上回家的路。
第二天,搭便车的机会变得很少,也隔得好远。前一晚我并没有睡,因此现在感到疲惫且困倦。我越过马路走到另一边的农田,躺在一棵橡树旁的草地上试着入睡。但很难睡得着,因为附近田地上的拖拉机愉悦地发出低沉的声响,离我几码处有两只狗追逐着一只兔子。我可以听到山丘上的农舍有小孩子在玩耍,还有公鸡高声叫、母鸡咕咕叫的声音。我想象着我正闻着新鲜的苹果派甜美的香味。然后闭上双眼,我几乎可以看见我的家,那个我在一时盛怒下毫不犹豫离开的家。我想知道我的妹妹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她们是如此的令人讨厌,但在她们的眼中我从来都不会犯错。还有,我妈妈会煮些什么呢?当我们坐下来吃饭时,她总是说:“儿子,这是我特别为你做的。”
我不能再想了,我必须走了。我鼻子中有着新割稻草的提神香味,开始踏上漫长归乡路。但那仍然还是我的家吗?我的父亲是公平的,但他也很固执。
有一辆车停下来载我,有人可以聊天真好。驾驶是一位业务员,人很好。
“孩子,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我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回答:“回家。”
“你到哪里去过了?”他问。
我知道他不是爱探人隐私,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是真的很感兴趣。“哪里都去过了。”我说。
“离开家很久了吗?”
我微笑着,有一点点得意地回答:“一年一个月又两天。”
他没有看着我,但他笑了。我知道他明白。他告诉我他家人的事,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和我一样大、一个比我大。当黑夜来临时,他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且坚持要我加入。我全身都很脏,因此我告诉他我会让他丢脸,但他不许我拒绝。他打算晚上待在那里,在我们吃完饭后,他说服我那晚也一起待在那里。他说,我可以在那里清洗干净,休息一下再走。他让我想起我的父亲。我告诉他我没有什么钱,他已经帮我付过晚餐了,我不能再让他替我花钱了。
但我还是留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我试着向他道谢,但他说:“你是个好孩子。你知道吗?我的大儿子逃家两年了——两年又15天。”他看着远方,然后说:“我希望有人也会好好地对待我的孩子。”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握了握我的手,温暖地对我笑了笑。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先生。”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客气,”他说,“祝你好运。”
两天后,我离家仅剩50里路。我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夜晚缓缓地降临,我仍然走着,并不期待有人会停下来。有一股内在的驱动力促使我向前行,往家的方向前进。但我走得越快,就越忐忑不安。如果门廊是暗的,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里?
一辆大卡车减慢速度停了下来,我跑向前,坐了进去。
“你要去哪里?”黝黑壮硕的驾驶员问道。
“从这里大概40到50里路,你会开那么远吗?”我问他。
“更远。”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们之间很少交谈,他不太和我聊天。我假装睡着了,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30分钟后开始下雨,刚开始很和缓,然后大片大片地落下。我睡睡又醒醒。
然后,当大雨倾盆而下时,我们已经很靠近我父亲的农地了。我相当地清醒。门廊上会有灯亮着吗?我在黑夜及大雨中张大眼睛眺望着。突然,我们已经到了那里,我不能看,我不能忍受看了却看不到灯亮,我紧闭上双眼,心怦怦地跳着。
这时,驾驶员突然粗鲁地说:“你看那个房子,我们刚刚经过的那栋房子里一定有人疯了,门廊上放着三到四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放着一盏亮着的灯。一个老人在那里拿着手电筒对着路照,而门廊的灯也亮着。”
故事结束了,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为那深深的父爱而感动,曾经有过叛逆,也想过要离家出走,但是最后我才发现:其实家永远都是最终的归途。
孩子,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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