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二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从小便喜欢吃,一岁时就能坐在火坑旁吃年耙,再大一点时,红薯饭专吃红薯,肉专吃肥的,也不腻。他小哥哥一岁,大妹妹三四岁,妹妹几乎是在他的背上长起来的,哥哥那时最闲,没有担子。个子大,所以牛老二做的倒是很多。哥哥个子小,妹妹是个女子家,小时候相对轻松。十三四岁时,同
牛老二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从小便喜欢吃,一岁时就能坐在火坑旁吃年耙,再大一点时,红薯饭专吃红薯,肉专吃肥的,也不腻。他小哥哥一岁,大妹妹三四岁,妹妹几乎是在他的背上长起来的,哥哥那时最闲,没有担子。个子大,所以牛老二做的倒是很多。哥哥个子小,妹妹是个女子家,小时候相对轻松。
十三四岁时,同父亲烧炭,父亲每每用称去称运往城里的每个人的炭。不变的是称,变的是兄弟两人与父亲的炭的重量,年轻人个子大的当然是多劳一些了。牛老二那时很是勤快,与父亲间接送来往频繁。每次下城都会给母亲带些水果,给妹妹带些糖果。
牛老二不好学,小学三年级上完便不读了,父亲的编背篓的手艺也不怎么会,哥哥倒是稍得精髓,烧炭兄弟两人都会。村里的痞子不少,哥哥从不和他们一起玩,即使是一个村的,牛老二却总是和他们在一起,不去,觉得不好,自己也是爱玩。
农村人是闲不住的,新婚三天后,大妹便同老二去出工了,上山砍柴,修山修路。开始时,老二也是担子重,屁股轻的。大妹几乎就是看着,眼里只有欢喜与不舍。几个月后,老二的事也就多了,出工时,或是经常肚子疼痛难忍,休息休息却又好了,或是掏出烟丝,精细地撕下折纸,缓慢地折叠,点上火,深吸浅呼,很是快乐,或是遇人而谈,找人闲聊。大妹没有那么多的事,手上功夫不断,嘴上话语不断。回家后,老二就去他父母家烤火,大妹则是做饭扫地。一天劳累,二人都不曾发现家里的干柴火没有了,老二就去哥哥家想借一些柴火,一阵吵闹后,老二坐在门坎上用手揉着眼角。大妹也不说话,去了隔壁同姓堂哥那里背了一捆柴火回来,也不用还。吃完饭,老二醉倒在地上。“你那哥哥,为什么不让你去打工,他不是比你大一岁吗?不是你哥吗?为什么不让你去?”老二平时也是喝酒的,喝醉还是有次数的,大妹也不理他,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大妹很忙,从家里到山上,从山上到家里,来回奔走,一天的功夫家里就堆满了柴火,有生的,有干的,码满了老屋的一侧墙壁。老二在山上砍完柴了便睡了,一睡就是一天。冬天来了,大妹也怀了宝宝,老二早上就去卖炭了,大妹一个人在家里做饭洗衣,下午四五点时,老二回来了,背着大一包小一包的东西,拍拍雪,老二将红糖,花棉衣,花棉鞋,毛线帽放在了大妹面前,提着一袋子东西去了牛老汉的家,回来后才去吃饭了。
“哎,张婶,你知道吗?大妹的孩子快一岁的时候,有一天大妹说让她公婆给带下孩子,老二的爹妈和哥哥都没说什么,他妹子倒是嘴多。”“他大嫂,老二妹子说什么了?”“唉,你不知道,老二妹子说,你们给二哥带孩子,那大哥的孩子呢,再说了,你们带了他能供你吃啊。”“嘿,这牛家妹子真的是,气人,她怕是忘了老二的后背了。”“可不是。上次大妹娘家妹妹来他们家玩,你知道吗,大妹公婆更欺负人。”“他大嫂,牛家老两口怎么办的?”“嗨,他们三家不是共用一个茅房吗,牛家老汉,叫他婆娘一整天都蹲在茅房里,老大来了就出来,老二他们来了就是不出来,唉你说这是不是太过了,当初这个茅房还是老二出力盖的呢。”“可不是,老牛家那两口子就是欺负欺负老二,上次老大惹了外村的一个痞子,他们可是躲得远远的,最后还是老二叫朋友给解决的。老二也是,哎你说那么大的个子,在外面啥都不怕,怎么在家里这么老实。今年夏天不是大旱吗,老二的孩子和老大的孩子在牛老汉的菜园里摘黄瓜吃,牛老汉可是追了他们两三个坡呢,老大的孩子他不敢骂,只指着老二的孩子骂,说什么下次看见他偷黄瓜的话,一扭就要扭死他。你说这是什么话。这回老二倒是不怂了,瞪了牛老汉一眼,那牛老汉啊,屁都不敢放就走了。”“张婶你说这大妹怎么也不敢和他们斗啊,不让上茅房,就自己盖,不让吃黄瓜就自己种,不带孩子就自己背着去上工,也是孩子皮肤好,不然啊,山里这么多的蚊虫,指不定被咬成什么样呢。你说这能不被欺负吗,老二又懒,又不敢说话,跟着他你说有什么好的?”
村里的一些年轻人看着大妹的情况也是心疼,总是有意或是无意的透露着外面世界的好。比在家里受气确实是很好,大妹也知道,她只是看着骑在老二脖子上的孩子不由得微微一笑。
孩子们睡着了,大妹将他们放在床上,便去做饭了。做好饭望着火,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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