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写了蒋碧薇跟徐悲鸿的旧事(徐悲鸿比徐志摩妥妥的更“渣”啊。),立刻就有人留言了,单听蒋的一面之词有意思吗?《徐悲鸿自传》了解下?廖静文《徐悲鸿一生》了解一下?《徐悲鸿自传》我读过,里面大部分都在讨论艺术问题,这里就不多谈了,毕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的艺术地位。至于廖静文的这本书就很有意
上篇写了蒋碧薇跟徐悲鸿的旧事(徐悲鸿比徐志摩妥妥的更“渣”啊。),立刻就有人留言了,单听蒋的一面之词有意思吗?《徐悲鸿自传》了解下?廖静文《徐悲鸿一生》了解一下?
《徐悲鸿自传》我读过,里面大部分都在讨论艺术问题,这里就不多谈了,毕竟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的艺术地位。
至于廖静文的这本书就很有意思了,我认为是史上第一尴尬的洗白书。
这本书里的那个文采哟,那真是一言难尽,令人头皮发麻。
徐悲鸿说话全像在搞朗诵一样,动不动就是到了民族危亡的时候,搞艺术的人要怎么怎么的,总之,就没有一句接地气的对话,整个描写也很尬,对比看《蒋碧薇自传》,两本书的文采风度表述真是...差的太远了太远了。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
任何女人怀念亡夫,都不会像廖静文一样怀念的这么“政治正确”。
徐悲鸿父慈子孝母顺,爱护学生,醉心艺术,爱国主义,对钱慷慨不计,为人真诚完美,离过一次婚,那也全是因为女方不好,虚荣庸俗多疑水性杨花不养儿女,悲鸿忍辱负重,维持家庭完整,蒋碧薇不接纳。
最后徐悲鸿死都是因为蒋碧薇勒索他,要高额赡养费,悲鸿不忍拒绝,画画辛劳而死。
总之,假如这世上有完人,那人一定名叫徐悲鸿。
整本书就这个意思了,完全试图是洗白《蒋碧薇自传》里的徐悲鸿了。
那么,成功洗白了吗?
答案是并木有。
廖静文这本书证明了两点:第一,一个人,有教养就是有教养,而没有教养就是没有教养。
蒋碧薇在自己的书中,无论是提孙多慈还是廖静文,还是算客气,即使有不满也很隐晦,她主要说徐悲鸿不好。
这确实是的,徐悲鸿跟她有直接关系,这种伤害,徐悲鸿负主要甚至全部责任,而不是孙多慈或者谁负责。
先生出轨,太太就最该找先生算账,而不是先打“小三”。
这种教养在张幼仪日后回忆徐志摩的书里也存在,张幼仪虽然很看不惯陆小曼那个娇滴滴的没事找事的死样儿,但张幼仪还是很诚恳(可能并不情愿)的说,她对男人是有一套,比我讨男人喜欢。她也并不喜欢林徽因,毕竟徐志摩就是因为林徽因而不要她的,但是她也没有在书中写很多林徽因不好的方面。
而廖静文这本书却把蒋碧薇写的一无是处,人尽可夫,说她虚荣,爱玩,虐待孩子,贪财,水性杨花,她跟徐悲鸿只是同居,不是结婚,这....也太失风度了吧。
其余的虚荣,爱玩,贪财,水性杨花,我们且先不说,就只说说这个“结婚和孩子”问题。
蒋碧薇18岁跟徐悲鸿私奔,生了一子一女,到1934年才分居,已经过了17年,结果徐悲鸿和廖静文的说辞都是“同居”而非“结婚”,报上公示即可,这还有没有天理良心?
请问这种事实夫妻关系和“结婚”到底有什么区别?
假如你们俩坦坦荡荡的觉得没有区别,那为什么在登报结束关系后,徐悲鸿又还是跟蒋碧薇离婚了呢,并付了赡养费呢?
至于蒋碧薇是个怎样的母亲,这是个值得探索的问题。
蒋碧薇的一双儿女后来都跟了徐悲鸿和廖静文一起生活,跟生母不联系,甚至还颇多怨言。
蒋碧薇上世纪40.50年代就去了台湾,还跟的是国民党的张道藩,两岸不往来,内地这边政治运动如火如荼,每次因为生母的缘故,儿女就要受打击,儿女怨恨母亲也可以理解。
蒋碧薇为人母也许是有失职的地方,她的两孩子都在她还没去台湾前,离家出走或者参军了,但是别忘了,作为父亲的徐悲鸿是不是就尽职了呢?当时战乱纷纷的时候,拖儿带女四处奔逃,找学校,让孩子们上学的的人是谁呢?还是蒋碧薇对不对?
在蒋碧薇跟张道藩的通信里,也常可见她为儿女受伤等事心烦操劳的记录,做母亲,她也许是有不到位的地方,但是你不能说她完全不关心,撒手不管。
爱护自己的孩子,母鸡都会,人之常情,我就不信蒋碧薇没有?
后来她孤身一人在台湾,放在床头的一直是儿子的照片。
蒋碧薇作为一个母亲,可能做得不够好,是个浪漫的人,一生都陷入在爱情里,更看重自己的快乐与感受,所以给儿女的关爱不够,这是有可能的。
但是对比下张道藩给14岁的徐丽丽,也就是蒋碧薇的女儿写信,那时候徐丽丽还跟着蒋碧薇张道藩,对徐悲鸿有意见。
张道藩怎么写的,说,你当然可以做我的女儿,但是也要爱你自己的爸爸,你爱了你自己的爸爸后,再来爱我,我才能问心无愧的接受啊。
那为什么这两孩子在妈妈去台湾后,在徐悲鸿和廖静文身边长大,说起自己的生母,全都愤愤不平,咬牙切齿?
那就不得不让人问一句,廖静文和徐悲鸿的家庭教育是怎么回事了?
一代人的恩怨,跟下一代人无关,让孩子被爱和原谅包围,总比让他们心里集聚着怨恨要好。
第二,想洗白一个人,那也是需要点水平的。
廖静文的文化水平和编造裁剪资料的能力不过关啊。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了。
比如她在书里写蒋碧薇跟徐悲鸿吵架,为了看戏吵。蒋碧薇自传「我与悲鸿」里怎么写的呢?
大概是说,看戏回家,那条路太黑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让徐悲鸿能不能少出去看点戏。徐悲鸿不肯,说要么你也一起看。结果,看戏男女是分开的,女的在二楼,男的在一楼,散戏后,徐悲鸿又跟他的朋友们聊天啥的,那时候又没有手机啥的,蒋碧薇一个人回去,更害怕,两人为这事有了一些争执。廖静文的书怎么写这事呢?大概是:蒋碧薇跟徐悲鸿说,你能不看戏吗?那些戏子有什么好打交道的?悲鸿认真的说,碧薇,你怎么这么说话,那都是杰出的艺术家啊。蒋碧薇哼一声,呵呵。(这对话也实在不像夫妻对话)同一事件,谁的可信度更高呢?蒋碧薇自传「我与张道藩」中写,为了看一场评剧,我独自跑到重庆去,偏偏遇到狂风骤雨,回到文艺社,还裹着棉被给道藩写信。她不喜欢看戏么?且不说蒋碧薇原书证明并不是这样,其实,那个时代的很多名媛,陆小曼他们甚至都票戏,蒋碧薇应该不至于说这种话。蒋碧薇对艺术没有很高追求,她自己书中也承认,但是她也学琴,也跟很多文化人来往,有次跟徐悲鸿吵架,送她回去的是徐志摩。再说孙多慈事件。廖静文书中写道,徐悲鸿跟孙多慈根本没有什么,是蒋碧薇疑神疑鬼,大吵大闹。而蒋碧薇书里怎么说的呢?她四弟和姑姑死了,她去奔丧,徐悲鸿催她回来,你不回来,我就要爱别人了。蒋碧薇还以为他开玩笑,催她回来,没想到家徐悲鸿就坦诚他爱上了孙多慈。谁的说法可信呢?我认为依然是蒋碧薇。因为蒋碧薇对自己的女性魅力毫无疑问是有信心的。
她跟张道藩的书信里,就出现过追求她的熊君,送她花的某某,还有某某打听到她在重庆,来表白她。张道藩20多岁就对她一见钟情,压抑心里,十多年,还爱她。蒋碧薇根本就不缺男性缘,又在国外呆了多年习惯了他人对女性的赞美,所以,她接到徐悲鸿的信,不过以为他是玩笑,你老婆这么好,你能爱谁?听徐悲鸿亲口承认才仿佛被雷劈,这种心理才正常。而不是会如那些没有自信的平庸女人一样,老公压根没怎么就疑神疑鬼。廖静文回避了「台城夜月」,画上孙多慈和徐悲鸿的情意了然,一副让蒋碧薇痛心的画。廖静文这些该交代的都回避了。廖静文说徐悲鸿最后的死,跟辛苦画画供养蒋碧薇有关。而蒋碧薇书中怎么说的呢?徐悲鸿1943年检查出肾病,医生说,好的话十年生命左右,不好的话,2.3年。徐悲鸿1953年死,刚好十年。谁说的更可信呢?还是蒋碧薇吧。一个离异的女人怎么有能力逼死一个已经新婚,有了新夫人的男人?还是疾病本身更有说服力吧。廖静文在书中写张道藩对她也有意思,意思是垃圾张道藩喜欢勾搭所有女人,只是她不肯上当,而蒋碧薇上当而已。那么张追你的证据何在呢?像蒋碧薇一样直接出具了张道藩跟她的几十万字的情书才有说服力呀。....
蒋碧薇在《蒋碧薇自传》后记里说:
“写这部回忆录,我的最高原则是力求真实,因为我认同莎翁的格言:对自己能真实,对别人自可不伪,犹夜之继日,影之随形”。
但愿廖静文的《徐悲鸿一生》也担得起这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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