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山颠之上,一位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长者迎着瑟瑟的山风卓然伫立,他神情肃穆的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忽又把目光转向滚滚红尘烟火人间,眼神中略带忧郁之色,只听他自言自语道:虽说人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老夫还是要助他一臂之力以应天意。随后身形一转,行动敏捷足下生风,顷刻便消失在雾山云海之中。
在一座山颠之上,一位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长者迎着瑟瑟的山风卓然伫立,他神情肃穆的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忽又把目光转向滚滚红尘烟火人间,眼神中略带忧郁之色,只听他自言自语道:虽说人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老夫还是要助他一臂之力以应天意。
随后身形一转,行动敏捷足下生风,顷刻便消失在雾山云海之中。
此山乃静空道者的修身宝地,独特的地理风貌,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奇形怪状的天然洞穴,山石壁如刀削,洞外古藤绕盘根错节,云雾缭绕的山涧万丈瀑布奔流而下,气势强大蔚为壮观,山中道观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山脚下住着一位叫做粱善的年轻人。长得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而且乐善好施仗义疏财,附近付很多人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粱生家境比较富裕加上本人勤奋好学,十里八村的漂亮姑娘都托媒人上门提亲。于是他从中选娶了一位才貌双全温良娴淑的女子为妻。婚后两人花前月下、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堪称:
才子遇佳人,
世间绝无双。
愿作比翼鸟,
同栖云河上。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世间万物素色如锦,岁月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万丈激情也渐渐归于平静,日子过得快乐逍遥安逸舒闲。
就在近几日,妻子发现丈夫总是茶饭不思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与夫君两心相悦携手相伴,锦衣美食生活无忧,却因何事长嘘短叹愁眉不展呢?
看到妻子如此关切的神情,粱生心里非常感激,坦诚直言道:的确有一种事要与妻子商忖。
于是就讲出了一的前昔往事。
原来,他有一位早年结义的兄长名江义,两人情谊深厚情同手足。
江义本是富家子弟,与粱生属同窗好友,而且两人秉性相投爱好也相同,于是便对天盟誓结为异性兄弟。两人经常湖心泛舟、吟诗扶琴,好不自在。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一场意外的大火摧毁了他的家园,父母及亲人双双遇难,皆因当时他正同几位友人游历在外方免一劫。
从此,皆身一人孤苦无依…
后来听说他在原宅之上搭建起一茅屋陋舍暂避风雨。
谁料想如今又逄连年水患房屋倒塌,现如今即无安身之所也无隔夜之粮,因而心中甚是挂牵。
丈夫未说完已是涕泪交零泣不成声,看到丈夫如此情深义重,自己也是黯然神伤。
为了缓解这种悲伤的气氛,妻子赶忙说:自古富贵如浮云友情最可珍,夫君身处繁华不忘旧义,乃真君子也。快请义兄早些到来吧!
丈夫闻言潸然泪下心绪释然,次日使人快马加鞭前往方外地迎接落难之人。
义兄驾临
两日之后,粱生正在房内心急如焚的踱步徘徊,忽听门外人喊马嘶想是贵人巳到,于是扶正衣冠摆手阔步出门相迎。
这是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比平日的喧嚣更多了一份喜庆。
只见宅门口的两尊石狮之间停放着一辆气派豪华的马车,一位面如冠玉眸若清泉的美少年从车上踏步走来。此人正是他日思夜盼的义兄。
看到粱生他也是急如星火快步上前一把抱将怀中,兄弟情谊溢于言表。
粱生吩咐手下将义兄行装摆放到早已准备多日的厢房,两人这才回到正厅,家宴已经备齐等各自落座,他又请出自己的妻子曼娘给他们引荐。
家宴之上粱生为各自斟满美酒,举杯道:义兄此番一路颠簸幸苦了,我先敬兄长一杯。说完一饮而进。粱生的妻子也是躬身施礼道:兄长即来之则安之,勿用多虑。说完也是掩袖饮之。
江义见此情景大受感动,急忙站起回礼说:不敢不敢,承蒙贤弟妹厚爱,兄不盛感激,今借居于此,若有差遣定当效力。话刚说完也是一饮而下。
三个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直到夜深方才作罢,各自回房休息。
接连几日,粱府上下喜气洋洋,日日摆宴夜夜笙歌。而江义也把这几年的经历如实相诉。当说道他正在满腹愁肠不知何去何以之时,恰巧等到了义弟的帮扶。说完再次表达感激之情。
粱生也是豪爽之人,言道:虽然人生坎坷世事无常,但是能让我们兄弟似以往一般吟诗江上把酒言欢其非也是一种幸事,如今兄长切勿多想只要安心住下一切就好,往后事宜再行商榷。
就这样江生暂且忘却了往日的心酸凄苦,每日里兄弟二人更是形影不离秉烛夜谈,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苦命鸳鸯
这一天,粱生因有急事需出门几日,临别时一再嘱托让妻子和仆人好生照顾义兄,便匆匆离开家门。
没有了兄弟的笑语相伴,江义颇感无聊,独自坐在花园中自斟自饮。
他望着庭中或开或合颤颤微微在风中摇曳的花瓣,天空如烟如雾如梦如幻的云朵静静的飘过,心中不免徒增感伤思绪万千。
这时一阵优扬的琴声传入耳际,将他的哀伤瞬间驱散。于是站起身沿着前方的紫沙小经一路寻去。
当他走到一扇敞开的院门前,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奇花异草也是应有尽有,可以想见主人对这园子的喜爱之情。
他一边欣赏园中美景一也寻找着琴声的出发地。
终于在一座奢华的搂阁前,一位头戴珠冠身裹透明蚕纱的靓丽女子,正端坐在一架古筝前,两只纤纤玉手轻扶在弦之上忘我的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曲调似婉转莺啼如泣如诉,令人神住。而面前的女子也宛若仙子临凡姿态飘逸神情超凡。
江义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不由看得入了神。
且说江义正在神游太虚之际,却被女子身边的小丫头发现,本来想当面呵斥,认出是粱府贵客,当即把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而女子由于弹得太过入神,竟然没有被他们打扰到,依旧非常投入的弹奏着,忘情的宣泄着她的情感和心声。
江义在近旁一边欣赏着美好的乐曲,一边打量着弹琴之人。这一细看之下不由的令他大吃一惊,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义弟的妻子曼娘。
他有些迷茫了,为何自己对刚才的一幕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那是他记忆的一角。
那种气氛和曲调,还有那个弹奏的人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或一个拥抱,都在牵动他的心,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此时他的思绪已穿越时空飞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古战场,硝烟弥漫杀声震天。而古城内正在进行着一场血腥杀戮。
街上已少有行人,老百姓更是退避三舍恐遭灾祸。反判的军队肆无忌惮无所畏惧,走过的地方更是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这时在肃杀的气氛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驼呤声,穆然间城内一片静寂,而杀红了眼的士兵也呆住了,仿佛世界都在此时凝固。
而引起这一变化的是在这一群魔鬼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骑着毛驴赶路的身着大红衣裙的貌美女子,还有一位身着新郎衣帽的年轻男子。可以看出这是一对四家探亲的新婚小夫妻,不幸的是刚回城就遇到了宫庭叛乱。
这时的小夫妻二人早已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双方就这样默默对峙着。
正在此时只听得从远处传来阵阵吆喝声,一个手执长剑身穿盔甲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而来,他围绕这一对玉人转了好几圈,又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狰狞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随后开口吩咐一声:带走。
话音刚落,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早就将二人团团围住,硬拉强扯着自驻扎兵营的地方行去。
到了军营,新郎被当作战俘拉去做了苦力。而新娘子则被送到将军的营帐内。从此二人天隔一方相见无期。
而当俘虏的生活极其艰苦,再加上终日思念自己的妻子,只盼有朝一日再能相聚而积劳成疾,不久之后就命悬一线魂归天国。
此时一缕幽魂始终挥散不去,无奈游荡到忘川河奈何桥边,孟婆尤感于他的痴情随起了怜悯之心,免去那碗孟婆汤使他可以在下一个轮回里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只因瞬间的一回眸欲约了万世千情终难留。
月夜私奔
曼娘已经弹奏完毕,江义却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遍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曼娘风姿卓越的走到他面前时,他的神情还在恍惚中,只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莫不是他前尘的新婚妻子,如若不是,为何如此灼痛他的心,牵走他的魂,为什么会藏在他的记忆深处,而刚才弹琴的那一情节又恰似几个世纪前他们初相识的那一次相会。
江义反常的神态让人莫名恐惧。
但出于尊重曼娘还是很有风度的施礼问侯,并邀请他品茗赏花。
只因江义有心事在怀,并不觉得自己有失礼貌,反而向曼娘询问起她的身世和生活锁事。
虽然有满心的不悦,但还是如实相告,毕竟他是丈夫的亲人。
江义却还不罢手,他让曼娘好好回忆从前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曼娘全部都以摇头表示。
江义显得非常沮丧,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曼娘心中升起了一种情丝。于是主动向他寻问所发生的事情原由。
江义却绝望地摇摇头说:罢了罢了,无论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深情过往,现在都已太迟了。
他这样的话语更是引起了曼娘的好奇心,她执意要江义讲出他的烦恼和困惑。
无奈之下,江义便将他的前尘往事和盘托出,并言道:他无意破坏义弟的家庭,只是因思念过深执念太重因而才情不自尽。
也不知道曼娘听没听到,只见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不言也不语。
怪不得她常常被恶梦惊醒,怪不得梦中总是火光冲天,而梦中的那个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身影莫不就是眼前人。她顿时陷入了迷茫中。
从她记事起就被一个梦魇困扰着,而她所精于的琴艺也是无师自通,现在看来对于这一切发生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个人就在这样悲痛与欢乐交织的氛围中回忆着前尘情缘。
不知不觉已月上眉捎,二人都不忍离去。也许是连月儿都为他们的重逢而欣喜,不忍心打扰他们的幻梦,就悄悄地躲到云层背后,两个人也是彻夜未眠。
以后的几天里二人都是相见恨晚互诉哀肠。江义也为他们的前世之约向曼娘扶琴示爱。
粗犷的音律时而高亢让倾听之人心绪随着一起高耸入云穿越了未来,一会儿又低沉而忧伤使人到达低谷仿佛回到了过去。
一会儿又如急风骤雨般跌宕起伏,如泉水叮咚如鸣环佩。一会儿又象珠落玉盘余音袅袅直冲云霄。
而曼娘此时也情不自禁地随着潺潺流水般的音律翩翩起舞,直到月灿星稀方才停息。
这真是:
一阙筝音摄芳心,
舞步生莲泣鬼神。
三世巧解半生缘,
与君同奏销魂曲。
时间就在这样令人陶醉让人忘忧的欢快中很快度过。而两个人的情感也变得分外炽热。
梦中仙缘
且说粱生一走数日,其间也曾差人回来传信,说有事耽搁了行程。再有三五日即可回转。
这是一个平静的午后,阳光明媚微风正风。粱生带着一脸困倦和满身的疲惫日夜兼程回到了家中。
当他走进家门仿佛一切如旧,平静的让人略感不安。
由于一路的舟车劳顿他也顾不得多想便去沐浴更衣,希望能以最好的状态去会见亲人。
当他梳洗完毕就差人去请义兄前厅相聚。
不一会儿派去的人回复:贵客不在厢房。
粱生并没多在意,心想可能有事或出去也未不可。
然后又吩咐下人去后堂请夫人叙话,而得到的回答让他顿时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当即起身走进卧室,当他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种恐惧袭上心头,迎接他的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房间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他径直走到床头掀开帷幔同时呼唤着妻子的芳名,他没有如愿听到那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空荡荡的床塌平整而没落的诉说着发生的一切。
虽然已有欲感,但还是愣在当地,不置可信,这时他还有一丝希望幸存心中,于是转身走出内卧直接冲向厢房义兄的寝卧之处。
这时天已经暗沉下来,房内的景物依稀可辨,他直接走向摆放行装的橱柜,但见柜门已然敞开里面已空无一物,仿佛从未有人到来过。
此时的他眼光呆滞神情木枘,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渐渐回过神时,发疯似的奔出房间,他找遍了整个粱府,然后又不顾一切的跑遍周围他能想到的地方,寻找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渐亮才感到了疲倦。
对于他来说身体上的劳累算不了什么,心灵的无助和折磨才是致命的一道伤。
于是他病倒了,一连几日高烧不退,整日浑浑噩噩,一会儿清醒过来面如土色,一会儿又昏迷过去仿佛再世为人。而口中还在不停地念叼着一个人的名字。
此时的粱府上下一片忙乱,管家请来了好几位大夫,大家看了以后都摇头离去,有的直接说道: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且不说粱府这时的凄惨和窘境,只言这粱生整个人危在旦夕时,恍惚间仿佛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声音似真似幻却令人无法抗拒,于是他缓缓起身前去察看。仆人们由于连日的奔波忙碌早已困倦之极。
有的伏在床边半睡半醒,有的直接倒地就卧,还有的倚在门柱之上呼呼打盹睡得也不踏实。
但见刚走到门口,大门竟自动打开,而他犹如幽灵一般向郊外行去。
他走呀走呀,一直走到一座浓雾笼罩的大山前,当他再回头时面前青山叠翠千峰矗立,已不见了来时之路。
他有些后怕壮起胆子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接连喊了好几声,无人应答。
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寂静空旷的山谷中回响。
他只好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好像出现了一丝光亮,他好奇的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发现一位须发皆白的酷似仙人的老者斜倚在一块巨石旁,手捻拂尘仙风道骨,令人肃然起敬。
正在思忖间,仙翁开口了:粱生你过来。
他不由自主随着口令来到老者面前,恭身施礼:老丈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走到了这里。
老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这是凡尘俗世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你若喜欢,可以在此地修身养性以脱凡胎。
粱生听完又充满羡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的确,这里千山环绕绿水长流美如仙境,让人留恋忘返。
只听粱生回答:这里虽能除去尘世烦忧,但我还有未了心愿,岂能安心静养修身布道。
老者沉思片刻言道:既然你痴念红尘我也不再强求,粱生你来看。
但见老者指向身边的这块墨玉青石道:这就是集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凝结而成的天地瑰宝姻缘石。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说完将手中拂尘挥向青石,瞬间青石被笼罩在一片光环之中,等粱生定晴观望之际上面竟然出现了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觉念出声来:
翩翩雨中双飞蝶,
恰似粱祝魂未灭。
凌空嬉戏水云间,
宛若惊鸿随风落。
刚把它渎完,字就神秘的消失了。
再回头也不见了仙人的影踪。
这时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粱生人生间的姻缘早有定数,幸与不幸只在你一念之间,顺其自然,且勿强求,天道自会还你一世富贵平安。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粱生大叫一声,猛然清醒,从此再无顽疾体健如初。
啼血杜鹃
斗转星移,时间的车轮飞速运行永不停息。
虽说粱生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已是看透人生苍桑,万般情爱和人事纷争。
但他始终放心不下妻子和义兄。
他知道这二人从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
如今身无定所,不知道他们现在又如仙生活。
于是托人四处打探二人行踪。
一年过去渺无音讯。
这一日他正在与朋友商谈生意,管家来报说:门外有人求见。
他穆然抬头,疲惫暗淡的眼神中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于是他让朋友先行离开,接着扶平自己的衣帽,让管家把人请进来。
这是一位已到花甲之年步履蹒跚的老人。粱生赶忙让他坐下,奉上香茶。
老人饮了一口说道:老爷,有人让我给您稍过来一样东西。
说着就将怀中的一个包裹递给了粱生。
带着满腔的疑惑粱生轻轻地打开了这个用棉被包裹的东西。
当他看到的第一眼直惊得心潮翻滚目瞪口呆。
包裹在棉被里的竟然是一个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
只听来者又说:这是他的一个房客托付给他的。
粱生只觉眼前一黑,他赶忙扶住身边的藤椅,问道:是什么样的房客快快讲来。
老人又饮了一口茶,就娓娓娓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年之前,他正在田地里干活。
从乡间小道上走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二人好像已走了很远的路,女的实在走不动了,男子就向他打听附近有没有空置的房屋。
于是老人就仔细的询问起二人的家庭背景和原因。
他们只说因家乡遭遇水患前来此地投亲,但得知亲戚已经搬走,不知去向。
而他们已经累得再也走不动了,想在这里寻一居所暂时住下,以后再从长记忆。
老人见二人也不像坏人,就应允他们暂且在自己家中住下。
就这样老人帮助他们把行礼搬到自己家里,这二人才有了容身之地栖身之所。
刚开始几日他们过得非常开心,每天都能听到男子吟诗女子歌舞的声音。
也许是二人长时间在路上艰难拔涉的原故,女子后来病倒了。
再后来女子发自己怀孕,而她的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老人还给他们请来了郎中,说是偶感了风寒。
女子变得越来越虚弱,而男子每天都是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由于长时间看病吃药二人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而又无亲戚救助,二人的生活非常艰难,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两个人都病倒了。
不久女子产下一名女婴,二人早知命不久矣,为了刚出生的婴儿,无奈之下就向我道出了实情。
他说对不起您,他知道错了。
让我在他们离去之后,将孩子交付于您照管,他知道您会答应的。
等老人说完,粱生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让老人暂且住下,等明日再作打算。
大厅里只剩下粱生和怀抱中的婴儿,这时他才将注意力集中到孩子身上。
只见她象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眨闪着两只璞玉般的双眼,粱生好似能从她的眼晴里想象到妻子当时绝望的神情。
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不停地咂吧着小嘴,也许是感到饥饿了。
他让人把婴儿抱走并嘱咐好生照看。
当他把孩子递出去的时侯,从包裹中掉下一样东西,他弯腰捡起。
这是一块折叠起来的方帕,也是妻子的随身之物。
粱生显得非常激动,打开之后发现上面有字,原来这是一封用鲜血写就的遗书。
他脚步踉跄地走到灯下,用已经泪水模糊的双眼细细地研读起来:
粱善我的好兄弟:
兄实在无颜再与之相见了,回想起当年我们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不知天高地厚而年少轻狂。
对于我们来说生活就是诗情画意人间天堂。
后来经历了种种磨难和挫折才明白,原来人生也不都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
兄在遭遇困境之时幸有弟的慷慨相助才能绝处逄生,也更懂得了友情的可贵。
但我还是背叛了我们的友谊,在自私的激流中迷失了自己。
当我一步步滑向道德的深渊走投无路时,痛悔不已。才明白无论什么时侯都要学会感恩,不能忘记做人的根本。
我的一念之差不仅毁灭了自己,也毁掉了另一个人美好的人生。
一个人心中一定要有一份虔诚信仰道德情搡,否则害人害已悔之晚矣…
兄还有一未了心愿,只期盼弟能代为完成。就是这个身世凄苦命运多舛的孩子,望弟不计前嫌将她养育成人。
弟的恩情今生已无力偿还,但愿来生与之相报。
兄再次谢过。
辞致
敬礼
不义之人江义绝笔
这一字字一句句犹如一把把钢刀,一支支利箭直插粱生的心房。
而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象一张张幻灯片在眼前一幕幕的回放着,此时的泪水一颗颗珍珠滴落在血书之上,血和泪将这方白帕浸染成朵朵鲜花,他仿佛从中又看到了妻子熟悉的笑脸。
忽然从门外吹来一阵狂风,将他手中的方帕席卷而去,只见方帕被带到空中随后打了几个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粱生追至门外,但见天地一片静寂,而刚才的一幕好似一场梦境却真实地发生了。
此时已至夜深。
第二天,粱生差人与老人一起前往荼靡之地料理了两个人的身后事宜。
尊照他的嘱咐将二人安葬在一起,并在碑铭上刻下:
宽人恕已四个大字。
他也遵从了义兄的嘱托,专心培养他们的孩子,并取名瑾瑜,有怀瑾握瑜之意。
希望她长大做一个品学兼优德情高尚之人。
直到小瑾瑜十八岁时,粱生才倾吐了她的身世之迷。每年的祭日都要让她去祭拜父母,以慰在天之灵。
此后粱生终未娶亲。
粱生以德报怨令人钦佩。
而他对于感情的执着也让人泪目。
岁终享年一百零八,仙逝归于天界,蒙受人间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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