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孩子们学习《生命的意义》,节选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介绍作者的时候,细心的孩子察觉到奥斯特洛夫斯基只活了32岁,纷纷的唏嘘。我就顺便点了俩人,一个是王勃,另一个就是纳兰。没想到,孩子们对纳兰还挺了解,小学里背诵过他的《常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
昨天跟孩子们学习《生命的意义》,节选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介绍作者的时候,细心的孩子察觉到奥斯特洛夫斯基只活了32岁,纷纷的唏嘘。我就顺便点了俩人,一个是王勃,另一个就是纳兰。没想到,孩子们对纳兰还挺了解,小学里背诵过他的《常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虽然他们不是很清楚纳兰此词的意境,但能诵读也吃令我喜悦的。正好这几天再读纳兰,于是便很想写一写这个婉约而又豪放的早夭诗人。
从来以为,宋朝以后再无词。一直以来,我的床头摆着的鉴赏辞典一本是《唐诗》,一本是《宋词》。直到遇见纳兰那阙“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的床头边多了一本《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添是添了,但翻来覆去的看的还是纳兰。
纳兰作为宰相明珠的儿子,作为皇上的御前侍卫,不骄、不奢、至纯、至朴,给这个宋词以后的岁月,渲染了又一次的词的高峰。“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竟连朝鲜人也惊叹:“谁料晓风残月后,而今重见柳屯田”。柳永太过于风情,流连于秦楼楚馆,游荡于名妓红伶之中,写下了很多煽情的词赋,我之见皆不能表述人之常伦,但纳兰用情之专、用情之深、那种渴望宁静纯情的感受是奉旨填词的柳屯田的游戏风尘所不能比拟的。
有人将其词与李后主的词相媲美,窃以为无论是从李后主的为人还是为诗皆与纳兰相去甚远。后主在享受荣华的时候,词藻朵瑰丽旖旎,及至沦为阶下之囚,则又感伤哀愁。既不能保国,又不能全家,连爱妃也时常被人召见入宫伺候宋皇,他也只能暗自神伤,写两句尴尬之词而已,真男人一大悲也!
容若与妻子卢氏琴瑟相谐,其夫妻情感虽没有见史书记载,但从其词中绝对能揣测。想当年李清照与赵明诚赌书泼茶,幸福的要死要活,这在纳兰夫妇短暂的婚姻生活中皆寻常也。所以才有了以后悼念的: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读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的悼亡词是我除了东坡居士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之语外所见过的最打动人心的,甚至比东坡居士的更含蓄更深沉了一些。他把对妻子的那种刻骨的铭痛,寄予这阕阕伤心之词。纳兰用那颗尚未被汉人文化玷染的赤诚之心,勾绘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心情事。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纳兰作为皇帝的御前侍卫,经常随皇帝出行。戍守在外,思念也好、牵挂也好,都凝结成愁。有时候也写写边关冷月,沙场豪歌,但这都掩盖不了他落寞的衷肠。是呀,人生难得如初见,若他和卢氏仍生活在初见的岁月里,决不会有这一阕阕荡气回肠的情恨之事,也就没有了这一阕阕荡气回肠的情恨之词。
秋天来了,这团扇都消停了,静静的躺在一侧,等待下一个夏天的来临。那么,明年的夏天,此扇还是彼扇么?只有扇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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