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interestsofIreland—ofthewholeofIreland—areatstakein...
时间来到了20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在自1870年代兴起的爱尔兰自治运动以来,主要集中在乌尔斯特地区的新教徒们就出于对占据爱尔兰主流的天主教徒的担忧一直反对爱尔兰独立或自治。在1912年9月28日,以爱德华·卡尔森为首的471414名统一派签订了阿尔斯特盟约(Ulster Covenant),宣誓在必要时武力反对爱尔兰自治。
这一行为主要是对阿斯奎斯政府于1912年4月11日提出的爱尔兰自治法案的抗议,这一法案在下议院以10票优势通过但在次年1月被上议院拒绝,同年法案再次在下议院通过,在上议院被拒绝,直到1914年第三次提议才被通过,因此这一法案又被称为第三次爱尔兰自治法案。
在签署阿尔斯特盟约后,卡尔森和詹姆斯·克雷格(James Craig)建立了准军事组织阿尔斯特志愿军(Ulster Volunteer Force,简称UVF),他们计划招募约十万名17-65岁的男性作为民兵,对此爱尔兰民族主义者在伊恩·麦克尼尔(Eoin MacNeill)的带领下针锋相对地在1913年建立了吸纳盖尔联盟、新芬党和爱尔兰共和兄弟会的爱尔兰志愿军(Irish Volunteers)。
1914年一战的爆发暂时搁置了爱尔兰严重的矛盾,自治法案被暂缓至战后推行,UVF的大部分成员加入了英国陆军第36“阿尔斯特”师,于西线服役并参加了索姆河战役。
战争使得爱尔兰志愿军出现了分裂,1914年8月3日,爱尔兰国会党党魁约翰·雷蒙德(John Redmond)在下议院中要求“撤出爱尔兰的所有军队,让爱尔兰的孩子们保护爱尔兰的海岸”,这一提议起初在爱尔兰广受好评,但在卡尔森号召阿尔斯特人武装保卫英格兰和爱尔兰自治法案通过后,雷蒙德发现自己也必须做出一定的贡献,于是他在9月20日开始号召爱尔兰志愿军参加英国陆军,大部分成员都跟随他的号召加入了战争,包括他的儿子和弟弟以及5名爱尔兰下议员,爱尔兰天主教会也以“保卫我们的比利时主内兄弟”为口号支持战争。但麦克奈尔领导下的约一万名民族主义者拒绝参战,他们在战时留在爱尔兰并保持爱尔兰志愿军的组织。
1914年9月5日,共和派中极端的爱尔兰共和兄弟会(Irish Republican Brotherhood,简称IRB)的最高委员会在英国对德宣战仅一个月后秘密会议,决定在战争结束前借助德国援助发起武装叛乱,具体计划被交给了汤姆·克拉克(Tom Clarke)和塞恩·麦克德莫特(Seán MacDermott),那些没有跟随雷蒙德并准备参加叛乱的爱尔兰志愿军成立了总部,帕特里克·皮尔斯(Patrick Pearse)总管军事组织,约瑟夫·普伦凯特(Joseph Plunkett)总管军事行动,托马斯·麦克唐纳(Thomas MacDonagh)总管训练,埃蒙·塞恩特(Éamonn Ceannt)总管通信。
1915年5月,克拉克和麦克德莫特在IRB内建立了一个包括皮尔斯、普伦凯特和塞恩特在内的军事委员会以筹划起义。他们能够从爱尔兰志愿军和IRB中抽调人手,尽管志愿军和IRB的领袖都不反对起义,但它们都认为目前的计划有些操之过急,麦克奈尔认为只有在英国政府开始镇压爱尔兰志愿军或在爱尔兰强制征兵时才应该发动起义,并且只有在这种环境下起义才有可能获得成功,IRB主席丹尼斯·麦卡洛(Denis McCullough)也持相似观点,军事委员会将起义计划高度保密,以防止受到伦敦或己方的干扰,IRB军官开始从军事委员会而非麦克奈尔处获得指令。与此同时,爱尔兰左派组织爱尔兰公民军(Irish Citizen Army)的领袖詹姆斯·康诺利也希望发起武装起义,军事委员会在1916年1月和康诺利见面,双方同意一同发动起义,随后康诺利加入军事委员会。
一战爆发后,几名共和派官员和德国驻美大使约翰·海因里希·冯·伯恩斯多夫取得联系,希望德国能够支持爱尔兰起义,并在起义军协助下登陆爱尔兰,德国军方拒绝了这一计划,但同意提供武器弹药协助爱尔兰起义。1915年8月,新芬党元老耶利米·罗萨(Jeremiah Rossa)在纽约去世,他的遗体被运回都柏林安葬,爱尔兰志愿军筹划了宏大的游行与告别仪式,群众在游行中高呼“不自由的爱尔兰永远不会安宁”( Ireland unfree shall never be at peace)
1916年4月初,皮尔斯要求爱尔兰志愿军在复活节开始三天的操练与游行,这其实就是开始起义的暗号,而麦克奈尔等人只能理解他的字面意思。4月9日,德国海军利保号(SS Libau)伪装成英国商船停靠在爱尔兰西南凯里郡,装卸了超过两万把步枪,一百万发弹药和大量炸药。4月19日,都柏林政府中的一名新芬党官员汤姆·佩里发现了一份泄露的文件,上面是英国当局计划逮捕新芬党、盖尔联盟和爱尔兰志愿军领袖的计划,尽管英国政府宣称这份文件是假的,麦克奈尔还是下令爱尔兰志愿军做好抵抗的准备,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份文件就是军事委员会为了正当化起义所伪造的,同日,军事委员会通知军官们起义将于复活节周日当天开始,而包括麦克奈尔在内的高级军官直到最后一刻才被通知。
次日,麦克奈尔听说了一场起义可能爆发,他威胁他会使出除了告诉英国人外的一切手段来阻止这一冒进的起义,但当麦克德蒙特告诉他一艘德国商船已经到达凯里郡并为起义军提供军火后他很快被说服,他认为当英国人得知这一消息后一定会开始镇压爱尔兰志愿军,这将刺激爱尔兰人的反抗情绪并有利于起义。但在4月21日,德国运输的第二批军火船提前到达因此无人前去接应,随后德国商船被英国海军拦截,麦克奈尔在听说这一消息后认为起义军力量大减无力发动起义,下令立刻取消三天后的起义计划,这一命令被刊登在周日的报纸上,尽管这使得大部分起义军听从命令暂时隐蔽,但军事委员会在经过会议后毅然决定于周一带领少数部队发动起义,他们自称“爱尔兰共和国军队”,推举皮尔斯为爱尔兰共和国总统。
1916年4月24日,星期一。大约一千两百名爱尔兰志愿军和爱尔兰公民军成员分布在都柏林市中心,他们大部分身着常服,但带有黄色臂章、军帽和子弹带,他们大部分装备着毛瑟1871型步枪,并配有标语、手枪和手雷,起义军人数由于麦克奈尔的命令大大降低,但起义开始后又有数百人加入。
午后,起义军开始行动,他们迅速占领了都柏林中部的几处重要地点以防御来自周围英军军营的反攻,最初的行动十分顺利,平民被疏散,警察被逮捕,食物、弹药补给充足,房屋、街垒都被武装起来迟缓英军的行动。一支约400人的队伍在军事委员会的直接指挥下占领了中央邮政局并升起两面爱尔兰共和国旗帜,皮尔斯宣读了爱尔兰共和国宣言,宣言副本被贴在都柏林的大街小巷,起义军随后占领了一处无线电台并向全世界宣告了爱尔兰共和国的独立。
起义军同时开始控制桥梁和通信,并试图进攻都柏林城堡,爱尔兰事务秘书马修·内森指挥城堡禁卫紧守大门,起义军出于对守军规模的未知放弃了防守薄弱的都柏林城堡,转而前往市政厅。随后他们于英军增援部队爆发激烈的交火,次日清晨英军占领市政厅并俘虏了起义军人员。人力短缺使得起义军被迫放弃了一些关键地带的争夺,包括圣三一学院和电话局,使得政府迅速和军队取得联系,但军队在起义首日并未组织大规模反攻。
周二,爱尔兰总督,温伯恩子爵伊佛·盖斯特(Ivor Guest)宣布戒严并将行政权力交给威廉·洛(William Lowe)准将,洛最初仅能够指挥1269名市内士兵,因此对叛军数量未知的他将重心放在保卫都柏林城堡并封锁叛军指挥部上。这一天英军与起义军在不同地区爆发战斗,英军使用了18磅炮轰击起义军营地,皮尔斯走上街头向都柏林市民演讲号召群众支持起义。
起义军未能占领都柏林的火车站或港口,这使得英军可以从贝尔法斯特调集援军和装备,在周末时,英军已经在都柏林集结超过一万六千人。周三,英军开始大规模使用火炮,当天17:25,起义军试图进攻火车站未果,在阵地被封锁包围的情况下,起义军已无力回天。尽管如此,起义军依然爆发出了超强的战斗力,精神病院中的26名起义军面对数百人的英军坚守了三天,守卫运河的起义军使得一千名英军在9小时内只能前进270米。
周四至周六起义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依然顽强地抵抗英军的进攻,英军为了前进140米付出了11人阵亡28人负伤的代价,在这期间英军草率处决了多名平民,这一行为将在日后引发极大的回潮。起义军总指挥部在炮火打击下起火,指挥部被迫撤出,指挥部计划进行突围,但皮尔斯出于对平民的考虑拒绝。4月29日星期日,在起义进行一周后,皮尔斯下令全部部队无条件投降,随后向洛准将投降。随后约翰·麦克斯韦上将在爱尔兰进行临时军事管制并开始审判囚犯。
对于复活节起义,温和派爱尔兰国会党的雷蒙德宣称这是德国人的阴谋,但爱尔兰群众均对起义者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麦克斯韦上将迅速签署法令要求“逮捕所有危险的新芬党分子”,共有3509人因此被捕,军事法庭于5月2日开庭,共187人受审,麦克斯韦起初希望审判秘密举行并且不给被告提供辩护,但在法律人员阻止下作罢。共有90人被判处死刑,麦克斯韦批准执行其中的15人,包括军事委员会全部7人在内的14人于5月3日至12日间被枪决。
随着处决的进行民众对英国当局开始滋生不满并对起义者们报以同情与理解。在5月3日三名起义者被处决后雷蒙德要求时任首相阿斯奎斯停止这一行为并警告他“如果处决继续进行那么爱尔兰将永不安宁”,即便是北爱统一党的卡尔森也同意他的观点。雷蒙德的副手,下议员约翰·迪伦(John Dillon)在下议院中发言:“仅仅十天前爱尔兰人民还对新芬党和叛乱深恶痛绝,但不断地处决正将人民推向他们那一边!”但他遭到了英格兰议员的嘘声和反对。阿斯奎斯同样对处决和军事法庭的透明度表示关切,他警告麦克斯韦“大量的处决将在爱尔兰埋下不安的种子”(兄啊爱尔兰不安的种子都快结果了),在5月12日处决了詹姆斯·康诺利后,麦克斯韦迫于压力将其余死囚犯改判苦役。其他被捕犯人大部分无罪释放,其余犯人被判监禁或苦役。
起义者成为了殉道者,爱尔兰民族主义浪潮在麦克斯韦的高压之下不退反进,1917年4月19日,乔治·普伦凯特(被处决的普伦凯特的父亲)召开一次会议,使得爱尔兰民族主义者开始团结在新芬党的大旗之下,并且在同年10月25日新芬党年会上被正式确立。
1918年德军春季攻势后,英国人力打空,2月,劳合乔治希望用爱尔兰自治换取在爱尔兰扩大征兵,尽管爱尔兰国会党全体反对,但法案依然在下议员多数通过。这一法案的通过在爱尔兰一石激起千层浪,尤其是这一法案与因战争暂缓的爱尔兰自治法案相冲突,征兵与自治又在爱尔兰政坛激进派们之间两头不讨好,爱尔兰国会党议员们公开反对这一法案并返回爱尔兰组织抗议。曾参与过复活节起义的卡塔尔·布鲁加(Cathal Brugha)甚至计划刺杀内阁成员迫使他们无法实施法案。
4月18日,爱尔兰反征兵委员会在都柏林和政府举行会谈,这一委员会包含了爱尔兰政坛从左至右全部主流政党,当晚天主教会也发表声明反对征兵法案。4月23日,爱尔兰工会发动一日总罢工,包括政府弹药工厂在内的一切停摆。接下来的一周内爆发了大规模反征兵游行,5月初超过一万五千人在罗斯康芒郡参加集会,约翰·迪伦和新芬党的埃蒙·德·瓦雷拉(Éamon de Valera)同台演讲,要知道他们两党先前在爱尔兰独立问题上可是有着有深深的隔阂。
5月17日,爱尔兰总督约翰·佛兰奇(John French)伯爵以“勾结德国人”的罪名逮捕了包括瓦雷拉在内的73名新芬党员,但证据的缺乏让这只能给骚乱火上浇油。英国方面借助天主教会的力量提出折衷方案,即爱尔兰人加入法军但也收效甚微。直至战争结束爱尔兰的征兵问题都未得到解决。而爱尔兰征兵危机中新芬党的积极表现使得他们广得民心。
11月,“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终于在贡比涅的一节火车车厢里迎来终章,英国随即在12月14日举行阔别8年之久的大选。瓦雷拉带领的新芬党所向披靡,拿下了爱尔兰105席中的73席。在亚瑟·格里菲斯(Arthur Griffith)于1905年创立新芬党时,他效仿捷克与匈牙利民族主义者的做法坚持弃权主义。因此73名新芬党议员全部拒绝向女王效忠并不参加议会。而在阿尔斯特的9个郡中,统一主义者们赢下了38席中的23席,包括贝尔法斯特9席中的8席。
1919年1月21日,27名议员号召爱尔兰议员们参加第一届爱尔兰议会,包括麦克奈尔在内的全部101名议员均受到邀请,但其中33名共和派议员还在牢里蹲着,大多是参加了复活节起义,而全部69名共和派议员基本全部参加过复活节起义。
1月27日,共有27名议员参加了都柏林的爱尔兰国会,在国会上议员们宣读了爱尔兰独立宣言,宣布爱尔兰共和国独立,卡塔尔·布鲁加任首任国会主席(即最高领导人),随后用爱尔兰语、英语和法语向全世界宣布“爱尔兰与英格兰处于战争状态”,同日,两名皇家爱尔兰警卫被爱尔兰志愿军杀死,尽管这并非国会所预想的,但国会立刻认识到爱尔兰志愿军应该成为国家的武装力量,爱尔兰的独立宣告了市场两年半的爱尔兰独立战争开始,同年8月,爱尔兰志愿军更名为爱尔兰共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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