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停了,乡间小道的尽头,老柳背着手,弯着腰,信步走着。明天许久儿子就回来了,老柳心里那个高兴啊!今天早上家里那口子还拉着他叮嘱了好一这话,想着一家四口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天空中笼罩的原本低沉的漆黑随着倒光了的雨水,微微抹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地上水迹未干,表面上隐隐泛起了
深夜,雨停了,乡间小道的尽头,老柳背着手,弯着腰,信步走着。明天许久儿子就回来了,老柳心里那个高兴啊!今天早上家里那口子还拉着他叮嘱了好一这话,想着一家四口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天空中笼罩的原本低沉的漆黑随着倒光了的雨水,微微抹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地上水迹未干,表面上隐隐泛起了光;道路两旁的草丛里,虫儿趁着夜色放肆了起来,虫鸣声不绝于耳;前方不远处荷塘的蛙也时不时凑一下热闹,响起一塘呱声。老柳走到前方拐角,一阵荷香袭来, 芬芳异常,老柳借着天空散下的朦胧的光,夜色依旧,但老柳依然能想象得到,白日里,这一塘粉的、白的夏荷,是一幅怎样的绝美风景啊!思及此,老柳心下不禁一阵难过。步行至小道岔路,老柳转向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崎岖的小路常年无人光顾,早已被道路两旁的野草侵占殆尽,轻轻踩上一脚,仿佛踏上了一条棉花小路。老柳在这条十来米长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踱着,欣赏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荷塘,以及荷塘边上白色小屋若隐若现的朦胧白影,曾几何时,它也曾属于自己。他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不一会儿,他就踏回了原先的小路上,那个荷塘也逐渐离他远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水声,老柳惊了一下,不禁加快了脚步,隐隐耳后的水声越来越大,当中还夹着其他声音。是女人的呼救声。老柳强镇定下来,但脚步也并未缓下来,他身后发了细汗,微风来袭,老柳感觉后背有了凉意。他终于还是回了头,就一下。水声还在继续,老柳却已消失无影。家,越来越近,老柳觉得身上的人气在一番折腾后,终于又回来了。家里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仿佛给了老柳勇气,他走回房间,看着床上习惯早睡的爱人,老柳坐在床沿上把手伸向被窝里面的人,欲言又止,但想了想,他还是换了衣服,睡着了。村子里的人听着震天的鞭炮声和打锣唢呐声,一个个脸色沉重。老柳家里更是一片愁云惨淡,老柳带着老婆孩子坐在大厅,一边听着唢呐声,一边看着墙上笑魇如花的女儿,不禁唉声叹气,一旁的妻子更是悲切万分。饭桌上,几乎是男女各自饭桌,女人或带着孩子凑一桌,或自由凑一桌,打算吃个饭,而后拍拍屁股,起身回家。女人的饭桌上,谈资自是必不可少。正巧,原本喧天的锣鼓声也停了。村头老婶她们仗着和主桌隔得远,就低声讨论开了。你们说这是不是造孽,是不是那个女孩冤魂索命?不然怎么解释一家子都搬到那么远的地方了,还是无缘无故掉水里了?可不是嘛!一旁的刘奶奶凑上去,我可听说了,老柳那天晚上也经过荷塘边了,还听见了自己女儿落水的声音,现在虽然悔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都是命。谁说不是呢?你说她哥一出来,她就掉荷花池淹死了,亲爹就在边上,叫也叫不出声来,能不是被那女鬼拉下去的吗?看着糟蹋自己的人就被放出来了,做鬼也不能安心啊!非得要闹得这柳家不得安宁。你还别说,吴妈低声道。这姑娘性子烈的呀!否则当初也不会把他家儿子送进号子后又跳进他们家门口的池塘里,只能说真的是报应了。话音刚落,停了一阵的锣鼓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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