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宝塔、山脉、湖水、夜色中跑步和跳舞的人们。满是盛世的热闹与祥和。这应该也是人们所说的昌盛。我站在高台上眺望这一切,分明感受到内心涌动一股寂静的欢喜。我们一起爬山,他脚步快速,始终跑在前面。童年的精力与热情总是很旺盛。我在茂盛的丛林中听见他不停喊:“妈妈,加油。我在这里等你。”四年前
圆月、宝塔、山脉、湖水、夜色中跑步和跳舞的人们。满是盛世的热闹与祥和。这应该也是人们所说的昌盛。我站在高台上眺望这一切,分明感受到内心涌动一股寂静的欢喜。
我们一起爬山,他脚步快速,始终跑在前面。童年的精力与热情总是很旺盛。我在茂盛的丛林中听见他不停喊:“妈妈,加油。我在这里等你。”
四年前我带他同样在这座山林中穿行。他穿白色背心、黑色阔腿裤、蓝白相间球鞋。脸上是婴儿肥、语速拖沓、吐词不清、步履缓慢跟在我身后。此时,他除却不断长高的身形,脸上仿佛多了少年的气息。俊朗、清瘦、眉宇间不失天真与温和。是我希望看到的模样。
成长仿佛转眼间的事。猛然抬头,发现身边之人事都有恍如隔世之感。先是年初,他与表妹几个小朋友站在故土的房屋前照了一张照片。四周杂草丛生,门堂紧锁,墙体已出现裂痕与倒塌。是童年的故居。祖父离世之后,无人居住,我也鲜少再回此地。
曾经我与家人陪伴度留过2日。祖父尚且健在,门前满是烟火气息。我穿白色衬衣,蓝色背带牛仔裤,白色钩花镂空毛衣外套,站在门口留下过一张影像。是二零零四年秋天。
次年及第三年秋天,祖父、身边陪伴的人相继离开。从此,一个人的世界开始疾速发生变化,太多物是人非,如荧幕片花不停在眼前跳跃。人心被剧烈破损动荡拉扯,不断往前,也开始真正的成长。
若干年后,我的生活不断变迁,辗转交替城市生活。开始写作,孩子出生,身心接受锤炼,感受人世新的重组与冲击。生活仿佛攀爬山峰、穿越峡谷,孑然一身,孤注一掷,始终有一股莫名而神秘的力量在推动自己。
至此,诸多人事情在我心中成为了符号。形成了无法磨灭的记忆。
在深圳,房子里大部分时候寂静无声。又一个十年后,重新回来居住,小小幼童已经开始长大。偶尔听到他在房间里说话,来回走动,我的心会微微惊叹。感觉有别于早期的空间生活,一切显得如此不真实。
属于一个人的前半生,如同飘散纷飞之尘埃,早已抖落于不同的角落。被自然、日光、雨露、花雪……逐渐消融、分解。
光阴如梭,前尘如云烟。唯有人事记忆如同瓜藤缠绕、于心难忘。而你的眼前早已发生着这样、那样的变化。破裂损伤让心智变得敏锐与沉默。我用心感受一切发生,偶尔记录其背后的黑暗、无力、停顿与缺失,以此验证走过的道路,背负的人生。
在这间房子里,我依然重复自己单调而平凡的写作生活、自己煮饭、清扫、整理,让一切尽可能有序平静的展开。在这里,持续体验有苦、有漏、有悲心与清欢的生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也无从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历史的人。
人无须过于矫情,更无须孤芳自赏的过活。
我与孩子,相伴陪伴,过着烟火俗世的光景。每一个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在这里照看镜子,面孔不断发生着变化,白发日渐增多,体力远不如重前。唯独心智与历练日渐变得明净、有力;唯有时间恒常不变。在这里,我偶尔能看到自己老年的模样。
内心在无数静谧之时,你是否也曾为身边与你有亲密关系的人,泪目不止。他们是你的软肋,勾起你昨昔往事。让你看到曾经的匮乏及无力给予的愧疚。
天未亮,我和孩子赶最早一班地铁,只为不错过八点的动车。母亲送我们到地铁口,我让她回去,不必进站。未曾料想,她还是匆匆进站,走下楼梯,看到我们进地铁,她才安心离开。
我确信母亲的衰老就在眼前。而她依旧还要在尘世操心,为诸多不可以预知的人事。偶尔,会劝她,别想太多,也不要过于操心费神。但我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天生属于劳心之人。总是担心女儿成长中各种不确定的发生。这种不确定在她的后半生中不停上演。我开始懂得并心疼母亲的人生,是在生养孩子之后。
有些心性形成命运,伴随人的一生。终然是最亲近的人,也只能相互陪伴。唯有在纵容与宽恕中,祈祷各自平安、愉悦的生活。
“通常,你若敞开,悲心自生,因为那时你不再耽迷于某种自私之念。”读一篇关于悲心的文章。有它来观照自己。近两年,不知是年岁增长还是历练增多,身边年长或年幼我的亲人,及诸多无从相识的众生,他们历经任何生活之苦痛,就如同自身亲历,让人心生悲痛。难以得到快乐和天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悲心的增长。
一个人能感受他人的苦,并能脱掉盔甲,心生柔软、清明、坚强与真诚,是为悲心。悲心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视对方平等,感同深受他们的苦乐并视为自己的苦乐。
“正念观察,调伏己情。”就生活的每一个日常来说,时空觉察自己的心,调伏不切实际的妄念执著、感知自己点滴言行,给自己也给身边的人,带去平静与温善,即是对生命的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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