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屋外,天空阴沉,一群乌鸦低空掠过。聒噪的叫声让丁惠子心烦意乱她刚入市里的传媒公司当个小编辑,三个月的实习期还没过,每天早出晚归就等着转正可这倒好,家里隔三差五打电话让她请假回去,今天老丁打了六个电话才把丁惠子叫了回来。老丁见女儿空手而归,满脸的不悦,说着,你妈都病了,也不知道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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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空阴沉,一群乌鸦低空掠过。聒噪的叫声让丁惠子心烦意乱
她刚入市里的传媒公司当个小编辑,三个月的实习期还没过,每天早出晚归就等着转正
可这倒好,家里隔三差五打电话让她请假回去,今天老丁打了六个电话才把丁惠子叫了回来。
老丁见女儿空手而归,满脸的不悦,说着,你妈都病了,也不知道买点东西回来孝敬我们,你说我们养你这么大,你也不知道报答啊!
丁惠子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的窝火。其实,家里没啥大事,只不过是母亲扭伤了脚。
扭伤当天,老丁就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把她喊了回去,两个人一起把母亲送去了医院。医生简单包扎后也说没什么大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
如今过去都快半个月了,老丁还不依不饶,隔三差五制造机会让丁惠子回来看她妈。
丁惠子说了,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我现在马上就要转正了,刚进公司老是请假不好。
自从母亲扭伤后,丁惠子都请了三次假。领导都有意见了。
可但凡丁惠子面露难色,表示不满。老丁就开启诉苦模式,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容易吗?你翅膀硬了就不管我们了?
而一旁的母亲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任由老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表演苦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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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丁惠子无动于衷。老丁就絮絮叨叨说起那件往事。
丁惠子五岁的时候,被邻居家的大狼狗给咬了。
老丁夫妇连夜把丁惠子送进医院。
丁惠子流血过多,医院来不及调血袋,老丁自告奋勇献血救了女儿。每次老丁都会说,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不在了。
其实,丁惠子想说这是每个父亲应该做的事。
而且没有哪个父亲会把对子女的付出,一而再,再而三地挂在嘴边。
丁惠子是个孤独的孩子。
早年家里做生意欠下一大笔的外债,他们不得不把才六岁的丁惠子送去远房的姨妈家寄养。一寄养,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把丁惠子送走后,母亲经人介绍去香港给别人当保姆。而父亲老丁去外地亲戚开的工厂打工,他们一家三口从此分隔三地,就算大过年,也从来没有团聚过。
期间,他们除了每个月给姨妈汇钱外,丁惠子和他们再无交集。
他们永远不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虽然有房住,却没有归属感;虽然有饭吃,却食之无味。
亲戚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看电视,自己却无法融入其中。每个团圆的节假日,丁惠子就是局外人,热闹和相聚是别人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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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人关心就算了,丁惠子可以慢慢消化自己的孤单。
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成了丁惠子一生永远的噩梦。
那时十二岁的丁惠子第一次来了例假,看着被染得殷红色的内裤,丁惠子感到忐忑不安。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月经是怎么回事。
丁惠子打电话跟母亲求助,她还没开口说话,母亲就不耐烦告诉她,没事别打电话骚扰她。
丁惠子无助说着,妈,我来那个了!
母亲无所谓道,来就来了,姨妈不是在家吗?你不会找姨妈吗!妈忙着呢!还没等丁惠子反应过来,那头已经传来挂电话的忙音。
那一刻,丁惠子只觉得陷入无尽的恐惧中。
姨妈每天吃了晚饭雷打不动出去打麻将。
从外头回来的姨夫听到丁惠子打的电话,他默不作声拿了一包卫生巾塞给丁惠子,还教她怎么使用,甚至热心地嘱咐她不要碰冷水。
临睡前,姨夫还给丁惠子煮了生姜红糖水。
丁惠子羞愧多过感动,在最需要父母的情况下,竟然是没多大关系的成年男人告诉她,女孩子私密部位该如何保护,说出去有点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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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惠子以为,姨夫对她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毕竟她从小就借住在姨妈家,或许他们只是把她当女儿而已。
可丁惠子万万没想到,姨夫趁姨妈回娘家喝喜酒的时候,他竟然起了歹念。
那是炎热的夏天,姨夫和丁惠子两个人单独吃晚饭。
突然停电了,一片漆黑。姨夫趁着夜色摸了丁惠子大腿,丁惠子吓得一动不动
姨夫见丁惠子不挣扎不反抗,进而壮大胆子,将手游离到丁惠子的上衣处慢慢靠近……
丁惠子好像全身触电般抽身离座,她慌乱躲进房间,丁惠子想要把门反锁了睡觉。
谁知,姨夫穿着裤衩想要破门而入,丁惠子吓得尖叫。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颤抖着把门锁了。
门外,姨夫不停敲打着门,喘着粗气说着,惠子,你就让姨夫进来陪你,别怕,我抱着你睡觉!
丁惠子使出吃奶的劲儿顶住门,怕不安全又搬了椅子堵住门,带着哭腔喊着,姨夫你别进来。
门外突然安静,丁惠子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姨夫拿着工具在撬门,她心里一阵惶恐,姨夫是要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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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危急关头,丁惠子听到外面客厅传来姨妈回来的声音。
原来,姨妈本来打算是在娘家过夜。刚好有亲戚要回来,她怕自己认床睡不好,就顺道坐车冒雨回来。不曾想撞见这一幕。
姨妈是明白人,她二话不说把姨夫拽进房间狠狠痛骂了一顿,说姨夫一把年纪贼心不死,怎能对孩子下手?
姨夫头点得跟公鸡捉米一样,唯唯诺诺说着,以后不敢了!他还是惧怕姨妈的威严。
可丁惠子一清二楚听见姨妈尖着嗓子指桑骂槐,小小年纪勾引男人,没安好心的东西!
丁惠子当然知道姨妈这是在骂自己。
好在,自从那之后姨夫没有半点逾越的举动,姨妈也是寸步不离跟着姨夫,就连每晚的麻将也不打了。
丁惠子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可还是觉得堵得慌。因为她发现姨妈看她脸色很不友好,说话经常夹枪带棒。
丁惠子洗了澡,把头发放下来,她说就你头发多,干嘛不绑起来?丁惠子擦护肤品,姨妈也阴阳怪气,小小年纪擦什么化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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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惠子一刻也不想在姨妈家呆下去,她打电话请求母亲把自己接回家。谁知他们说再等一两年,等保姆的合约解除了再回去。
老丁也说现在走不开,你读书也要花那么多钱,回去了能干什么?
他们一点都不关心丁惠子在亲戚家的遭遇。对于那件事,丁惠子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她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对老丁、母亲来说能有什么比赚钱更为重要?
丁惠子就那么熬着,掰着手指头数被父母被回家的时间。
从最初的期待到后来的怨恨,最后绝望,她已经不奢求他们了。
每一天在姨妈家,丁惠子都觉得如履薄冰,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真怕姨妈把她扫地出门,最后她只能流落街头。
度日如年的日子旁丁惠子变得话少,本该青春浪漫的日子,她过得暮气沉沉。
因为怕穿得太过裸露引起姨夫的非分之想,即使是大夏天,丁惠子也只能穿长袖长裤。
这样的日子熬到中学毕业总算解放了,老丁他们还清了所有债务,终于想起丁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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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第一天,丁惠子被父母左右簇拥着,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母亲拉着丁惠子的手,语重心长道,惠子啊,你长这么大了,大姑娘了。
妈想你啊,可是没办法……她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可在丁惠子看来,那就是鳄鱼的眼泪,对于父母的热情,丁惠子无动于衷。
小时候渴望亲情,却求而不得。如今不需要了。
或许是为了弥补十几年不在身边的亏欠,他们尽量满足丁惠子的所有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老丁任由丁惠子的性子来。
甚至在高考的关键时刻,丁惠子堂而皇之把校外的男朋友带回家。
母亲刚表示不满,让她分手,好好学习。
丁惠子怼了一句,以前你们都不管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管!一句话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在报考志愿的时候,丁惠子明明可以考上他们附近城市的大学,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
而丁惠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报了几十公里之外的中等院校,摆明了是想混日子,拿自己的前途赌气。
老丁他们低声下气求她好好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免得以后后悔!
丁惠子收拾着行李,头也不抬回答,既然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就别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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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惠子一意孤行去了那所离他们很远的学校。奇怪的是,离开的时候,丁惠子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面对他们的依依不舍的眼泪,她丝毫感觉不到留恋。
在她心里,亲情早已在她被送到亲戚家的时候呗扼杀了。那么多年,他们竟然忙到连回去看她的时间都没有,甚至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业后,丁惠子仍然一意孤行选择了喜欢的传媒行业。而不是他们找好的朝九晚五的单位工作。
这不,丁惠子刚入职场没几天,老丁就打电话催她回来。一会家里电灯坏了,要丁惠子买新的灯泡回来;一会钥匙丢了,让丁惠子回来开门……
这次,又是母亲脚伤的事,这在半个月前,丁惠子已经带她去医院检查了,医生都说没大事,注意休息就可以。
而这次,丁惠子却接到母亲电话,说老丁晕倒住院,母亲要求她辞职在家照顾老丁。
丁惠子欲哭无泪,你们都没时间陪我长大,凭什么现在要求我给你们养老。
特别是12岁的那个黑夜,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丁惠子晚上睡觉从来不敢关灯。
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惊了一身冷汗。
父母虽然不是凶手,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说是帮凶也不为过。如果能对她多点关心,就不会把她扔在亲戚家而弃之不顾。
在他们要求她尽孝的时候,谁考虑过她受的伤害?想到这些,丁惠子就不想和家里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丁惠子拉黑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跟公司辞职,去了大学所在的城市,至少在那里,她得到了尊重,收获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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