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气——冬至。为什么说冬至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气呢?因为自古以来,华夏文明观象授时,冬至交节时刻...
2021年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气——冬至。
为什么说冬至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气呢?因为自古以来,华夏文明观象授时,冬至交节时刻都是来年甚至未来很长时期内历法节气测算的起点,天文官会严肃认真地记录冬至交节时刻太阳周年视运动所在的位置、月亮在哪一宿哪一度、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各在哪一宿哪一度,仿佛标记了一个起跑线。
定下了“起跑线”,天文官将结合千百年来积累的大数据和每天实际观测的结果,计算日月五星视运动位置昼夜的行度速率,昼行多少度,夜行多少分,来年是否有日月交食、五星汇聚等重大天文历法现象。
2021年冬至,交节时刻有点特别,接近子正时刻(零点)。
按华中农业大学刘安国先生为中国科学院国家授时中心编制的“日梭万年历”,2021年冬至的交节时刻是12月21日23:59:06。
按天文历法爱好者根据不同算法计算的结果,今年的冬至交节时刻略有不同。如“寿星天文历”计算的冬至交节时刻是12月21日23:59:09。
按高精度专业天文软件 Stellarium 默认算法的计算结果,如果将观测地设置在北京古天文台,得到的冬至交节时刻是北京时间12月21日23:59:26。
今年12月21日的纪日干支是“癸卯”日,冬至交节时刻按华夏传统的干支纪时法却在“甲辰”日的“甲子时”,那么冬至是不是应该算在甲辰日甲子时呢?
这就涉及我大华夏精英天文官坚守的“夜子初”交节计算方法——
子时初四刻以前系今日,正初刻以后系明日。
华夏文明观象授时,将一天24小时分为100刻,因此每1刻就相当于14.4分钟(14分26秒),4刻就是57.6分钟(57分36秒)。在实际的测算中,为方便起见,通常将每个时辰分为8刻,每个小时就是4刻,因此“子时初四刻以前”指的就是23时到零点这一个小时。
因此,尽管今年的冬至交节时刻在甲辰日甲子时,却不能记录为甲辰日甲子时交冬至,而是记录为癸卯日夜子初交冬至。
这个问题很重要。宋太祖七世孙赵与时就曾在这个问题上反驳了翰林院学士、副丞相洪迈的糊涂认识。
绍熙二年正月三日壬子(1191年1月29日),钦天监测得当日“夜子初”立春交节,将立春记录在“壬子日”。
饱读诗书的洪迈不懂装懂,居然跑去告御状,说钦天监搞错了——
日辰自古以子时为首,今既子时立春,则当是四日癸丑。
我当时就很火大,告诉洪迈——NO KNOW, NO BB !
赵与时《宾退录》卷八指出——
历家以冬至为一岁之首。冬至者,建子月之中气。故子时初四刻以前系今日,正初刻以后系明日,盖一理也。今《太史局历》,每节气在子初,则书其“夜子初某刻”以别之,其来尚矣。
不要小看这个问题,在史学研究中,这个问题就是典型的“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红楼梦》第十一回明确写到了一个特征历日,当年冬底,秦可卿已经病入膏肓,“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到交节的那几日,贾母、王夫人、凤姐儿日日差人去看秦氏”。
著名“红学家”俞平伯为考证“曹雪芹”生平,特意查考了清代的《万年书》,发现乾隆十年冬至交节时刻书上记明是:
十一月大,二十九日丙申,夜子初二刻八分冬至。
俞平伯在《〈红楼梦〉的著作年代》一文中写到: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一点三十八分交冬至,历家因未交子正,精密地写作二十九日夜子初,若按一般说法,交了子时便要算第二天,故不妨说十一月三十日冬至的。(俞平伯:《〈红楼梦〉的著作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红楼梦研究参考资料选辑》第二辑,第23页。)
俞平伯对传统天文历法没有正确的认识,钦天监颁布的“御定万年书”明明白白记录是阴历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子初”交冬至,俞老头子居然来叫板,还说什么“不妨说十一月三十日冬至”。
什么“不妨”?开什么玩笑,俞平伯这种可笑的小动作,若“上纲上线”,就是私颁历法、逆天谋反的重罪,直接拖去菜市口剁了喂鱼。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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